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乐一怔:“你……你……”
撑着身子半坐起来,贾琏欣赏过那昏暗光线中火红的脸,轻声道:“知道蓉儿先前怎么形容我们吗?跟我们睡一起,半夜起来,就看见两诈尸的。”他两的警觉x_ing很好,非常好。
“你刚才装的?!”
“因为我怕。”
短短的四个字,贾琏的音调依旧没有变,还想先前那般轻声柔和,但不知为何,司徒乐总觉得自己心里因为这四个字跟扎针了一样。这四个字分量太重,重到愈发让他不知所措。
“为什么呢?”司徒乐感觉自己也不是个傻的,尤其是人投s_h_è 过来的视线,连黑夜这块遮羞布都挡不住了,就像炮火一样,火红的刺眼。
“是不是军营时间呆久了?”
“去。我要是想解决,别说没开苞的军妓,便是城中青楼也能买一夜欢愉。”贾琏手缓缓搭上司徒乐肩膀,见人没抗拒,倒也微微松口气,用先前固有的语调,道。
“那就是守孝,咦……”司徒乐不知想起了什么,看眼贾琏:“我发现你私下也没找过通房丫头。”
“都说了,之前要圆在皇帝面前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贾琏沉声:“现在嘛,感觉跟你过日子好像也不错。”
“可是你孩子不要了?”司徒乐问的郑重。
贾琏面色一僵,沉吟了半晌,才郑重的开口道:“经历过生死,而且我发现之前眼界还是太小了。你不知道,当我们越过马六甲海峡,看到太平洋,那一望无际的大海,那大海上比我们战舰更为巍峨壮观的海军战舰!那两国战舰,通体漂亮的就像海中的霸主鲨鱼!”
缓缓抱紧了司徒乐一分,贾琏沉声道:“按着我这x_ing子,我会怕的。我会怕就算我登上了本朝权势的顶峰,可是若有一日被别国入侵了怎么办?别人觊觎我们这块土地了怎么办?”
“所以,孩子什么的,我这人x_ing子做不到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会一直愁的,感觉自己死了都不安心。还不如这样,就我们两个简简单单的过小日子。这辈子,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上战场,不需要的时候,当个权倾朝廷的阁老,其实比当皇帝爽!皇帝想的事情太多了,而当j-ian佞,一个不爽就灭门,顶多遭几句骂,不痛不痒不头疼。”
司徒乐目瞪口呆:“把……把后面这话收回去。你这杀胚,知不知道朝中对你意见大了去了。”
“辛苦你了。”
“我……哎,别说辛苦了,应该的。”司徒乐垂首,躲开贾琏的视线,道:“看你们送回来的资料,挺有道理的。可是打下来艰难了,这治理起来,恐怕就更难了。”
“这是交给皇帝烦去吧。不过……”凑在司徒乐耳畔,贾琏悄声道:“以我所见,胡涂那小子恐怕会请愿。比起领兵作战,他还是更对商贸感兴趣。”
“可皇上他……”
“不愁那些事,咱说说我们的,愿不愿意跟我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贾琏:自己艹的人设不能自打脸,毁了。
第136章 奇葩的皇家
若说爱情,贾琏感觉自己也不太懂,反正不可能像秦王那样为爱情会男扮女装,甚至放弃继承权;不可能像他爹一般以男子之身诞子。他们之间搭伙过日子,跟世上大多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也差不多,一晃眼,便是相敬如宾的一生。
当然了,他也的确老大不小了,这身体呢相比他刚来的时候,现在已经很健壮了。酒足饭饱思 y- ín 欲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很机智的很慎重的用“过日子”一词。
司徒乐闻言,倒是理直气壮无比:“难道我们之前不算过日子吗?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大到我们名下的产业,金银,还有三十六骑,我们不都共用?”
