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妹喜听裂帛之声,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皇叔开心颜,朕只会励精图治,要是皇叔不让朕喜欢,朕龙颜大怒……”
少不得要免冠徒跣,以头抢地,丢尽皇叔最宝贝的皇家脸面。
皇叔气得发笑,“当年扶你登基又扶你……现在来搞你皇叔!”
皇帝脸红,“……朕在皇叔心里的地位几不保,当然要使些手段。”
功高震主皇叔×伪Cao包包皇上
【文风矫情……我也没有想到写出来这样=_=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则,刘念 ┃ 配角:一干乱臣贼子 ┃ 其它:皇室秘辛
第1章 千帐灯
时值初冬。
凛冽的寒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密云布合,雪花乱飘,军马皆冒雪行进。隐隐见后军青罗伞盖、旄钺旌旗,伍止仗料定是宣帝无疑,振臂一呼:“诸位!后头必是那狗皇帝!拿下便是斩Cao除根!”
顿时厮杀声起,身形矫健的几个人已经冲在了前头,长.枪一刺穿了车帘,时间似乎凝固了片刻——
车中破出一柄十七寸长剑,直中来者咽喉,剑首流苏缠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腕上,霜锋雪刃之间,身着赤色的男人如同天神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摄人心魄的威慑力,分明不是庙堂君王的气概。
“……淮南王!”
这一声喝止,鼓声大振,喊声大举,人相吵嚷,马尽嘶鸣,兵马以风卷残云之势迎上叛军,伍止仗自知没有胜算……埋伏也是存了几分侥幸心理,本想钓条大鱼,怎么碰上了条恶鲨!
七皇子刘则年少聪慧,先帝甚爱之,欲亲自教养兵法,他反答道,“战场上应随机应变,墨守便是纸上谈兵了。”及冠之年已显将才,宣帝重用,得以拔了数年难除的寇患,赢得一方边境安稳。
天下谁人不知淮南王!眼下他怎么出现在此地,莫不是蛮夷头子输了?
伍止仗勾结外敌同时发难,为的就是牵制刘则,好便宜他直捣黄龙,淮南王便是有逆转局势的本事也来不及兼顾两边,探子回报一直战况僵持,淮南王被拖死动弹不得。
……分明没有缘由让他此时在这里!
来不及思考更多,如今败势已显,他舞刀拍马急欲脱身,一不留神从身后被削去了左手!疼痛带着眩晕袭来,但他的心里只有保命的念头,用尽全身气力一刀向敌人面部砍去,被挡开后大幅度横扫对方的腰部,几乎凭的都是本能。
握剑的双手因为刚刚和坚硬盔甲的撞击震得发麻,脸庞略过刀刃的寒气,更让人绝望的是对方的语气冰冷如霜,凛冽刺骨:“认命吧。”
认命?
不!他绝不是轻易屈服于命运的人,他还有机会,只要援军赶来……眼里的戾气重新聚集在一起,还未化为实质,刘则腕力一偏,就这样结束了一代枭雄的x_ing命!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大地上,像是白雪染上了点点红梅。鏖战慢慢平息下来,雪花胡乱盖上一层又一层,掩下人间的罪恶与悲鸣。
狂啸的风在呜咽与叹息中撕扯,烽火在黑暗无涯的渐染中熄灭,劲风吹糙了男人英俊的脸庞,随后黯淡着僵硬成石。
·
寒星遍天,夜深千帐灯。
刘则回到主帐,榻上是他染上重疾的皇兄。刚开始仅仅是水土不服,谁知一病不治,局势不稳不得不急诏他赶来。才几日而已,他记忆里丰神俊朗的君王,变成如今奄奄一息的模样。
“……皇兄!”
“朕自知时日无多……唯有太子孱弱,不得不托付于你。若可辅佐,望你帮他,若他不才,七弟可自成天下之主!”
帐内烛火晃晃欲灭,刘则一时心中哀拗,“愿皇兄将息龙体!臣弟安敢不为皇室竭尽股肱之力!”
宣帝勉力提笔写下遗诏,望着眼前风姿神貌的弟弟,心中十分爱怜:“虽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还是高估了天子威严自取其败……七弟把这诏书带给太子,凡事还要你多教教他啊!”
