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是。”
“那多多开枝散叶,争取三年抱两,也好达成你父亲所愿,生一窝小状元。”当今也不管朝臣如何思量,催生过后,侧眸扫眼礼部,道:“文曲星大喜,也是国之盛世,且在状元府中办理,礼部以皇子规格协同cao办迎娶之事。务必让朕的文曲星婚礼风风光光!”
所有人:“…………”
“赐其夫人一品诰命,凤冠嫁衣一套,再……”当今铿锵有力:“御赐金鞭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催生的当今:“三年抱两,五年抱三!”
第66章 琼林宴饮酒
当今说完这话便笑呵呵的起身离开,也不等众人跪拜,便挥挥手示意可以自娱自乐了。
贾琏:“…………”
贾琏除了暗地骂声无耻外,也无话可说,而且还得迎着朝臣诡异无比的打量。知情的知晓是给忠义亲王颜面,不知道的,好几个都看着他爹去了,眉眼间还带着丝猥琐之色,就差怀疑他爹脑袋上的帽子颜色了,皇子规格哟~
“王兄,文兄。”贾琏面色调整好,含笑对两人点点头,道:“我们且去敬酒吧。”
皇帝说完自乐之后,也是有宴会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得他们这些新科进士朝权贵朝臣敬酒后,才可散开,真正的自乐。
而新科进士自然由他们三鼎甲领头。
“劳烦怀恭了。”王阳笑着称了贾琏刚得的表字。
文才跟着颔首道了一声谢:“接下来还得多靠琏兄指点一二了。”朝中权势的分布,贾琏自是心知肚明。哪怕不会告诉他们内情,但由他领着,也不会顺得哥情失嫂意,平白无故给自己添了厌。
“文兄严重了。”贾琏颇为有些惊异的看了眼似乎棱角被打磨过的文才,眼眸飞快的闪了闪,也没多说其他,眼见前十甲都起了身,自是引领众人朝地位最超然的福王而去。
“福王千岁。”
福王老脸笑开了花:“嗯,一个赛一个俊俏,年轻有为的,你们都好好干!”
福王过后,贾琏引领众人又朝宗室王爵众人行过礼,本朝最为有名的忠义亲王和秦王殿下皆是缺席,忠顺王领了修缮皇陵的职,不在京中;而年长皇子却是随着当今起身一并离开。故而一圈下来,论礼便到了勋贵中。
勋贵中有两派:四王八公老牌勋贵,椒房贵戚。其他靠着军功新崛起的新贵武将都爱论官职,并不愿穿着爵袍混迹贵圈中。
北静王当年军功最盛,这爵位平袭至今第三代。第三代北静王现年三十又三,相貌倒是与水溶相似,一派温雅气度。
但这一开口却是带着丝粗犷武将之风。
“琏世侄,这酒你可不能拿酒杯敬,咱喝酒都是论坛的。”北静王对左右招呼道:“把贾恩侯摁住,想他当年多嘚瑟,臭屁自己海量。现如今,咱哥几个可逮倒机会了。怀恭,拿起坛子就干了!”
“对对对,喝。你爹说的一两二两簌簌口啊,三两四两不算酒!状元世侄啊,今日大喜,得喝!”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大手拍拍贾琏的肩膀,道。
其他八公后裔亦也是附和道:“喝,论坛!”
贾琏含笑:“那就恕小子无礼了,拿酒来。”这些人没看见其他人投s_h_è 来的目光吗?
可贾琏出身四王八公一派,更何况论坛喝,受武将欣赏目光。
接过宫女递上的酒坛,贾琏揭开酒盖,左手拎起酒坛,豪气无比:“诸位随意,我先干为敬!”
