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时间之力
果然啊！就算只是被破开了神体，孕育而出的意识，就是与自己只有身/体上的联/系，也让人无比怜惜。
空斯屏感叹着，但是心情并没有很差。
那么，该回去了，是时候讨回公/道了。
空斯屏眼神示意，鬼神微微一笑表示收到。
太阳缓缓闭合，周围没有一个人发现动静，设下的屏障也在太阳闭合的瞬间消失不见，就像来时不留痕，去时也无人知晓。
神居门口立着一个白衣冷面的人，空斯屏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就忍不住发怵，天神，他们三个当中最不糊弄过去的人，被他逮到了就是一个麻烦。旁边站着当壁画的鬼神饶有兴致的看着空斯屏的表情，很是满足。空斯屏脸色发青，脚步都有些虚浮。
他咬咬牙，想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直接交代，也许可以获得宽大处理。
“我回来了！还有就是——对不起！”空斯屏满脸愧疚。
但是，有人不会轻易饶过他，就算他低头是万年难遇的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所以呢？”依旧冷脸的天神淡淡地问道。
“啊？”空斯屏一时没有防备，天神竟然变狡猾了，这让他怎么接茬？
“啊！所以，当牛做马悉听君便。”空斯屏一想反正匡不住了，不如直接来真的。
“哼！我可不敢使唤你！一言不合就下界啊。”天神面无表情说出话却杀伤力十足。
“就是！”鬼神接话，笑咪/咪地很是和气。
“我错了！对不起！”空斯屏听到这里心都凉了，看来鬼神也要c-h-a一脚了。
“嗯……那就把你藏起来的小情人的灵魂毁了吧！”鬼神依旧一脸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像猛不丁袭来的冷刀一样。
“你们都知道了？可是他只是个普通的意识，不会做出什么的，而且他和那些人没有关系的！”空斯屏慌张地向前一步，急忙为伏安辩解。
“二选一。”天神出了声，他的眼神里是不容拒绝的肯定，并不是为了赌气而随便说出的话。
“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吗？”空斯屏心下一凛，看向鬼神。
“你知道你的神体为什么会被破吗？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你说/谎的。总是有些人会有一些y-in损的术法，那些术法中只要付出足够多的代价甚至可以伤到神！”鬼神看向空斯屏，眼里流露/出很莫名的情绪，不过只是一瞬，随即他就继续说。
“你得到的真/相只是一部分，你所得到的记忆也只是一部分，剩下你不知道的，是你付出的代价。或者说是是你被付出的代价。”鬼神的脸色并不好看，隐隐感觉他似乎非常生气。
“其实你的时间被逆转了，这不是我和天神第一次来寻你回神居……”鬼神还想继续说，结果被空斯屏打断了。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神情流露/出一丝受伤还有不可置信，他难过地问天神“我是不是拒绝过和你们回来？”
天神张了张嘴，看着空斯屏的神色，终归还是不忍心说出来。他上前一步，双手捧着空斯屏的脸将额头抵在他的头上，两个人睫毛的颤/动似乎都要挨到一起了。
就在天神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鬼神拉住空斯屏的一只手，对他说:“我们从来都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伤害你，我们可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天神不经意间扫向鬼神眼神闪过一丝凌厉，随即温和地说:“没有生你的气，我们只是太担心你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一个人去了。”，他放下手，站在了空斯屏的身边让他靠着。
空斯屏的难过一下子就不见了，来自亲人的安慰总是更让他好受一些。
他闷闷地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我要继续听你说我忘了的事。”他把头靠在天神的肩膀上看向已经放了手的鬼神。
鬼神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周/身的立场告诉他，他的心情很不好。
第38章 索求的代价
“你的时间被回溯了，还是不止一次的被逆转。没错，你猜得没错！”空斯屏闭上眼睛，眼皮颤/动，神色很疲劳。鬼神忍不住想宽慰他一下，但是他说不出口。
“回溯神的时间要付出很很大的代价，除了那些仙人的生命，还有就是你的记忆。那个人，为了让你留下来，屠/杀了仙界将近三分之二的人，尽管那些人后来并没有反叛。而你，也因此忘记了上一次以及上上一次的事情，甚至连你和他初遇的记忆都受到了影响。”也包括鬼神和天神的力量都受到了影响，他们一体同生，付出的代价也是，但是鬼神是不会说的。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发现了才能获得更多的注视。
