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为他探了脉,说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长久的不吃饭而造成的虚脱,只要好好调理调理,按时吃饭很快就会恢复了。
韩墨衣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谢谢常柏青,竟然还特地找了个大夫给他看看,这不用猜都知道没问题的身体状况。
不过在谢他之前,有一点他还没忘,常柏青自己就是大夫,却还请了大夫。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去深想,也懒的去多想其他。
一切都完毕后,常柏青才说出三天以来第一次出现的目的。
“为师希望待会你见到宫离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他知道这三天所发生的事情,毕竟绝食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莫要因此造成我们师徒二人的不愉快为好。”
韩墨衣看着常柏青虚情假意的微笑,点头理解的一笑,由于他是有内力护体的,所以此刻他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不似刚才那般虚弱,说话也足了力气。
“我知道该怎么做。”
常柏青难得给他一个真正带着善意的笑脸:“那就好,为师其实对你并无恶意,毕竟还要靠你扶持宫离的大业。”
真是诚实,韩墨衣自嘲的笑了笑,对方之所以不阻拦他和宫离在一起,也不过都是为了权势而已。
不过这也正和他们的本意不是吗?只要对方不来插手他们的事情,这不就够了吗。
韩墨衣道了句:“谢谢师傅的大恩大德。”
常柏青原本缓和的脸色因为他的一句话,瞬间又凝固住了,虽然有点不悦但是最终也没发作,而是先将韩墨衣带去相府整理了一番,弄的整洁了点才带去宫里。
并且还将自己珍贵的补药给他吃了几颗,让他的身体尽量的不要露出破绽,让宫离发觉到什么。
现在天已经不早了,若是再不去,估计他那个徒弟就要发怒了。
常柏青负手前行,脑海中百转千回,真不知道留着这韩墨衣在他的身边,到底是好是坏。
若是宫离太过在乎这人,将来必然会成为一大问题,敌人若是以韩墨衣为软肋,束缚住宫离,可就不好了。
常柏青在犹豫,在衡量是通过韩墨衣得到战降的支持利大一些,还是除去韩墨衣这个软肋利大一些。
他们抵达宫门的时候,巧的不能再巧了,迎面就走来了韩墨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脸庞。
韩文束见到韩墨衣的刹那,比他还要惊讶,微张的嘴巴吞吞吐吐:“三弟、三弟,你……你怎么会在这?”
韩墨衣看着一身官袍的对方,还好前几天碰到肖问重的时候听到他来这里当官的消息,不然自己肯定也会诧异死的。
此时他只是吃惊一下这么巧就碰上了,接着就笑道:“呵呵,大哥,真巧啊。”
“三弟来这里做什么?”
韩文束打量着韩墨衣,一身衣服虽然是好料子,但是却不是官袍,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宫门外呢?
而且看这样子,好像是要进去,韩墨衣什么时候能和皇宫扯上关系了?
莫非他也当官了?可是进宫为什么没有穿官袍呢?
他在心里匪夷所思,韩墨衣就大大方方的让他看个够。
但是他们能耗下去,常柏青却不能看着他们这么耗下去,出声对韩墨衣道:“之前不是吵着要见他么?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没有!我们快去吧!”韩墨衣对着韩文束急吼吼道:“大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再见!”
“……再见。”韩文束望着韩墨衣大步流星的背影,突然奇怪道:“再见是什么意思?”
……
在湛蓝的天空下,宫城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皇宫是多少人心中的梦,遥不可及的一处圣地,多少年轻女子挤破了头想要进来,多少青年才俊夜里挑灯、奋笔疾书,想要谋上一官半职,领略这其中的风采。
但是韩墨衣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别的了,匆匆的扫了几眼就擦肩而过了,皇宫在美的震撼,在难得一见,都抵不上那颗想见宫离的心。
常柏青把皇宫摸的好像很熟悉一般,路线走起来即使是东绕西绕的竟然也格外的顺利。
韩墨衣估摸着看对方这走的十分顺畅的样子,八成年轻时没少来这里,不然皇帝怎么会把自己那么重要的儿子,托付给他照看呢。
尤其这一照看,还是二十年这么久。
周遭的景色越来越黯然,宫楼也越来越稀少,这样没多久以后,他们就来到宫离暂住的地方。
在看到前面不远处的院落里匆匆跑出一个宫女时,韩墨衣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一路竟然都没有碰见卫兵,难道电视上演的皇宫里满是巡逻的士兵都是假的吗?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常柏青知道皇宫中所有士兵巡逻的路线,所以在东绕西绕中都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了。
韩墨衣暗暗心惊,同时对他深知皇宫底细的猜测也更加的觉得有可能了些。
宫女路过韩墨衣这里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对方是哭着跑出来的,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又发现对方的脚有点跛。
他突然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立刻就加快了脚步冲向前面的院落,果然在接近后就听到了轰轰碎裂的声音。
韩墨衣三步并两步的赶紧跑到了院门口,却因为之前的虚弱还未痊愈而有些累弯了腰,气息一瞬间有些接不上来,倚着石门换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