“还有这个呢?”贾琏抬手点了点司徒乐的唇畔。
司徒乐不说话,却也没有伸手挥开贾琏手指的动作,眼眸一沉,眼珠往下一转,看着贾琏的手指,眉头紧紧一拧,沉默了片刻,决定以诚相告:“我虽然不讨厌你碰我,可是你打不过我的。我爹想尽办法给我正常的符合世俗的启蒙教育。这不管男女还是男男女女,我……反正我理论很足,两个男子……你会雌伏于下?”他爹想尽办法给他一个正常的成长轨迹,告诫过他一个成功的男人是绝对不能被r_ou_欲控制住的。
鉴于最后一句话太过犀利,贾琏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意味深长道:“这种事日后再说。如今嘛,咱们也不可能像珍大哥那样,就直接那啥,牵牵小手之类的,完全可以吧。”
“嗯?可以吧?”司徒乐踌躇着开口,但也挺坦白:“我好像也不太讨厌,不然按着我爹说的,要是占我便宜,我会直接打死你的。”
贾琏深呼吸一口气:“感谢乐乐你不杀之恩。”
感觉自己好像把天聊死了,尤其似乎是在谈论一个很含情脉脉的话题,司徒乐眼珠子左右转转,瞅着漆黑的夜,开口:“好了,不说这个了,你都刚回来,好好休息吧。”
“嗯,睡吧。”
“我睡不着,再想想。”
“乐乐睡吧,没啥好想的,明天还要抚恤丧亡家属,很忙的。”贾琏直接把人拉入怀里,不容置疑道:“睡。再不睡我就真亲你了。”
司徒乐又是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唇畔,忙不迭闭眼,可再怎么强迫自己睡觉,司徒乐感觉自己此刻无比的清醒。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明明也看看同床六年了,可此时此刻却是那样陌生,感觉自己周身都被贾琏那炽热的气息给吞噬了。
可偏偏他好像还真不怎么讨厌。
嗯。
进入梦乡前最后一刻,司徒乐还迷迷糊糊的觉得贾琏抱起来比猫暖和多了,只不过猫毛比较软,这贾琏好像炸毛,比较硬。
搭着司徒乐的肩膀,贾琏听着耳边那呼吸绵长的声音,默默睁眼到天明。他这两辈子第一次找个伴,有些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幸,他向来都比司徒乐早起半个时辰,倒是可以默默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
然后,慢慢水到渠成啊。
不然呢,打不过啊!
一大早醒来,司徒乐看看已经空荡荡的床位,也就只有床尾那整整齐齐的锦被像是再宣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贾琏要钻他的被窝!要和他困觉!
他好像没答应。
嗯。
司徒乐掀掀被子,感觉自己这样又不对,托腮思忖起来。贾琏推门而来就见司徒乐神色肃穆的仿若尊石雕。
“现在初春还没到呢,小心伤寒。”贾琏看着只穿着里衣还未梳洗的司徒乐,走到床榻,小心翼翼的给人先批上锦被,边问:“今日休沐,我们出去走走。你想穿哪套?”
“站住!”看着要往衣柜而去的贾琏,司徒乐豁然站起了身子,甚至一个跳跃扑到贾琏身边,飞快的在贾琏唇畔亲了一口,然后非常理直气壮道:“昨晚上我糊里糊涂的,再说乌漆抹黑的,无法辨认。现在我……我在试一试。”
有那么一瞬间贾琏对突来的“袭击”有些拘谨,全身紧绷着,但当触碰到司徒乐那一瞬间,便恢复了自然,揽着扑过来的司徒乐,直接反手扣住人腰间,往后只不过趔趄两步,便也站着稳稳当当,恍若松柏。这些年,武功到底没白练。
闻言,贾琏更是乐不可支,轻笑了一声:“就这样试一试?”
“就这样啊,你……”司徒乐看着贾琏似笑非笑的脸,感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这大晚上说这事还不错,起码不会嗯……不会让美色误导一分。
也许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忽然间就觉得贾琏有些帅气呢?哪怕成为传说中“不可说”的杀神,战火淬炼出来的狠辣好像并没有减退贾琏身上那股谦谦文人气,反而让人变得更加魅惑一分。
左手扣着司徒乐,贾琏右手摸摸人有些发红的耳根,稍稍垂首吻了吻,而后舌尖一点点撬开“城门”,进而攻城略地。直到司徒乐回过神来,伸手挣扎,红着脸:“我……我还没洗漱。”
“不讨厌,对吧?”贾琏满是意犹未尽,幽幽开口确认道。
“你该练武去了!”
“等你。”
“出去等,不然拿鞭子抽你了。”司徒乐满脸通红,强装镇定道:“不成,我发现大白天思索这问题不对,你的脸会给我困扰的。”
贾琏失笑,从顺如流往外走。
于是巡逻的士兵看着他们大名鼎鼎的“杀神”笑成了朵花,齐齐抖了抖,冒着生命危险迅速传播八卦—将士们,贾将军今天心情貌似不错,有什么事赶紧趁着今天来说。
胡涂听着八卦,好奇:“昨儿还借酒消愁,朝岳父告状呢。”
鉴于敢光明正大八卦贾琏的太少,胡涂瞅瞅一声不吭的秦王,开口:“师父,爹,给句话啊,你不好奇?”
“有事喊爹,没事师父,老子没你这不孝子。”秦王一脸怨念的看着胡涂:“不知道,不八卦,我昨天的狗粮还没吃完呢。”
“爹,你几岁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里揣着人赦大娃的情书呢?小心我告贾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