他忙，韩池也忙。
韩池的目标是要上央视的，他从来不画饼，他说到就一定会去做。
两个人各忙各的，就算闲下来也只是匆匆一面以慰相思之苦，直到成品出炉，央视定档，两个人才从天南海北回到自己家，那已经是年末了。
韩池先回了一趟大院，诚恳地向他爹以及他那老红军爷爷表示了一番感谢，他这个根不正苗不红的红三代自问是个水货，于是低调如狗，如果不是这两位面子倍大，压根没人认识他。
上央视？上个鬼。没给他禁了就不错了。
初一晚上七点半，《初云》开播，片名的题字是秋聿写的，片头也和一般的电视剧不一样，片头是他们特地拍的，一些片段是剧本里没有的，一些片段是新剧本里删掉的，算是个彩蛋，愿意深究的观众可以找到很多东西。
韩池没有看完，他刚看了半集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家门，然后径直回了五岳豪苑。
他根本没有思考，直接就进了B栋，2101。
大年初一，秋聿会在吗？
他不知道。
他也没想过，他就只是想见他，所以他来了。
门刚一响，他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把秋聿抱了个满怀。
“怎么了？”秋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听见对方闷闷地说，“我想你了。”
“……哎。”
秋聿把人抱到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第一集的片尾，落地窗外是炸不完的烟火。小别胜新婚，吻入深海里。
“你怎么没回家？”
“回了，今天过来的，”秋聿亲呢地吻了吻他的嘴角，“知道我家小朋友想我了。”
“那我要是没来呢？”韩池把他扑倒在沙发上，“那你就一个人过年了。”
“是啊，怪冷清的。”
秋聿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脖子，笑着说：“还好你来了。”
电视剧已经播完了三集，两位久别重逢的观众却谁都没有看，来电铃声此起彼伏无人问津，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低沉的喘息声，映着外头烟火的余晖。
“别闹了，明天又起不来。”
……
秋聿发誓，以后自己再在床上嘴贱，就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初云》首播收视破1。
男主和导演却在后半夜才把跑远了的电视调成了回看，缩在被窝里专心补剧。说专心也不大准确，某位导演的手总是时不时地就开始乱走。
秋聿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圈住某个人不安分的手，没理他。
初云已经到了热搜榜第五。
热度还在涨。
高利早就准备好的通稿也在第一时间放了出来，给这部曾经不被看好的小白菜加了一把火，秋聿再次刷新的时候，第五变成了第四，而另外一个新话题也跟了上来。
【不昀不遇】
秋聿刚准备点进去，【我大哥天下第一】的微信群就炸了，满屏的哈哈哈，然后@李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李晟，他不育。】
【这届网友真的很流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晟晟哥出来呀哈哈哈，我错了，我以前还站过沈庄主和三王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真爱是哥哥。】
【？？？站谁？】
这句话一出来，整个微信群就冷了。
秋聿好笑地亲了亲身边的人：“什么醋都吃？三王爷还是咱俩的粉头呢。”
“嗯，”韩池认真地点了点头，“李晟这小子很有前途。”
李晟最后也没有出来，他看到热搜后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李昀的演员周成润——后来韩池还是没有自己演——诚惶诚恐地跟他解释热搜的事。
周成润半夜被吵醒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就是这档子事，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事，”周成润说，“播到后面，热度自然就降了，你该担心的是之后怎么和导演解释。”
“……周哥，救救我。”
周成润也是个有资历的老演员了，只是可惜没背景，一直不温不火的。他也没想到初云这一爆，连自己好像也要出人头地了。
“救不了呀。”周成润逗他说，“你不是签了秋哥的工作室吗？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收留你。”
“凉了呀。”
没多大会儿，热搜上又多了个话题。
【李昀 许连豫】
周成润过来人似的说：“看吧……哎，我先挂了，冯远打电话来了，估计也是来解释的。”
初云，炒热了无数cp。
炒到现在，秋聿和韩池的拉郎就有点不够看了，甚至有王羲之太太当众爬墙被大粉头李晟抓住的。
韩池悔不当初：“我怎么就不自己演呢？”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下一个问题，咱们剧组里谁是ng王？”
《初云》已经播完了有一段时间了，通告多得很，今天这个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场了。
众人沉默了一下，都不敢动，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大家都在ng，完全不知道谁最多。直到韩池懒洋洋地指向秋聿，众人才跟随着导演的步伐齐刷刷地指向他。
“你和李晟有场戏拍了三百多条，忘了？”
秋聿和李晟同时打了个寒噤，都不敢回想那天。
秋聿突然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抹了把脸：“你们够了啊，忘了跟谁是统一战线的？ng最多的明明是导演，动不动就cut，真是比龟毛老太太还难伺候。”
主持人瞬间接过话题，趁热打铁地问道：“很多人都想知道，韩神为什么突然弃演从导，导的第一部戏就获得如此大的成就，有没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
秋聿把话筒递给他，他就不接，而是把自己凑了过去：“没有为什么，我本来就想做导演。成就？不，《初云》只是一个试水，明年会让大家看到我真正的成就。”
“韩神一如既往地很自信呢。”主持人笑了笑，“不过听这话，下部戏是已经有着落了？”
“男主是秋聿，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仍旧是群像吗？”
“不，双男主。”韩池及时打住，微笑道，“好了，剩下的大家等官宣吧。”
主持人也没有再追问。
“秋哥也是好多年的演戏经历了啊，对于自己一炮而红有什么想法？”
“没有。”秋聿老实说，“红不红其实对我没什么影响，确实最近来找我接戏的多了不少，但我都推了，我又不缺钱，我红是因为《初云》需要我红。”
“……”
这场采访被王羲之们记入史册。
【没有为什么。】
【我又不缺钱。】
王羲之太太们把这两张截图做成了表情包，火遍了洗墨池，好多不是cp粉的也跟着用，还有做成情侣头像的，秋池cp再度甚嚣尘上。
秋聿已经把洗墨池的各个据点都加了回来，还每天都刷给韩池看，尽情地欣赏着某人想挠又不敢挠的憋屈表情。
“这些太太真是人才。”秋聿拉着他看视频，“你看，在他们手底下，咱俩都从洪荒走到2018了，开心不。”
“为什么有车？怎么过审的？”
“这是你演的某个炮灰吧？我记得原剧是个女人骑在你身上吧？哈哈哈，怎么还让女人上了呢？”
“导演让的，你问他啊！！”韩池抢过手机，“不许看了！”
《初云》一共三十六集，播了差不多两周。
热度却一直没降下去。
而《初云》的第二次大爆，是因为一篇文章。
作者是一个专业影评人。
《初云》不完美，也不是这些年来最好的一部，他的瑕疵在专业的人面前看来，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触目惊心。但他有一个优点，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