“所以第二次被逆转的时候，你完全不认识他了。我和天神为了把你带回神居，去和自归神做了交换，把你的记忆重新交换了回来，以便可以在开启神居的大门时顺利把你带回来。”鬼神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他倒是想故技重施，想再一次逆转你的时间，好让你想不起来我们，以此再次将你留在仙界。不过还好你找到了我留给你的轮回之盘。”
“你不用担心，他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天神考虑了很久，还是认为斩Cao要除根。”鬼神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
“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再考虑一下。我还需要好好整理一下。”空斯屏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是残存的情感作怪还是其他什么的。
鬼神表情变得很奇怪，他眼神变得幽深，他说:“你难道忘了吗？是谁差点让你把神体毁于一旦！又是谁让我们三人分别这么久！我们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
鬼神发/怒了，他一向情绪内敛，不善于表现自己的不合时宜的情绪，就连这次发/怒也是头一回。
空斯屏僵住了，他有些被吓到了，差点下意识地顺着鬼神的话就答应了。
尽管知道他们都不愿意再让伏安活着，但是，就算想不起来，还是觉得伏安应该会有什么苦衷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仅仅只是因为爱吗？空斯屏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想法，但内心存在着一点柔/软的想法在左右他的判断，让他不要轻易做出抉择。
“抱歉啊！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空斯屏低下头对着震怒中的鬼神说道。
鬼神灼/热又尖利的目光扫过空斯屏，就算低着头，他也能感觉得到鬼神的怒意以及坚决。
天神阖嘴不言，但是他的立场也是很明确的。不过鬼神最终还是退让了，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和可惜。
最后扔下一句“你好好考虑，我想我能给你的时间并不多。”便走了。
天神没说话，摸了摸空斯屏的头，看着他的眼神是纵容。随即也离开了。
空斯屏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依次离开的背影，突然就很难过。是不是他在离开的时候，也是让他们这么难过了。
他很茫然，一时间也无法抉择，一面是亲人，给他谆谆教/诲，一起成长；一面是曾经的爱人，给过他温暖，也差点让他万/劫/不/复。到底该做出怎样的抉择才是不负初心不负卿呢？
要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就好了。
要是见过他也互不招惹就好了。
要是招惹了他也不会互相爱上就好了。
要是就算爱上了也也不会互相伤害就好了。
可是，哪有那么多的要是呢？
有的人，一旦遇上了就是逃不了的七情六欲，死都挣不开来。
第39章 完结 世间安得两全法
空斯屏忧心忡忡地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他的居所还是老样子，摆放着屈指可数的物件，冷白的风格，依旧还是冷淡的样子。
他坐在了房内摆放着的汉白玉石凳上，脑袋搁在在同样材质的桌子上，没有一点思路。无论怎么办看起来就像是死路一条，怎样都不可以两全其美。
也是，现在伏安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了，他竟然还会想着把他留下来。
太天真！也太可笑了！
什么时候他竟也变得如此贪婪了，舍不得放弃一丝一毫。
他的内心充满了自我厌弃，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消沉。
要是全都忘了就好了，好过现在婆婆妈妈地纠缠不休。
要是忘了就好了，那就可以不用烦恼了。
所以，要是忘了就……
是了！让他尽忘前尘往事就好……了吗？
他垂下眼帘，食指屈起，深深叹了口气，又伸直了食指。
那就这样吧！他告诉自己，不要后悔，不要回头，一直一直走下去，至少，他要他活下去。
死了，才是没了。
他站起身，心念一动，随即就到了天神的住所。天神正在研读天/书，但是很显然他的心思并不在上面，甚至他的视线都没有停留在书上面，而是望着虚空的某处。
天神太熟悉空斯屏的气息了，再加上他的心神恍惚，所以一时间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空斯屏走到他的身边，敲了敲桌子，天神回过神来，目光直直的盯着他，随即便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考虑好了吗？”天神放下书，看着空斯屏。
“我考虑好了，只是是另外一种方法。”
“真得要这样吗？”天神看着他神色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