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她没事吧?脸这么那么红?”贾蓉紧张兮兮的抱着贾琏,悄声:“二叔,她会不会跟蓉儿先前一样中邪祟了?”
“乖,没事。”贾琏唤来兴儿送贾蓉回房休息,忍着给司徒乐泼杯水清醒,开口敲敲桌案:“回神!在发散思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得咚得一声,正在自我检讨的司徒乐吓得一颤,看眼俯身盯着他,两眼锐利的似乎能看见心思,便愈发感觉自己面上火辣辣的羞红起来。他……他真是太龌蹉了。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好像忽然间脑子进水了。”
“那就赶紧倒到水。”贾琏沉声:“听蓉儿说你宴会被人刁难了?”
“蓉儿这小子,别听他夸大其词了。就是小姑娘家家的爱慕心思作祟,把我错当她情敌了。”闻言,司徒乐松口气,万分感谢贾琏没有好奇心,否则他还真找不到借口。
“也多亏了甄家的小姐,否则我也不知道这文才竟然入了甄家。”司徒乐一脸茫然:“我记得先前听你说过,文才好像回老家守孝了吧,算算时间,还有一年才出孝啊。”
贾琏眉头拧了拧。
先前随着帝后当庭咆哮对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平家身上。对于引发皇帝抄平家的缘由—国孝 y- ín 乱。在平家爆发出来的其他问题上便成为小巫了,不值一提。
虽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视,但是贾琏因为文敏的左x_ing,一直存着一分杀心,派人暗中监控着文家。还没等贾琏腾出手来,选个适当的时机让文敏走得悄然无息。这边文敏倒是自己因酗酒而亡了。
哪怕收到这个消息,贾琏也一直没有放松对文家暗中的监控。毕竟先前文才的变化太过令人惊骇。他倒是想动手直接派人暗杀,一了百了。可到底又惦挂着忠义的教导,还有贾赦司徒乐的絮叨,希冀贾琏他能够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故而没有Cao芥人命。
贾琏只派人监控到文才黯然扶着棺木回了老家守孝,便也停了监控。因为那段时间重点转移到林家了。
现在冷不丁的原本该守孝的文才忽然间出现在甄家,倒真是让人起疑。
贾琏无视先前对贾蓉的教育,暗暗道:果然还是该杀,一了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N年后史官总结:
当今是直爽君;贾琏是资本帝;贾蓉是时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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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改革破旧规,贾琏大力发展经济,到贾蓉时期就是全面实现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了。
第119章 百姓无小事
就在贾琏派人连夜调查文才为何会还未守孝结束便出现在甄家之时,这在甄家的文才若有所感,抬眸看了眼屋外的苍穹。
这夜晚的天,永远都是那么的黑。黑色能藏污纳垢不少东西!
定定的瞧了许久,直到感觉自己站久了,文才缓缓收回视线,目光带着抹冷意转眸望向桌案上的画卷。
这是一副仕女图,画得乃是昔年“温幺幺”在清北书院骑马s_h_è 箭之景,多么笑容灿烂,多么无忧无虑啊。
拿着烛台,文才看着蜡烛油倾斜一点一点的落在画卷上,看着一点一点开始燃烧起来,渐渐宣纸成为黑色,成为灰烬,嘴角便不自禁上挑,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也许他还有一份痴心在,也许早已在知晓双方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心死了。但是画着温幺幺却是成了他眼下唯一的爱好。因为可以用此来警告自己,没有出身没有权势,你便屁都不是,哪怕是有经天纬地之才。
远得不说身在权势中的贾琏,便是傅昱,莲花书院山长之子,便是科举除名也能榜上有名,被委以重任。
这世间看得只有出身,只有权势者的喜好。
“学成文武艺,货……货……”文才念着念着,又是自嘲的一笑:“可怜我至今才想通,这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现如今贾琏既然任了江淮提刑官,那么他的投名状该准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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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江淮地区因为贾琏的赴任各有所思,另一边委任贾琏的当今看着夜里翻窗而来的秦王,紧紧的裹着被子,怒骂:“注意点,朕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你以为我乐意啊?”秦王抖抖《贾家家规》,磨牙:“我这不是被赶出来了!贾琏在书里塞了封胡涂现状信息分析,贾赦眼睛都看红了。你当叔叔的就这么看着自己大侄子被外人欺负啊!还皇帝呢!反正我不管,不给解决我家孩子工作问题,我就赖你身边转了。”
“要点脸!”当今看着直接往床沿坐,跟个泼妇耍赖一般的秦王,抢过人手里的家书,一目十行边看边道:“这怀恭也真是……你光顾自己亲儿子,怎么就不想想怀恭也一样?”
