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凶兽要除不假,但他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y-in阳双鱼暂且不说,你既然知道为何还会答应?”靳帛符道,“万一触怒了长弓,如何是好?”
“洛兄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我并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但加固住安邑的封印,对牵制大梁封印多少都会有帮助。五星封印内的凶兽已经如此凶险,我难以想象大梁会藏着怎样的凶煞之物。”郁旸涎道,目光始终停留在洛上严身上,“一直以来,我和他之间都是虚虚实实,时至今日,我也没有其他好做隐瞒。反而是他,身上有太多疑点,但他走的每一步,又和我不谋而合。现在我担心的是在铲除凿齿,稳住了安邑封印之后,他准备做什么。”
“难道不是回大梁处理你们一直都在担心的那个封印?”靳帛符不解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郁旸涎看着此时已被光华包围的洛上严,内心的种种疑窦便成了他眉间挥之不去的浓云,“他在大梁的时候就因为厄难毒而造人控制,现在他仍旧带着这种剧毒,也就是说他仍旧受制于人。师父笔录里记载的东西,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事,如果他为了摆脱控制而自行促使厄难毒和大羿血魂相容,将来会发生什么,就真的不可知了。”
“你就是因此才让我通知师父早作准备的。但上古神力被引入邪道,真的是我们可以挽回的么?”靳帛符忧虑道。
“所以还是要尽早探查清楚。”郁旸涎道。
靳帛符的困惑在郁旸涎越发深沉的眼眸中有了一些清明,他顺着白衣少年的视线望去,之间此时长弓和郁旸涎三人都已经被包围在一阵金光之中。他隐约感觉到将有难以预料的事发生,这种不安的感觉令他不由紧张起来。
郁旸涎始终安静地站在一旁静观一切,直至那阵金光陡然间消失,整个石洞中发生一记猛烈的震颤,待他稳住了身形,才发现长弓的光华比之前更要强盛。
洛上严和y-in阳双鱼都被震去了地上,靳帛符有心相助却不敢轻举妄动,尤其在他发现郁旸涎并没有想要上前的意向时,他更不敢有任何动作。
“久阳子……”洛上严目光y-in鸷地盯着久阳子,但因为方才体内发生的强烈冲撞而令他内息不稳,便暂时不能再有什么举动。
久阳子一脸歉意道:“主人,对不起。”
常y-in子将久阳子扶起,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未等久阳子回答,长弓便发出一阵长鸣,随即而来的则是强烈的震颤和野兽的嚎叫。
“是凿齿。”郁旸涎道。
“先带双鱼回去。”洛上严忽然喝道。
“不可以。”久阳子反驳道,“只要长弓还在,凿齿不会有过激的举动,主人还是和我们一起先回去吧。”
洛上严见难以劝说久阳子,便向郁旸涎吼道:“带他们走。”
郁旸涎此时眉头紧锁,在洛上严的强势之下,他迅速到双鱼身边。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丢下洛上严时,他却忽然转身,向那玄袍少年出手,仗着洛上严还未平复气息,不便抵挡攻势,他很快就将洛上严制服并打晕,道:“带他回去。”
逃出石洞之后,他们果真发现凿齿的踪迹,但并没有更恶劣的情况发生,这说明凿齿还是惧怕长弓的威力,而且封印并没有遭到破坏,情况还算乐观。
回道客栈之后,靳帛符看着昏迷的洛上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为什么突然将真气打入主人体内?”常y-in子质问久阳子道。
方才对长弓灵力的引导原本十分顺利,洛上严和y-in阳双鱼的气息彼此汇聚融合,也没有任何问题,但久阳子忽然将一股真气灌入洛上严体内,顿时引起了洛上严的抵触,彼此之间发生内息冲撞,这才致使洛上严内息紊乱。
久阳子垂眼,虽面有愧色,却并不后悔自己举动,道:“有些事必须查清楚,否则我心难安。”
“什么事?”常y-in子不解道。