宴会内所有人原本或明或暗的打量着新科状元,现如今都是直勾勾,毫无顾忌的看着当庭豪饮的状元郎。
璀璨灯火照耀下,只见红袍状元,高举酒坛,一行一动间,酒滚滚倾入肠中,啸出三分豪气三分温雅更添几分蛊惑之风流韵态,端得是大周繁华盛世绝唱之气度。
一坛豪饮过后,众人叫声好。现以北静王为首的四王八公一派也不在多言,接过其他进士敬的酒,便也让人离开。
“儿子,你没事吧?”贾赦忙不迭挣脱压制,冲过来紧张兮兮的问道。
“没事。”贾琏笑笑,又看眼贾珍,道:“拜托珍大哥你照顾我父亲一二了。别让他多喝了。”
“放心,我会的。”贾珍拉着气势汹汹撩着胳膊返回去找场子的贾赦,开口:“想想御赐金鞭子,叔,低调低调。”
贾赦:“好生气。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帮人。”
回眸看眼被安抚下来的贾赦,贾琏眼底闪过一丝的警惕,面上却是假借一分不胜酒力的模样,朝现任承恩公平琳敬酒:“见过承恩公。琏某敬大人一杯,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诸位不必多礼。”平琳目光略过略有醉态的贾琏,在文才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文家根基尚浅,却也得帝王颇多恩宠。其父文敏被重新启用任命后,在御史台干得也不错。文才也是才貌双全。倒是的确值得扶持一二。
贾琏见状眼眸闪闪,便也辞行,向着礼部尚书等人而去。这届主考当今挂了名,真正的恩师却也是礼部尚书荀大人。
荀大人见贾琏等人,笑着饮酒后,还为他们引荐了阁老,甚至翰林院掌院学士骆天详。
这新科进士都要入翰林,哪怕贾琏被点为中书舍人,那也是翰林院管辖的。
骆天详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指点了众人几句,便示意众人离开。
贾琏又忙不迭奔向六部,终于敬完一圈后,又轮到别人给他敬酒。正经同年关系发展好了,也是人脉。况且谁都看得出贾琏深受皇恩,简在帝心。
喝到最后,贾琏都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是被人一左一右拖着上了马车。
在家休憩了一二,贾琏便被贾赦迫不及待的拉着去状元府。
状元府由状元居住一年,此后便由礼部封存。今日礼部侍郎亲自带人前来送钥匙,顺带奉皇命协同迎亲。现在四月二十五,距离五月十九婚礼,也只有半个多月时间了。
贾琏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一步步走进状元府,前世一幕幕的好像烟云,一点点的随风湮灭,再也难寻。
被礼部小吏引着四处逛了一圈状元府的布置,回到了大堂,贾琏笑意盈盈的看了眼庭院那一左一右的两株生机盎然的桂花树。
这状元府是依着他原先的书房规划起来的。想他当年在书房中桂花,也是梦想有朝一日能够蟾宫折桂。
“这两株桂花树倒是有七八十年的树龄了。”
“那就是那个前朝大太监种的了?”贾赦闻言,好奇问道:“他为什么要种桂花树啊?是要吃桂花糕?一般前院不种这种树的。”
“侯爷,这倒是无法窥伺一二。我们啊,只记载了当年太祖爷亲临之际,这两株桂花树还枯木逢春,再抽新芽,倒是蟾宫折桂的好彩头,故而修建的时候倒是愈发精心保留起来。”小吏笑着解说道。
“嗯。”
贾琏听着小吏解说笑笑,又目光炯炯的看眼桂花树,把礼部一行官员迎进大堂,寒暄一二,先暂时粗粗敲定了有关婚礼的一二细节。
把人送走后,贾琏刚想着该如何去隔壁温府应对金鞭子一事,兴儿便面色带着惶急而来,看了眼贾赦。
“无碍,父亲也该知事了。”贾琏眼见贾赦越来越聪明,还懂得刷孝名,察言观色揣摩帝王心,倒也是有意锻炼人,沉声道:“说吧,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兴儿闻言,俯身回禀道:“琏二爷,刚刚接到扬州林家来人报信,四姑n_ain_ai病重,恐怕……恐怕不行了。”
“什么?”贾赦大惊。
贾琏闻言面色骤然黑了一分:“我记得过年时候,趁着送年礼,你们不是打探过一二?”
贾珠都拿人参吊着,熬过来,现在还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着,起码这段时间不会死了碍着他。这贾敏好端端的,怎么就一下子病入膏肓了?
“据探是因多年无子,原本亲子离世,去岁三岁的庶子又离世后,四姑n_ain_ai便愈发郁结于心,现如今春夏交替一场风寒过后,便卧病在床。”兴儿拧着眉头道来,心理却是忍不住替贾琏抱不平。他们琏二爷盼了又盼,终于双喜临门了,结果这紧要关头又出事了。
四姑n_ain_ai可是二爷的嫡亲姑姑,按制若丧,该守孝三月。
“且去拿父亲的名帖请妇科圣手。”贾琏忙不迭吩咐道。这贾敏的命眼下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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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扬州巡盐御史府后衙
贾敏醒来后,看着守在床榻的丈夫,视线不由往外看了眼天色。只见外头阳光正好,不由得有些疑惑:“相公,你……你怎么这般时辰便回来了?”
“我……”林如海想到自己今日一早接到的邸报,贾琏高中状元,并得当今种种赏赐的消息赫然在第一页,不由心中沉甸甸一分,努力挤出一丝笑:“今日府衙无事,便来多多陪着你。”
“多谢老爷。”贾敏一扫见林如海拧眉的模样,长叹息一声:“老爷,我……我恐怕时日无多了。待我……待我走后,且秘不发丧吧。琏儿的好日子近了,这……也是当姑姑的能做最后一点心意了。”
“敏儿,你这是在胡说什么。”林如海面色一拧,宽慰道:“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