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乐:“…………”
司徒乐转身的那一刻还以为贾琏只是跟先前一般吓唬吓唬,但是听着身后狠狠倒抽口气,以及弥漫出来的血腥味,顿时浑身一僵,转头看着匕首沾的血迹,下意识的两腿一紧,恨不得伸手护着自己的宝贝兄弟。
“咳咳,让你女孩子见血了,不好意思。”贾琏一见司徒乐那情不自禁捂的地方,倒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眼前这位……真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孩子呀,着重咬着“女孩子”一词,提醒道。
司徒乐旋即转回脑袋,两手捂眼,一副好怕怕的娇弱模样。
一见贾琏动真格的,连堂堂翰林院副院士也真眼睛一眨不眨的说剁就剁,原本作壁上观的郑老御医赶紧放下茶盏,忙不迭道:“小贾,小贾,看……看着田大人好像已经有话要说了。”
“昏过去了。”贾琏颇有经验拿水一泼,又掐把人中,边示意司徒乐解x_u_e,沾着血的匕首拍拍田文正的苍白的老脸:“田清,滋味怎么样?这割蛋啊,刚才不过第一刀,你清醒了割起来才爽快。可别想着告我状了,当今可厌恶极了你这假清高。”
田文正极力的垂首看着自己的裤裆所在,牙齿上下打颤着,目光炙热无比的看向郑老御医,开口:“郑……郑老,求……求我!”
郑老御医迎着贾琏似笑非笑的面色,长叹息一声:“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那左右不过一个死罢了。”
“平……平后有意将……将我……嫡长孙女指给二……二皇子为妻。”田文正舌头打结着,“我……我……我跟莲花书院还有私仇,见……见皇上这般偏……偏私,便……便打算博个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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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仇?”傅昱听到贾琏的面无表情的转达了田文正的话后,嘴角一抽:“就因为拒收的缘由?”
“所以说,办书院还真是得罪人的。”贾琏感叹一句,边看众人选出的小报内容,边道:“田文正明日会亲自向当今请罪。至于其他嘛,呵呵,倒是愈发证实我的猜测是对的,这平家够能耐的。”
“不过也是,平皇后倒是能拿捏这皇子皇女的婚嫁,吊着那些想要更进一步,有野心的人家。甚至先前我的婚嫁她也横c-h-a过一杠。”司徒乐一说,想起当时自己见到那未来郡马的人选,只觉得万分的恶心。
“那就跟皇上说啊!”唐瑞快人快语开口道。
“现在还没有确切能证明平家,能定皇后罪的证据,不能一击毙命,那么就会给对方卷土重来的可能x_ing。”贾琏边说目光环视屋内的几人,面色凝重无比道:“切忌这个消息不要再往外传,而且往后也不要对外议论起来,免得泄了口风,让他们提前知晓。”
唐瑞忙不迭种种点头,其他也是面色郑重无比。
说完正经事,贾琏又看了眼天色,问:“我爹还没有回来吗?”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皆是沉默以对。
贾琏:“…………”
贾琏揉揉眉,道:“先核对完小报的内容,你们便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尤其是傅昱,好好养养精神,也许我们明天还要有几场口舌之争亦或是比赛的。总得让人心服口服,将悠悠众口堵住!”
傅昱郑重点点头,“我会养精蓄锐的,明日好好迎战。”
众人垂首核对小报的相关内容,结果下一刻便有管家来报,神色匆匆邀请贾琏和司徒乐离开。
待走出了大堂许久,管家才压低了声音,道:“秦王殿下和赦大爷无意抓到一起假冒郡主殿下的事情,又在国庆寺后山发现了一座石碑,据闻碑文有些大逆不道,故而直接揪着人带着碑进了宫中。当今宣召王爷和您二位一同进宫。”
贾琏和司徒乐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带着提防,小心翼翼前去卧房搀扶着穿戴好的忠义亲王。
忠义亲王神色无比无奈,显然是知晓了所有事情,对着一左一右的两孩子拍拍手,安抚道:“没事,不用愁。那两熊孩子自带转危为安技能!”