久阳子此时才抬眼去看郁旸涎,再走至白衣少年面前道:“如你所料,主人体内的厄难毒毒x_ing十分猛烈,而且已经和血魂进行了融合。只要主人动用一次血魂之力,毒x_ing就会侵蚀血魂一分,如果主人是自愿进行相容的,那么血魂和厄难毒融合的速度会更快,到时候就彻底没有办法了。”
“辛苦了。”郁旸涎注视着昏迷中的洛上严道,“将洛兄送回太虚山吧,当初对掌门师叔的无礼,等安邑之事解决了,我会回去一并请罪。”
“你们就这样算计主人?”常y-in子愤怒道。
“这不是算计。”久阳子解释道,“主人的血魂如果被厄难毒控制,他整个人都可能x_ing情大变,到时候如果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行为,将会酿出更大的祸事。擅自对主人进行试探是我的错,但如果不尽早弄清楚真相,等一切事发,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现在他们要将主人带回太虚山,你也答应?”常y-in子问道。
“这是权宜之计,否则就这样任由主人被厄难毒侵蚀神智么?”久阳子对郁旸涎道,“我和二弟留下来协助处理凿齿一事,主人交托给你们,请务必寻个最妥当的办法。”
“多谢信任。”言毕,郁旸涎便和靳帛符去安排将洛上严送回太虚山的事宜。
安邑卷 第九十九章·秦魏近况
靳帛符带着洛上严赶回太虚山,郁旸涎则和y-in阳双鱼留在安邑继续追踪凿齿下落。
连日来,凿齿的踪迹总是飘忽不定,忽然出现在某个地方杀人伤人,之后又销声匿迹好几日。整个安邑都陷入惶恐中的同时,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到了别国,大梁魏廷内自然也因为这些事件而不再安宁。
魏王召见朝臣商议此事,公子卬依旧保持尽量封锁消息的原则,将对魏国的影响降到最低,而且禁止无关人员进出安邑。惠施此次和公子卬的意见有部分统一,并且主动将郁旸涎送回大梁的书信呈交魏王过目。
公子卬对郁旸涎想来不甚待见,道:“如果这个郁旸涎当真有能耐,现在还会出这样的乱子?难道时至今日,惠相都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不过一个欺世盗名的江湖骗子,还是直接将他捉拿归案,以正视听。”
“上将军此言未免太过武断。郁贤侄天赋异禀,怎么会是江湖骗子?”惠施转而向魏王进言道,“大王,根据郁贤侄所言,这次的妖魔异常凶悍,确实需要小心捉拿。如今安邑人人自危,如果在这个时候封锁安邑,只会更加人心惶惶,还是以安抚百姓为先,再让郁贤侄尽快捉拿妖魔为好。”
就目前的情势而言,魏王亦觉得惠施所言更能安抚民心,便予以准许,继而问公子卬道:“上回上将军说的毁秦之策,进展如何了?”
公子卬面露难色,却仍是硬着头皮与魏王道:“一切尚在进行之中,大王放心。”
“他国不给寡人一个明确的答复,寡人这颗心放不下。”魏王道。
“游说之时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赵国、韩国尚可,主要是楚国似乎游移不定。这出兵伐秦一事一旦定了,相关的物资配备都得补充好,现今楚国不给答复,我们也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准备,等楚国一应,即可出兵攻打秦国,将其一举拿下,岂不是大快人心?”公子卬道。
“你说得很动听,但这事一拖再拖,寡人总怕会出现变数。”
“大王放心,眼下赵、韩两国基本都已表了态,愿意支持伐秦,只要楚国答应结盟,大王就坐等河西这块心病彻底拔出,再多得秦国之地吧。”公子卬道。
魏王闻之露出些微笑意,见惠施愁眉不展,便问道:“惠相如何愁眉深锁?”
“内忧未除,何谈外患?”惠施怎不知魏王一直以来想要灭秦的想法,现今公子卬这个许诺这样诱人,魏王听后正在兴头上,他贸然打扰必定会引起魏王不满,便只有退而求其次,道,“大梁城的怪事还未解决,安邑又闹出了伤人妖魔之事。此刻我魏国百姓受灾受难,大王执意伐秦,胜了,固然鼓舞人心,但若有别国趁我魏国国内生乱,又派大军在外而趁虚而入,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