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主人伤成这样的?”常y-in子关切道。
洛上严回忆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切,再环顾了这个本就不大的山洞,问道:“郁旸涎呢?”
y-in阳双鱼随即沉下脸来。
“主人和那个郁旸涎在一起却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也没办法帮助主人疗伤,主人为何还想着他?”常y-in子不满道。
“他还在客栈中,主人放心。”久阳子虽然也对洛上严的态度颇为不满,却还是平心静气问道:“我和二弟用通灵之法,已经能够确定蕴藏在你体内的就是大羿血魂之力,你就是我们的主人。但是为什么主人的体内还有厄难毒呢?如果不是有血魂与之相抗,以毒x_ing蔓延的速度,只怕主人早就……”
洛上严一直都没和郁旸涎提起体内厄难毒扩散之事,一来即便说了也无济于事,而来说多了反而会引起郁旸涎的猜疑。可如今被y-in阳双鱼这样点穿,洛上严总是有些失落,垂眼时,他不禁为自己的身世多了几分感慨。
见洛上严情绪低迷,久阳子立即宽慰道:“我们并没有要窥探主人私隐的意思,只是为了确定你体内的血魂之力,才动用了非常手段。当初我们奉命留在靖渊,得令不论主人发生任何事都不得离开,就连主人什么时候身死,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从降生之日起就跟在主人身边,随同主人斩杀了多方妖邪,原以为即便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一定会陪在主人身边的,可最后竟然连主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常y-in子补充道,“那次在靖渊,我们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就在你身上,可是后来朱厌居然出来阻挠,还将我们引出邺县,并且设下迷障围困我们多时。这次可以来到曲沃,也是因为寻找主人心切。发现主人身受重伤,但郁旸涎却对你置之不理,一气之下,我们才将主人带来这里的。”
“朱厌将你们引走?”洛上严问道。
“对,而且在靖渊将我们封印的也就是他……”久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注视着洛上严的目光有了些微的变化,道,“当初在邺县,主人的身上为何也会有朱厌的气息?难道你们有过接触?”
洛上严心思回转之后,随即回道:“我和郁兄追踪大羿五星封印一事,如果没有估算错误,从我们离开大梁时,朱厌就已经盯上了我们。之后经过桂陵、马陵到了邺县,期间也有过交手,大约你们觉察到的气息,就是因此而来的吧。”
“主人当初就和朱厌交过手,但是世间只要有战火纷争,这只凶兽就会降临世间,因此主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后来是龙蛟一族现世镇压,保天下太平,朱厌才不得不收敛锋芒,隐匿起来。现在这列国争雄的局面,争斗不断,难怪朱厌这样肆无忌惮。”久阳子喟叹道。
“他竟然敢将主意打到主人身上,等主人可以真正cao控血魂之力之后,必定要将他好好教训一番。”常y-in子恨恨道。
“既然当初大羿大神都拿朱厌无可奈何,如今我虽有大羿血魂,却也只是r_ou_体凡胎,当真好cao控好这股上古神力,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况且体内的厄难毒一日不解,如果毒素和血魂之力融合,后果也许更不堪设想。”因为无法预计的将来而令洛上严担忧起来。
洛上严之言并不是不可能,上古奇毒和绝顶神力一旦结合,如果同时承受这两股力量的人不够强大,便会被受到侵蚀的血魂所控制,到时候本该守护世间的神力成为可以毁天灭地的邪煞之力,再要有人能够将其镇压,就显然是难上加难。而纵观洛上严如今的情况,要完全cao控大羿血魂都还需要时日,更别说以后克制邪煞之力,这如何能让人放心?
