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县,你个帮凶!”
被贾蓉点名的知县忙不迭跪地求饶,他千不该万不该收这笔烫手的银子。之前陈家找他帮忙,说是自己的独子遭到了厉鬼来袭。这倒是陈家的名声不好,生意受损。为了挽救陈家的损失,便打算找一个高人。如今天下皆知,能够扯虎皮利用的最佳的便是身在道观的贾敬。所有人都知晓贾家有文武两曲星,能耐的很。他虽然跟贾敬不认识,但也是跟贾琏同科的考生。
官场上,同科的便是一派啊!
贾琏不急不缓,眼里带着浓浓的鄙视看眼陈老爷,开口:“李氏因子亡故悲恸而亡也是假的,被喂了砒霜,尸体在乱葬岗。”
“不,这不可能!你们谁敢动我儿子,他可是我老陈家……”陈老夫人恍惚回过神来,直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打滚哭嚎着:“你们不能动手!这……这是当爹的无意中杀了自己孩子,又怎么了!又损失的是我老陈家。要怪就怪李氏那个y-in魂不散的小贱人,生儿子没屁眼的……”
司徒乐直接捂着贾蓉的耳朵,带着人离开。这也是一县首富人家,居然跟市井泼妇一般没点教养。
“又不是有爵位要继承!”当今听着愈发不堪入耳的咒骂声,起身:“本朝民间不是有女户吗?”
若是绝户女,是家产要上交国库三分之一的,其余的倒是有宗族和绝户女进行协商,但若是立了女户,家产上交国库一半,便是由国家出面扶持女户主。
虽然律法界定出来如此,但世俗到依旧是过继为主。
可在怎么样,也是头一次听闻像陈家这般。
当今等人心情略沉甸甸的,感觉自己从今后是万万不敢过分拿孩子催贾琏等人了,否则闹成陈家这样,简直是罪孽。
这边贾琏却是心情颇为轻松,处理了一个案件,南下。意味着当n_ai嬷嬷的日子就可以少一天了。至于对这案子的反思总结,他倒是没有的。毕竟,不管生男生女,对他来说首先得有个媳妇,不带把的媳妇。
第117章 提刑官难当
带着众人游山玩水,又顺带体察民情,待贾琏到江淮提刑司时,这“琏神探”的名声倒是先行一步传了过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双皇随行的消息,对此江南官场早有耳聪目明者做好了准备,胸有成竹的迎接微服私访的帝王。
当今一到江淮提刑司所在的泰州,倒是没有盎然的兴趣再继续微服私访,毕竟皇帝休假三月也是件很严重的事情。这监国辅政的大臣连发十几分奏折,跪求回京。
双皇一走,秦王自然也要护驾回京,贾赦泪眼汪汪的跟贾琏告别。
“出门在外,一个人要多注意安全知道吗?”贾琏絮絮叨叨交代了一箩筐,又将自己早已撰写增添多条的《贾家家规》一脸凶残的送给秦王。
秦王一捏那厚度,吓得想当场甩手。这真不愧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宫规都没这贾家家规厚!
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舍,贾琏目光定定的看着车马消失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了,狠狠松口气,贾琏看看伫立一旁的司徒乐和贾蓉。
贾蓉耷拉着小脑袋,略有一些不开心。他的免打金牌们,他的学渣同窗们都走了,呜呜呜!
“还想不想去西北吃烤全羊了,去骑马了?”贾琏吓唬了贾蓉一句:“我派人送你回京!”
“爹!”贾蓉闻言,直接扑贾琏身上:“好二叔,我都叫了你那么多声爹啊!您老人家不能这么瞎忽悠我这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大胖儿子哒。”
“好了,不淘了。”贾琏捏捏贾蓉略婴儿肥的r_ou_脸,转身对司徒乐道:“兴儿他们早已在驿站等候了,我们先过去与他们汇合。”
“走。”
汇合之后,贾琏看了眼先前便派人收集起来的情报,让自己不至于两眼抹黑后,便直接去了衙门报道。虽然提刑司属于大理寺下属衙门,但也属于两江总督管辖,当然跟辖区内的各地知府知县也要搞好关系。
只不过两江总督府衙远在淮州,如今只需先拜访泰州的知府。这上任交接的手续也是在其衙门办理。
泰州知府姓庞,得知贾琏递上了拜帖,急忙派人前去迎接。且别说贾琏乃炙手可热的文曲星,简在帝心。就算是不是状元郎,贾琏还是世家子弟出身,光凭人家脑门上的一个“贾”,便足够他这个老油条礼待。
他们这还是同品级啊!
“贾大人快别如此多礼。”庞大人一脸和蔼的看着贾琏行了晚辈礼,面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虚虚避开之后,寒暄了几句,忙不迭道:“贾大人一路辛苦,且不说接风洗尘,听闻贾大人是带着家眷一同赴任。这提刑府早已收拾妥当,要不先安顿下来?泰州到底不如京城,贾大人还请多多担待,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吩咐!”
