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番外 作者:朝朝暮夕(上)【完结】(76)

2019-05-21  作者|标签:朝朝暮夕 甜文 穿越时空 系统 随身空间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的小大夫心里时刻记挂着自己这边,他早就把小虎崽丢给武原他们或者晓年的那个丫鬟了,何必自己来受这般折磨!

  ……

  傍晚抵达目的地后停下来用晚膳的时候,晓年忍不住来看看并慰问身心俱疲的煜亲王和小虎崽。

  刚刚睡醒的小家伙看到哥哥来了,自然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立刻伸爪爪要抱抱。

  晓年把它们抱起来,轻声安抚:“乖乖和崽崽刚刚听不听话。”

  小虎崽在他怀里小声哼唧,时不时怯生生看向煜亲王,疑似受到了可怕的对待,简大夫见状,略带怀疑地看向煜亲王。

  当了一下午“监工”觉得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某人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立刻开口道:

  “不听话。”

  小虎崽:“!!!”

  ——这个人又懒(不陪它们玩)又小气(一点点位置都不让)还无趣(连个鼓励的话都不会讲),竟然还说谎!它们明明乖得很!

  晓年看着在自己怀里炸毛的小虎崽,明显感觉到煜亲王殿下似乎也在炸毛的边缘(雾),赶紧打圆场道:“啊,我跟堂兄聊过了,他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想着,试试看换个话题来说,也许他们就不会这般剑拔弩张了。

  谁知道,刘煜和小虎崽顿时看了过来,目光颇有些幽怨。

  ——就因为晓年“见异思迁”,导致他们都失宠了,现在竟然当着他们的面称赞起那个“新宠”……这才是真正令人(虎)发指的事情。

  感觉到煜亲王和小虎崽现在“讨伐”的对象变成了自己,简大夫欲哭无泪。

  另一边,可怜的简晓意大夫虽然是个人才,但他到底没有出过这么远的远门,在宁安城的时候大多情况坐的是牛车或者驴车,速度没有马车这么快,所以很不适应。

  白天跟晓年讨论得如火如荼,暂时忘记了难受,等吃过晚膳就不行了,只能跟众人致歉告退,早早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于是,晓年又回到了煜亲王和小虎崽的身边,负责一边哄大的,一边哄小的。

  听起来挺麻烦、挺费事的,但简小大夫专业哄喵多年,处理起这种程度的“炸毛”,简直再得心应手不过了。

  一边给个亲亲摸摸,一边再说上几句软话,c-h-ā科打诨一下,立刻就把大的小的都“收拾”得服服帖帖,就差没贴到他身上。

  有幸在旁围观了这个过程的蒋长史恨不得拿些纸笔过来记下来,再拿回去多多背诵研习,好以备不时之需。

  可惜郑大人对他这份“刻苦”表示并不太理解。

  ——这方法看着简单、容易Cào作,但有个大前提啊……你又不是简小大夫,你用同样的方法,不要说给亲亲了,就是摸一下你试试,看看手还在么?

  ……

  蒋智和郑荣之所以在晓年这边,是为了商议关于简晓意大夫的安置问题。

  他们也是如今才知道,晓年为何对这位堂兄如此感兴趣,甚至对带他走有几分“执念”。

  不过饶是蒋长史再能干,郑大人武功再厉害,所谓隔行如隔山,听到简小大夫说起简晓意大夫在从事的事情,他们也不能理解。

  “这岂不是跟仵作一般?”

  晓年摇了摇头:“这里面,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九州跟古时的华国一样,也有类似验尸官的工作,但并非是仵作,而是在出现杀人案件时负责检验的官员。

  这个职务在州郡由司理参军负责,在县由县尉担任,如果县尉不在,则由县丞或者主簿代行。

  但实际上,验尸官在验尸的时候并不会亲自上手,处理和检查尸体的人,才是仵作。

  有明文记载,凡斗殴伤重不能重履之人,不得扛抬赴验,该管官即带领仵作亲往验看。

  换句话说,晓年曾熟悉的华国现代法医,实际上做了九州验尸官和仵作两个人的工作。

  不要说在九州了,就算在晓年的故乡华国,普通人对“尸体”和“解剖”一类的事情都存在着很大的误解,还有封建迷信思想。

  法医作为一个十分重要的职业,在很长一段时间受到各种误解,甚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对待。

  若是遇到认识的人做了法医,好些的就是尴尬一笑、退避三舍,严重的甚至谈之色变、不愿与之为伍,觉得他们“不干净”,“很吓人”。

  在冀州,检查和处理尸体这样辛苦又“污秽”、有损y-in德的事,作为验尸官的县尉是不亲手碰的,一般由从事殡葬行业的贱民或奴隶完成,并向官员描述情况,再由验尸官撰写书面的报告,用于审理案件。

