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刃摇头:“他查不到的……替我办事的人早就出城了,等皇上再查到的时候,他们大概已经回到岭南了,人去楼空,皇帝什么也查不到。”
祁骁眉头紧锁,今早他同百刃一同出的宫,他去督管礼部料理年下事宜,百刃回岭南王府祭祖上香,也就是说……这是百刃一早放出去的消息了。
祁骁不可置信的看着百刃:“我已经料理了祁骅,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何必冒着危险再来这么一出?!”
百刃抬头看向祁骁,正色道:“二皇子曾经折辱我,我颈间的伤虽已经好了……但之前的事,我还记着呢。”
祁骁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失笑:“我是没替你报仇么?!因为猫儿胡同的事祁骅一下子失了帝心,半年都没能爬起来,你还想如何?!”
“那是太子整治的他,我领太子的恩,但那到底不是我动的手。”百刃语气中少有的带了些倔强,“就算不说之前的事,只说这次,太子……我已经知道了,这次的事本也是冲着我来的,那两个丫头……本是冯皇后留着对付我的。”
祁骁哑然,第一次懂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授意江德清将前事透露给百刃,绝不是为了让百刃报仇啊……
看着百刃带着愤意的双眼祁骁又想到了敦肃长公主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管处于何等境地,百刃都是岭南王世子,身份贵重,不可能任人欺辱,只要让他腾出手来,他绝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
祁骁怒极反笑:“世子殿下当真英勇……呵呵,世子殿下……”,祁骁上前一步,一把将百刃推到墙上,微微低下头死死的盯着百刃的双眼:“我也没少折辱过你,我也没少算计过你,孤倒是想问问世子殿下,等世子殿下羽翼足够丰满后,打算如何回敬这半年孤对世子殿下的所做作为呢?嗯?”
百刃愣了下,眼中忽而闪过一丝委屈,偏过头去没接话,祁骁冷笑一声:“说啊,也让孤有个准备,是准备让我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呢?”
百刃气的一直低着头不肯看祁骁的脸,无意间目光扫过祁骁腰间一直佩着的玉玦,眼睛瞬间红了,哑声道:“你觉得我想害你?上刀山……下油锅?那死的一定是我!”
百刃一向隐忍惯了,若是祁骁同平时一样好好的同他温言细语的,百刃也就将自己心里如何想的说出来了,偏偏祁骁今日上来就一顿疾言厉色,百刃一肚子话说不出口全堵在了心里,现在听到祁骁这一句“上刀山下油锅”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一把抄过祁骁腰间的玉玦,狠命挣开祁骁就要往外走。
“反了你!”祁骁原本只带了三分的怒意,如今被百刃这一下子激成了十分,方才他是没留意所以才被百刃钻了空子,这会儿一把将百刃拉回来,手下也没了轻重,一把将人抱起扔到了床上,抢过他手里的玉玦嘲讽一笑,“怎么?不想给我了?想给谁去?”
百刃大怒,起身还要来抢,只是他身子实在单薄,又没什么力气,没几下就让人制服了,祁骁一把扯下床帐撕成几条将人紧紧的捆了起来,百刃怒急:“祁骁!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祁骁将人接来时就再三的跟自己说了,万万不要真的动气,吓唬他几句让他知道轻重就罢了,却没想到一向温驯的百刃今天也咬人了,祁骁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百刃连顶了他几句他心里就来气,更别说百刃竟还要将这玉玦收回去!
这玉玦是岭南王妃给百刃的,且百刃还再四的跟自己说了,就是砸碎了也不许送给别人,祁骁心里明白,这是件极要紧的东西,岭南王妃的本意,大概是要传给将来的世子妃的,祁骁受着这份情,却没想到百刃竟会想要夺回去!
祁骁竭力压下心头滔天怒火,他怕自己一上来脾气将百刃伤了,所以索性将人捆了不许他在惹自己生气,推门出去消火。
江德清一直守在寝殿门外,听着方才的动静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见祁骁出来了连忙躬身赔笑:“太子息怒,世子还是小孩子呢,未免有些言语不妥当的地方,太子多担待吧,别一时急红了眼将人真伤了,回头来不还是自己心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