至此,洛上严大概明白了朱厌的目的。那上古凶兽之所以会偷偷违背领主的意思而襄助于自己,无外乎就是他知道血魂之力和厄难毒融合之后的后果。一旦洛上严因为毒x_ing而丧失理智,成为受邪煞之力控制的傀儡,那么他就有足够的能力将本就混乱的世道局面搅得更加难以控制,而朱厌则可以通过世间的怨气来增长修为,和可能出现的龙蛟一族抗衡。
“你们所说的龙蛟一族,可还能存在?”洛上严问道。
“龙蛟一族和朱厌一直都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如果世间混乱,杀伐不断,没有能够评定天下的真英雄现世,它们并不会现身。但如果乱世将终,龙蛟一族就会出现。朱厌所惧怕的,就是这个可以带领龙蛟一族的真英雄或者说这一系的血脉出现,所以他要这世道足够混乱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可以平定天下的英雄,那么他就可以更长久地留在这世间。”久阳子回道。
“而且这龙蛟一族其实是两族,真龙一族才是真正可以平定天下,镇压世间戾气的血脉,而蛟族应该是龙族的辅助护卫,就好比国君和能臣。因为龙蛟总是同时出现,所以后来就将他们说到了一起。”常y-in子道。
因为y-in阳鱼的这番话,洛上严内心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道:“怪不得朱厌越来越心急……”
洛上严说得轻,y-in阳双鱼并没有听清楚。
“主人,之前我和二弟虽然已经为你疗伤,但厄难毒的毒x_ing我们也无法攻克。而且,我想知道,是谁有这个能力驱使厄难毒。这上古邪毒,不是功力深厚的灵兽大神,是无法使用的。”久阳子好奇道。
洛上严自然不会将领主的事说出来,便搪塞道:“当初我本已身死,却因为一个奇人的救治死而复生。后来他不知去向,大概厄难毒就是让我重生的力量之一吧。”
洛上严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双鱼满意,但既然他不肯如实告知,双鱼也没办法强迫洛上严说出实情,便暂时就这样松了口。
“你们刚才说,郁兄对我置之不理?”洛上严疑惑道,“发生了什么?”
常y-in子本要开口回答,却被久阳子暗中制止。他不高兴地瞥了久阳子一眼,见久阳子仍是摇头不让自己说话,他便愤愤地转过头去。
洛上严见状以为郁旸涎出了事,立刻追问道:“究竟怎么了!”
“我和二弟追踪主人气息到达客栈时,发现主人你重伤昏迷,但那个郁旸涎却和另一个人在屋顶上谈天说地。”久阳子道。
“另一个人?卫华?”洛上严思前想后,久阳子口中所指应该也只有卫华了,“他们说了什么?你们可听见了?”
“郁旸涎功力不低,我们并不敢靠近。但是二弟用灵眼窥探,发现主人当时的伤势太重,如果不立即疗伤,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和大哥兵分两路,他去引开郁旸涎,我将主人从客栈带出来。”常y-in子道。
“我本事身死之人,体内经络血脉和普通人并不一样,郁兄即便灵术再高,也不能对一个死人做什么,你们错怪他了。”洛上严为郁旸涎开脱,然而y-in阳双鱼对此显然不以为然。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常y-in子道。
“什么?”洛上严问道。
“我在潜入房间将主人带出来的时候,经过了那个和郁旸涎在一起的人身边,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常y-in子努力回忆着和卫华擦肩而过时的情景,道,“那股力量不是很强,但一定是存在的。只是经过他身边的一个瞬间,就觉得内心得到了安抚,很平和。但也只是在他身边的那会儿而已。”
“卫华的身上一块雕龙玉佩。”洛上严道,“我第一次接触那块玉佩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从玉佩上传递过来的力量。确实温和,但也不是没有锋锐之处。不是因为那股力量还不是特别强烈,只怕当初卫华将玉佩交给我的时候,我体内的厄难毒就会和它产生反应了。”
“雕龙玉佩?”久阳子惊道,“难道是附着了龙蛟气息的玉佩?”
“这么说,龙蛟一族将要现世了?”常y-in子惊喜道。
久阳子却摇头道:“龙蛟一族从不会消失,只是在力量微弱的时候将自己隐藏起来。如主人所言,那块玉佩的力量很弱,即便真的是龙蛟一族,也不见得他们就会现在出现。而且那股力量也并不见得一定是龙蛟之力,只是一块雕了龙形图案的玉佩而已。”
“这也不无道理。”洛上严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