刘则点了点头,宣帝知道这是他答应了,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几日后淮南王扫清剩下几股流窜残寇,一时间荡平西北。伍止仗大败的消息快马急报,各处也都消停了下来。
他率领将士奉梓宫归朝,太子刘念出城迎接。马蹄扬沙,远远望去,只看见了一个五六岁的粉啄小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刘则记得,这是他皇兄的第九个孩子。
帝后恩爱是国之幸事,小皇子一出生万千宠爱,没过多久便立为太子。上一次见到的时候尚在襁褓,那时他也还是个十五岁少年,不是征战四方威名远扬的淮南王。
天下人都屏住呼吸等着这一刻。
……究竟淮南王是要扶这小孩子登上大统,还是干脆自个儿坐了皇位?
太子不谙世事,见了他也不知要说什么。行至关前,淮南王下了马,牵起太子的手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刘念。”掌心里包裹着太子手上的体温,刘则发现这个孩子真的是太小了。小到他根本不知道,天下之大如何能担于他一人身上。
太子堪堪及他大腿,仰着脑袋反问道,“那你是谁?”
“……皇叔。”
清宁九年,宣帝死,皇后殉之。景帝继位,升赏群臣,大赦天下。
第2章 Cao木深
皇上是来年春天登的基。
他的父皇因为御驾亲征水土不服驾崩在归途,他的母后亲眼见到先帝灵柩决绝地吊死在寝宫,他的皇叔抱着哭哭啼啼的他就这么坐上了龙椅。
听闻大皇子在军中颇有些威望,二皇子受臣子拥戴,三皇子文采斐然,四皇子会讨人欢心……刘则心里有几分诧异,先帝的其他皇子不说骁勇善战,也都经得起大场面,这般喑弱的孩子如何担得江山万里?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x_ing子耿直的御史上前一步:“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能奉宗庙社稷,太子尚幼,不若淮南王……”
其他大臣听罢不敢出声等他定夺,殿内一片死寂。倒是太子拉着他的衣袍不让他下去,眼里还泛着泪花,“皇叔……我害怕!”
皇叔一脸严肃,“要说朕!”
准天子哆哆嗦嗦,“我真害怕!”
“……”
明明出身高贵万千宠爱,该是个娇纵的脾x_ing,怎么这般怯懦?他印象中其他几位皇子在朝中都有些自己的势力,太子年纪又小……难怪他皇兄临终前要将九皇子托付到他这个握有实权的淮南王手上。
刘则没有借势坐在龙纹盘缠的高座上,只是摁住了他想要起身的小皇侄,凶了一凶不许他动弹。他退立在太子身侧,威严凛然不可侵犯,“念儿为先帝嫡子,初登大统并无过失,何得妄议?”
他的目光在虚空中逡巡一遍,若有似无扫过诸位臣子,刺史感到脊背一寒,“……本王自要倾尽全力辅佐皇上,还望诸位与我同心。”
丞相惯会看场合,率先迈前一步,众官自然随后,“……臣等自当尽心尽力。”
刘则稍微满意地抬了抬眼,却看见小皇帝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看。他不懂六岁孩子是在想些什么,小小年纪父母皆亡,失怙失恃之哀,生在皇室便不得不隐忍承受;而他这个横生的皇叔哪怕从未谋面从未亲密,却是唯一的依靠,也不知道小皇帝对他是什么看法。
他不熟练地敛了敛脸上的冷漠,想让谈话看上去温情一些,“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下旨,现在你是皇上了。”
“我……”皇上刚要说话,想起皇叔的训导及时改了口,“朕想吃饭。”
他只敢小小声告诉这个貌似是来给他撑腰的皇叔,谁知皇叔蹙起剑眉:“有事可以大声说,这样遮遮掩掩偷偷摸摸成何体统!”
皇上犹豫了片刻,脸一直红到了耳根,窘迫万分地提高了音量:“……朕想吃饭!”
落地稚气一声谁都提心吊胆,将军是个直爽的人,他憋不住漏出一声笑,淮南王一眼剜来,“……赵将军何事要奏?”
“臣以为,”赵进顶着暴雪欲来之势进言,“叛军已趁势尽诛,现在还是皇上龙体要紧。”
……
得到皇叔允许的皇帝吃力地从龙椅上跳下来,皇叔牵起他的手回宫,他步子小跟不上,一路走得踉踉跄跄。
新帝退朝,百官拜退。
·
皇上才六岁,亲生的皇叔少不得要替他安置些妥当的人。
刘则把当年带自己的老宫女安排了过来,他不在内宫许久诸多事情不详,只和管事的交待要办事熟练利落的……一时间皇上寝宫里的平均年龄大了十岁。
皇帝反正是不理这些的,他看着偌大的桌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忽然有些沮丧,“皇叔,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朕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