“师父,就怕……”
“没事。”忠义亲王看着难得一次焦虑外表的贾琏,也不管人这外泄的情绪有几分是为他,有多少是担心贾赦,便自欺欺人的全部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宽慰道:“老六能宣我们入宫,哪怕是带着鸿门宴的心思,恐怕也不会动手。这老六啊,嘴上倒是凶,实际行动上恐怕还没他女儿无所畏惧,傻大胆。”
话虽然如此,但是忠义亲王倒是看了眼管家,见人微不着迹的点头,才带着司徒乐和贾琏,一行人低调的入了宫。
三人皆是敛声屏息的看着紧闭的乾清宫大门。忠义亲王拍拍浑身紧绷,就差杀气顿现的司徒乐,“幺幺,没事。”
“老奴见过千岁爷,郡主殿下,琏二爷。“说道最后,花公公倒是腰板稍稍挺直了一分,一挥拂尘:“三位里面请。”
贾琏一跨入门槛,当即眼眸扫了眼殿内众人,目光紧紧盯着跟小叫花子一般的爹。
“琏儿!”贾赦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带着丝埋怨,开口:“我以后不要跟秦三宝玩了,我们本来烤叫花j-i吃的,结果挖到了一具尸体,好晦气的了。”
一听贾赦这撒娇语调,前来的三人倒是缓缓松了口气。
忠义亲王领着贾琏和司徒乐先行对着上首的当今行礼,才开口问道:“不知皇上这般时辰宣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当今靠着椅背,一手抵着龙首,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沉沉道:“朕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需要用到我们的地方?”忠义亲王装作不知晓自己先前接到的消息,问道。
“呵。”当今翻了个白眼,直接问:“你当年怎么没掐死这两祸害呢?”
忠义亲王嘴角一抽,看眼其中的一个祸害,又回眸扫了眼大殿,不见那闪闪亮的光头,心中一怔,小心翼翼道:“不知五弟现在何处?”
“父皇揪走了。”当今喝口茶,道:“贾琏,朕临睡前接到你消息,说查出有人利用安乐行骗。这大殿上还有一例,你合并去解决吧。据你爹判断,此乃扬州瘦马。”
贾琏抬眸看看叉腰一脸我厉害吧的爹,又垂首看看这被扔在地面上,明显的手脚四肢都废掉的一男两女,忍不住对当今行个礼,要了个询问的机会。
这大娃,抓到人了也不会先回家说一声。
贾赦嘿嘿笑的将过程说了一遍,略过了他跟三宝见到尸阵后,恍恍惚惚回过神来想到他们两人“独自”相处漏出的马脚,废掉三人手脚筋脉,又割破喉咙一事。
今晚汇报尸阵一事,再一次证明了在当今跟前,傻的失忆的比较有用处!
“到国庆寺后,我们又肚子饿了,三宝拿我的发窟去换了两只j-i,我们打算吃完叫花j-i,再坐车回来。真得……”贾赦委屈的指指自己腿:“我们走得好累好累的。”
贾琏耐心的听着,边给人擦擦有些灰仆仆的脸,听着人继续道:“我们本来是好心的,想着佛门重地,在国庆寺地盘杀生不好,特意远离了一些,然后就在国庆寺后山,好大一片梅花林的地方,开始杀生。结果,你……儿子,你吃过叫花j-i吗?”
“没有呢。”贾琏笑笑。
“我也第一次吃。”贾赦一脸真挚,还竖起一个手指头:“味道超级不错的!这叫花j-i……”
在一旁听闻过一遍经过的当今忍不住了,开口言简意赅,简单无比:“就是这两烤叫花j-i的时候,贾赦一不留神挖坑搭灶太深了,秦王又狗……”
也算给自己破了一次“劫”,当今磨牙:“秦王又鼻子太灵了,嗅到了尸臭味,这两傻大胆的就挖挖挖的,然后终于碰到了戴内相一行,众人一起挖挖挖的,然后又遇到了唐仵作和他媳妇一行。据闻是一起帮忙找贾赦的,这刑犬吠吠吠,他们就挖挖挖挖!”
忠义亲王转眸扫了眼贾赦,这汇报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今这哇哇哇的。
“一共七具尸体,据说是七星连珠锁金童,老古的一个阵法。”当今说道最后,倒是褪去自己听闻“案发缘由”那股烦躁之情,骤然冷静下来:“大成之后,能用碑文上的人转智转运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说完这阵法大概的用途后,当今看着似乎面色相比往日灰白一分的忠义亲王,一字一顿,沉声:“那碑文刻的生辰八字是忠义亲王,你的。”
此话一出,原本浑然不知情三人皆是面色大骇。
“爹!”
贾琏瞬间想到了先前忠义亲王无故喝起的汤药,面色不自觉冒着分白,“师父,你身体……”
“我……”忠义亲王闻言倒是长长吁了一口气:“我不过几个月的寿命了,靠着千年人参吊着才苟延残喘活着,万万是没想到自己的命还这般值钱。”
“呵。”当今眼看左手司徒乐右边贾琏也跟着各种关心忠义亲王,不由面色暗了一分,咬牙着:“忠义,你还真的的确确要觉得自己有份价值。毕竟幕后设计那人,觉得才智无双,聪慧果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