“也一样!”秦王飚高了音调:“你怎么当人叔叔啊!你怎么不把自己儿子往坑里派啊?”
“父母之爱,为之深远。这胡涂和怀恭都是人才,他们自己没有叫委屈,你愁什么?再说了,他们认你了吗?”当今毫不客气:“不要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就太监了。”秦王深呼吸一口气:“拜托了,真想个办法啊。我也知道这两x_ing子都是要强的,可到底怕了。”
一听到最后半句话,当今瞅着秦王面色恍惚间的苍老,渐渐收敛了调侃之色,正色道:“哪怕这江山的确是咱们司徒家的,朕可以一道命令将人调回。可调回之后呢?你打算一辈子将他们束在京城?他们是雄鹰,终有翱翔的一日。”
“按着自古以来的潜规则,朕束缚了大哥。”当今长长吁口气:“你自己一路行来,也看到了,司徒乐与贾琏之间的区别。怀恭看起来便老练多了。”
“…………你这样不担心?”秦王用眼角瞟瞟当今,问道。
“朕担心也好,不担心也罢。与其纠结未来,还不如压榨他们现有的才干。”当今闻言,面色不变,老神在在道:“胡涂在安泉城,有傅昱,朕还派了张望去协助他们。都是些有锐气改革的少年郎。至于江淮,好歹也靠近贾家老窝。这贾琏总比胡涂便宜些,带着荣国府的光环,总会让人掂量掂量。”
“可你是要让他收拾甄家啊。”
“耳朵够灵的啊?”
秦王望天,要不是他耳朵灵,先前在医寮听到一声“大哥”,没准早就暗地里套麻袋揍当今了。
“够了,回去告诉你相好,不用抹泪。”见状,当今没好气开口,透出了一丝口风:“朕还派人协助的。”
“谁啊?”秦王闻言,目光赤忱无比的看向当今:“真够皇帝,好叔叔。”
“切。”当今面无表情:“北静王向父皇推荐了一人,然后他自己毛遂自荐的,朕听着也觉得可用,反正不过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罢了。到时候让怀恭联系一下。”
“到底谁啊?我叫你叔行不行,别卖关子了。”
“呕。”当今做了呕吐的动作,不打算回答。但无奈秦王豁出去不要脸都敢扯他被子,为了自己的清白,当今忙不迭道:“就文才,贾赦文美人文美人叫的那个!记起来了不?”
“你可真亲叔叔。”秦王面色一扭:“他不是跟琏儿是情敌吗?”
“那不是因为温幺幺吗?”当今振振有词:“琏儿又不是断袖,怎么可能会介意这子虚乌有的。再说了,还打算把他们两捆一辈子啊?到时候各自都要娶妻生子的。”
“你确定?”
“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父皇暗暗都给司徒乐攒老婆本呢。”当今一想起自己知晓的小秘密,感觉自己万分憋火,都想跟贾赦讨论讨论—如何藏好秘密。
他想对外说,可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贾赦这缩头乌龟的不指望,他母后作证的话,就要扯到那个吓死人的铁盒子。这事关系到他母后的命,他怎么可能往外泄露。
可越是憋着,便越觉得怀恭委屈了,不知该如何补偿。
贾琏若是知晓当今这念头,得跪地求皇帝,千万别替他委屈。因为皇帝的好意他承受不来,真的无法承受。
贾家的调查和秦王的来信一前一后到达,贾琏看着两份书信,面色都扭曲了。
见状,司徒乐接过信件,扫了眼,脑中一片空白。待缓了老半天,才呐呐开口:“文才与水溶有书信往来,我可以理解,毕竟是师兄弟。可是北静王,水溶他爹居然愿意为文才求皇爷爷?然后皇上把文才派到甄家当卧底来协助你?这……这美人计看多了?”
司徒乐捋顺了信件的关系,呆愣的总结着。
“恭喜你,大概说对了。”贾琏反反复复吸气呼气,才淡然的接受这可能在。
“我觉得以文才的x_ing子,还有那晚我们听到看到的,这……这……”司徒乐斟酌了一番词句,看眼贾琏,发现形容j-ian佞等等的词汇都没准能跟贾琏对上,想来想去,到一时没什么确切的词汇来形容,只道:“这人x_ing子孤拐了,恐怕有所图谋。”
“能无视孝期就出来活动的,恐怕图谋不小。”贾琏面色沉沉:“我一刀杀了他会怎么样?”
“杀他容易,可是怎么对皇上解释?又不是当今直接启用的,这人能找上北静王,那其他人呢?他好歹也是清北书院山长徒弟,再说了,朝中也有不少人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的。你杀他事小,但若因此给自己竖敌太多反而得不偿失。何不等他暴露出目地了,再光明正大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