贾琏颔首含笑,行礼谢道:“多谢大人厚爱,琏某愧不敢当。”
“贾大人客气了,你我同为圣人效力,为百姓谋福。这互相帮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庞大人笑眯眯的回道。哪怕如今官场寒暄,但也要势必提及一句“为国为民”,因为皇帝喜欢。
两人你来我往,寒暄几句,贾琏办好了相关手续,应下明日的接风宴会,才面色沉沉回了提刑司后衙。
这官吏一般都居住在后衙之中,当然有钱的也可以另外购置家产。只不过作为一个“单身汉”,他在泰州买个大院子,一个人单独住着也怪可怜的。故而,他先前派人打探了一下后衙的居住环境,倒也尚可。只不过,他还是拦着贾赦等人,不让他们进城,直接返京,避免看到这环境,他贾大娃一掷千金的毛病犯起来。
作为提刑司的老大,他自然而然的分到了一个三进的院落。也看得出来这院子已经派人打扫过,倒也是干净整洁。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贾蓉像模像样的转了一圈后,点评道:“还没我的院子大。”
“你呀,还真不是r_ou_糜!”贾琏失笑,给人布置了一堆功课,将人关在书房后,才对司徒乐叹口气,调侃道:“皇上倒是物尽其用。”
“要不然人家怎么是皇帝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司徒乐笑道:“对了,这知府夫人的请帖也下过来了。你应了明日的宴会?”
“恐怕他们也是知晓帝皇随行的。反正我也低调不起来。”贾琏喝口茶,道:“明天你带蓉儿也随我一起赴宴吧。”
“嗯。”司徒乐道:“既然这里关系错综复杂,要不要我等你站稳了脚跟先?”
“多谢了。我这武也不是白练的。”贾琏闻言,嘴角不自觉挂了抹微笑。被人惦念的感觉还不错。尤其是如今他算“嫁女”一个人感觉孤独无依时。
“你还是按着原计划去趟西北吧。一来是你梦想,二来听闻贾瑚在那过得并不好。这人死倔,强撑的不怎么说。借蓉儿的光,狐假虎威一番。”贾琏开口:“要是我贾家人在西北老地盘被余家给玩死了,那老祖宗坟墓都要气出烟来的。”
这余家便是镇北侯家,这明明靠着海战起家的人如今愣是要在陆战上c-h-a手。而且老余至今还觉得是因为胡涂之故,抢了他家儿子的状元位,害得他儿子至今还在京城大营里熬资历。故而有些左x_ing,越活越回去,时不时针对这前途似锦的胡涂。
贾家哪怕先前在西北的确有不少人手,可是人走茶凉,况且贾家主家离开军队一晃也有二十多年了,早就不能给冉冉升起的军中新贵相抗衡。况且胡涂和傅昱被过去又是筹办通商一事。这对那些边关守将来说,完全是无法接受的。双方都大大小小战争打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友好往来?
简而言之,人生地不熟的小两口过得并不好。
他先前收到消息,就想看看胡涂到底有多少能耐。可眼下不行,万一一不留神胡涂被党争弄死了,他从哪里寻个“贾瑚”给他家大娃。
“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明明牵挂着对方,一见面又跟仇敌似的。”司徒乐闻言,长叹口气。先前胡涂一接到贾琏的求助信,可没等皇帝密旨,安顿好媳妇,就直接快马加鞭赶过来相助了。
“你这什么表情?别给我胡思乱想。”贾琏顺手掐了一把司徒乐:“你别太实诚,能顺手就顺手帮一把。前提是先保护好自己。胡涂命硬着呢,再说他聪明,贼的很。像你,有些事就我们知晓就够了,别漏泄了。”
司徒乐点点头。他知晓贾琏言外之意是让他莫要泄漏出去自己的x_ing别秘密。
“好了,你先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明天跟你说。”
“行。”司徒乐应过一声,回头看着往书房而去的贾琏,恍恍惚惚回过神来:“贾琏,你说我蠢?”
被叫住的贾琏回头看眼暴怒的司徒乐,一本正经:“不是这意思。你是理论派的,他是实践派的。”这一路行来,早已发现司徒乐混社会的经验跟贾蓉差不多。没准还贾蓉多,这贾蓉可是西城青楼戏园都混过的。
温室里被娇养的小马儿还想当匹野马闯荡江湖,只靠自己的一身武力和胆气,真是有梦想天便开。
可谁叫这养马工作他接手了?
只能默默拿着胡萝卜喂着。
司徒乐:“…………”
另一边,庞知府眉头紧锁着,细细交代自家夫人明日的宴会:“夫人,为夫走了关系在京城打听过了。这贾琏夫人来历可不凡了。你明日且好生接待,务必让人感受到宾至如归,懂吗?宁可得罪贾琏,也不要得罪贾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