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是真的很想脱口而出一句“你还小”,被他自己硬生生憋回心底,在郝甜面前沉默不语。
郝甜继续说:“要是他对我没有身体上的欲望,我倒还会怕他是不是嫌弃我。小白,你不要太担心,我都没在怕,你怕什么。”
郝甜如此坦诚,白鸽也将自己心里话告诉他:“那也不能天天缠着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就算了,不过是出来两天,他就不能克制一点?你脸皮那么薄,万一被你店里那些人发现,你怎么办?”
郝甜淡笑:“他还是很有分寸的一个人。”
“唉,你就是心太软,太好说话。”白鸽长长叹气一声,“好了,我就是看不得你被他哄得什么都听他。”
郝甜低头一笑,笑容有点羞涩,但白鸽也看的出里面透出的幸福感,心里稍稍安心许多,他回头看吃早饭的地方,大家都差不多起来了:“走,肚子很饿吧,还不赶紧去吃饭。”
郝甜点点头,他一回来,方识礼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他身上靠,白鸽在一旁大声地咳嗽一声,方识礼这才有所收敛站直身体。
等白鸽被司芯蕊拉走,郝甜和方识礼就像终于脱离长辈看管的两个小孩,偷偷相视一眼,各自都笑了起来,郝甜抬手帮方识礼捋捋杂乱的头发:“怎么头没梳就出来?”
方识礼做出一副饥饿的样子靠在方识礼身上:“太饿,就没管那么多,先出来填饱肚子。”
郝甜赶紧将方识礼带到座位上,方识礼喜欢这种被郝甜贴心照顾的感觉,很温暖,郝甜就在身边忙碌,方识礼看着郝甜的侧脸,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一时间哪还记得自己肚子饿这件事。
郝甜注意到方识礼的视线,无奈与方识礼对视一眼,透过视线告诉方识礼不要这么明显的瞧着自己,方识礼接收到讯息,耸肩,开始和大家一起享用这里的早餐。
不算丰盛,但花样还挺多,味道也不错。
今天的r.ì程安排是下午四点会有车来接他们回程,在此之前,则是大家随意选择如何度过,比如去参加这里的农家乐额外付费的项目,去田里挖荸荠、租一艘小船飘d_àng或者钓鱼等等;或者闲在木楼里,随便逛逛,躺着呼吸乡下的新鲜空气。
郝甜虽然很喜欢工作和打扫房间,平时总是不让自己闲下来,但在这里,意外的是他选择待在木楼里,不准备出去走动。
方识礼准备出去多看看附近的景色,人走到田野边,回头看木屋那边,郝甜对着他挥手,让他玩的开心。方识礼同样朝他挥手示意。
方识礼本来是朝去田野里挖荸荠小分队那边走,被白鸽在错身走过时挽上方识礼的胳膊,将人强行带到他去另一边方向。
“……”方识礼很快明白白鸽的用意,跟着一起上船。
船上就三个人,白鸽、司芯蕊和方识礼。司芯蕊上船后就开始戴上耳机,享受一边听音乐一边钓鱼的时光。
方识礼不会钓鱼,他看着这两夫妻熟练的上饵、甩竿动作,无事可做,拿起本来放在一边准备放鱼的水桶抱在怀里。看看左边的司芯蕊,她明显准备不掺合接下来发生的事;看看右边的白鸽,“岳父”正一脸严肃在准备措词和自己“谈心”。
——嘤,好紧张。
方识礼默默抱紧怀中的水桶,看着水面的浮标和偶尔冒出水面的泡泡,等待白鸽率先开口。
白鸽的喉结一动,方识礼立刻整装待发做好准备,果然,白鸽在一旁缓缓说话:“我们好像是第一次单独见面。”
方识礼往司芯蕊那边看一眼,好吧,他说:“的确是第一次,郝甜不在我们身边。”
白鸽准备单刀直入主题:“我觉得在谈话前,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方识礼紧张兮兮的听着,白鸽继续,“虽然小郝大我两岁,一直以来,我都是将他当儿子养。”
方识礼陷入沉默:“……”原来自己之前想太少,能看出白鸽已经把郝甜当家人,但方识礼一直以为白鸽把郝甜当哥哥,没想到……儿子?难怪自己在面对白鸽的时候,总有种见岳父的错觉,原来不是错觉?