  所以这时候仵作的社会地位是十分低的,其后代由于同样身为贱籍,甚至没有资格参加科举和武举。

  若想做好一名仵作的工作,其实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晓年这个略懂皮毛的人来说,仵作不仅要配合官员对现场进行探查,还要有生理学、病理学、心理学、物理学甚至社会学等各方面的知识。

  尤其是在案发现场,对尸体的位置、衣服的状态,各种细节如脚印、手印、血迹、毛发、疑似凶器和其它周遭环境的观察和研究,都是非常重要的。

  尽管仵作的工作十分细致复杂、事关重大,而且很辛苦,有些经验丰富的老仵作懂得正骨和针灸,并以此为“副业”,但他们到底不是大夫。

  仵作是要让死去的人“说话”,而懂得解剖学知识和掌握这门技术的医者,却是要让人摆脱病痛、继续活下去。

  晓年说的“区别”,并不是指大夫和仵作之间身份的鸿沟,而是指他们在工作x_ing质上的区别。

  就好像华国的外科医生,要知道病人病在哪里、是什么病还远远不够,他们还要知道病因和如何治疗病症。

  是保守治疗还是手术治疗,该如何解决手术中和术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令病人的身体尽快康复……这些工作对医者的要求非常高。

  哪怕是拥有先进科技的华国,培养一个基本合格的医学生至少也要八年时间,更何况是在纯靠大夫自身历练的九州。

  想像简晓意那样出生在医药世家、从小熟读医书,并给无数病人诊过脉、看过病……以目前九州从事仵作工作的人来说,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简晓意作为一个传统大夫,他本身是拥有很高的医术的,因耳濡目染、从小学习而懂得系统的医药理论,又能够对人体解剖有丰富的实际Cào作经验,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假以时r.ì,如果这位简大夫能将两者结合起来,那必定能开创冀州乃至整个九州医学领域的先河,造福更多的百姓。

  当然,有些东西晓年可以给蒋长史他们解释,有些却不能。

  但只要解释清楚一些关键的地方,刘煜、蒋智和郑荣他们就很好理解了。

  “要让一个仵作去从头开始学医,不是没有可能,但很难,”晓年总结道:“想要一个大夫不顾世俗眼光去通过分解尸体来了解人的身体,也很难。”

  这都是因为身份和观念的不同造成的鸿沟,极其现实,根本不是少数人、普通人可以化解的鸿沟。

  晓年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祖父去查看死去的病人——连在他心中已经足够开明的祖父都做不到的事情,可见世人对此的态度,该有多么可怕。

  “但是简大夫……我是说简晓意大夫,却做到了。”蒋智顺着晓年的话,轻声道出此人的珍贵之处。

  “他继续在宁安这样下去,将来说不定还会遇到更大的阻力,我自己没办法做到堂兄那般,只希望他走条路能够尽可能顺利一些,所以才请他跟我们一起走。”

  其实晓年不是没犹豫过,刘煜会如何想这件事。

  昨天夜里蒋长史在煜亲王面前劝晓年的时候,他心中其实非常忐忑。如果刘煜对这件事、这个人是不接受的,那晓年想为简晓意寻求的帮助,就不可能实现。

  但是,哪怕是听到对方常年跟尸体打j_iao道、甚至有可能有“食尸之癖”,只要晓年说想去见这个人,刘煜都陪他去了,晓年说要请他一同离开宁安,刘煜也同意他随行了。

  天知道让一个有洁癖的人去这种其打j_iao道,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因为晓年,煜亲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想到这里,晓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结果刘煜以为他是在担心什么,于是在众目睽睽(蒋智、郑荣和两只腻歪的小崽子)之下握住了他的手,言道:

  “放心,无论是在兴安、远安,皇城还是孤的封地,他都可以继续做这件事。”

  莫名就被秀了一脸的蒋长史心细,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担忧地道:“可是跟尸体打j_iao道,多少还是有危险的吧。”要不然也不会有疫病借此传播了。

  因为隐卫提前探过了那个院子,知道里面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藏不了“污秽”的东西,所以蒋长史才妥协。

  跟着他去过城郊的隐卫回禀过,因为天气渐暖,简晓意作为大夫估计也考虑到疫病的传播,所以在城郊观察了一下就回来了,回到屋子里立刻换了衣物,并且将穿出城去的衣物放在沸水中煮了一阵。

  晓年也是提前听了隐卫的回禀,知道简晓意为了周围百姓和他自己的健康非常谨慎,觉得在那个地方和简晓意接触应该是安全的,最后才决定要去见一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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