白鸽微微侧过脸,好看的眼角打量一眼方识礼:“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没想到,就被你这个臭小子拐跑了。”
方识礼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嘿嘿。”
白鸽收回视线放在水面上,注意鱼儿们的动静:“现代社会,恋爱自由,我无权干涉你们两个成年人的决定,但作为他的家人,我有义务考察他的伴侣人选合格不合格。”他都已经不要求优秀,只是要求过合格线,已经非常放宽要求。
方识礼努力不将气氛变得太僵或者尴尬,所以笑嘻嘻着跟白鸽j_iao流:“所以我现在合格了吗?”
白鸽:“本来是合格状态。”
本来?这个词可不算好,方识礼等着白鸽继续说下去。
白鸽沉默一会儿,就在这时有鱼上钩,他暂时先把注意力都放在上钩的鱼上面,等鱼被放到水桶里欢快地游,他才继续说:“郝甜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总是下意识为别人多做考虑,即使自己吃亏也没事。你,要是敢让他做他本来不情愿的事,被我知道,我会真的把你剁成鱼饵,用来钓鱼。”
方识礼看向白鸽重新勾在鱼钩端的鱼饵团,默默打个寒颤,看向白鸽的眼神有所不同——等等,这人不是个生意人吗?怎么现在感觉像是混黑社会的大佬。
司芯蕊摘下右边的耳机,看向方识礼和白鸽:“白,你别吓唬他。”
白鸽说:“我没吓唬他。”
听到这平平淡淡的五个字,方识礼更觉得可怕了。
第33章 星空
战战兢兢陪司芯蕊和白鸽钓完鱼,收获颇丰,方识礼看看前面两人收拾完毕回去的背影,如释重负。
同时方识礼在心里隐隐为郝甜感到高兴。最近才知道郝甜从小就是孤儿,没有亲人没有父母,方识礼很高兴郝甜能有白鸽这样一个会为他在自己面前扮黑脸的朋友,在意他照顾他。
如果能更相信自己一点就更好了,方识礼暗暗叹气,安全感是维系一段感情重要的因素,自己看上去就那么不靠谱吗?
忍不住拿出手机,黑屏上映出自己的脸,方识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觉得自己长着一张如此正直、多么具有安全感的脸!
下午回去,各自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天黑下来,郝甜趴在yá-ng台围栏上看外面的万家灯火。
方识礼洗完碗筷,解下围裙路过时看到郝甜消瘦的背影,悄无声息地靠近搂住郝甜的腰,靠上去给予郝甜温暖。
夜风这么凉,郝甜的双手也是冰凉的,方识礼握上去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郝甜的手,轻声询问:“在看什么?”
郝甜放松身体靠在方识礼怀里,看向远方,又抬眼看看天空,感叹:“城市里看到的夜空和山里看到的果然不一样。”
方识礼又问:“你觉得哪个夜空更美?”
郝甜仔细想想:“各有各的美,不好选择。”
方识礼看着郝甜,郝甜看着夜空,夜空只闪烁着几颗星星,那一点星光映进郝甜的眼里,方识礼像是被掳走心智一般在郝甜眼睛那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郝甜闭上眼睛,手摸上方识礼的脸颊,再睁开时眼底映着方识礼的脸,他转过身,主动向方识礼索吻。
方识礼很是受宠若惊,渐渐收拢环在郝甜腰上的双臂,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
一吻结束,郝甜靠在方识礼怀里,呼吸着新鲜空气平复心跳,他能听到方识礼胸膛中那一颗跳的更为激烈的心脏在如何跳动,侧耳认真倾听。
方识礼笑着问:“你这样靠在我怀里,不累吗?”
两人的身高虽然有点差距,但还没到郝甜只到方识礼胸口的地步,郝甜需要微微蹲下身体才能将耳朵贴在方识礼胸口位置。
郝甜:“嘘,我在听。”
方识礼好奇:“你在听什么?”
郝甜:“在听你内心的回答,我刚刚问它,这个身体的主人喜不喜欢我刚才那个吻。”
“哦?”方识礼笑,“那它的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