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声将至 作者:魏丛良【完结】(5)
2019-01-25
作者|标签:魏丛良
双性
生子
女装
第8章
郁北黎是皇帝,皇帝又有什么没见过,可自从觅见了小鲛人,他便是见到了太多的新奇稀罕事物,就连此刻所见,都是让他呆怔了许久。
分开的腿光滑细腻,绢帛堆在竹席之上,纤纤半躺着,郁北黎的手捏着他的脚踝,一寸寸抚上去,在那间隙里看到了一团粉,似女子又若男子的特征在其之上……
郁北黎又朝下埋了些许,丢了簪子的发垂落,划过小鲛人的大腿内侧,戳到了痒痒肉,他立刻缩起了腿。
皇帝一震,恍惚着回了神,眼前似幻又真切的光没了,他的视线落在纤纤那张艳丽的脸上,伸手捏住小鲛人的下巴。
他压低了声音,掩去了那丝沙哑,轻声道:“纤纤,你真美。”
那美是模糊了性别,探不出缘由,只是被吸引,被诱惑着,想要他,占有他。
郁北黎与纤纤吻着,舌尖互相纠缠舔弄,纤纤被夸了,便是不停傻笑,一边亲一边用自己的腿去蹭郁北黎,小声说,“再夸夸我。”
皇帝不擅长夸赞,责备的话倒是一大堆,他搜罗着肚子里那些好话,通通用在了哄纤纤上头。
小鲛人听的开心畅快,郁北黎抱着他,瞧着他的脸,轻声道:“好纤纤,再给我看看你的腿。”
纤纤满是答应,脚尖抵在郁北黎胸前,郁北黎攥着他的脚尖,微微分开,扯过边上的软毯子,盖在了纤纤身上,遮住一小片春景。
俄顷,皇帝掀开那毯子一角,探着头钻了进去。
郁北黎着着实实体会了一派昏君作派,大半日都在竹席子上抚着纤纤的腿把玩,吻啄着膝盖,又顺着膝盖从吻下去,牙齿磨着脚踝,唇贴着脚背,划开一片湿漉漉。
纤纤“呜呜”叫了两声,觉得痒,缩着腿,喊着郁北黎的名字。
春色无边,好日子总是短,夏祭结束之后,皇帝就得回宫了。
原本郁北黎思索着让匠人做个水箱,把纤纤放在自己的寝殿里带回去,而现在既然纤纤长出了腿,那么就容易多了。
可这虽是这么想着,现实却叫郁北黎着实头疼了一把。
纤纤长出来的那两条新鲜的腿……不大会行走。
身上披着郁北黎的薄衫,白色的布料贴着皮肤,甩着长袖子,纤纤支着自己的腿在地上摇摇摆摆乱扭着。
郁北黎在边上护着他,就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摔了。
“这……好难,比在水里难多了。”
小鲛人不乐意了,一屁股坐下,就要把身上的衫子扯了去,郁北黎连忙按住他,一把搂到怀里。
他站了起来,横抱着小鲛人,像是哄小孩,温柔道:“不走就不走,我抱着纤纤。”
回程那日,皇帝总算是从泉苑里走了出来,这次南行,要见皇帝一次面着实难,嫔妃宫人都是翘首以盼。
又见那惠妃早就快要把一口牙咬碎了,等时侧头对着身边的大宫女低声道:“本宫倒要看看这泉苑里究竟放了什么惑人之物。”
“娘娘,皇上出来了。”
宫女一声惊呼,惠妃头上的华钗晃动,她定睛看去,原本不善的神色更是像被罗刹附身了去。
边上嬷嬷提醒了句,惠妃抿着红唇,狠狠压下了眉间狠戾。
就见那大太监抵着门,黄罗盖伞撑起,皇帝从门里出来,先是看到了黄牌,再往上去看,怀里却是蜷着一人。
素锦色的薄毯遮了大半,惠妃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伸长着脖子,也看不出分毫。
她狠狠吸着气,心里奇恨,脸上却端着笑,她操着那仪态万千朝着皇帝走去。
郁北黎一出泉苑就看到了等着自己浩浩荡荡一群人,又见惠妃朝自己走来,他心里烦得很,安抚着纤纤别乱动。
小鲛人大概是怕生的,察觉到那么多陌生气息,便乖乖听话,缩在郁北黎怀里,一动不动。
惠妃走到了他身前,皇帝还不等她说话,便先沉声道:“惠妃,有何事回了宫再去说吧。”
说着,他便看也未看惠妃一眼,走至龙辇,从头到尾,那怀里的人都被他妥妥帖帖分寸不露的护着严实。
回去依旧走水路,大船上呆了四日,皇帝那作风与在南海行宫一般,房门紧闭,就连吃喝也是让公公送进来。
皇帝养了个新宠的流言成了不争的事实,只可惜,那新宠从哪里来,就连长什么样都是无人知道的。
而郁北黎这边,却是想着如何在回了京后,给纤纤安排个妥帖的能入宫的身份。
第9章
林晟做这个通政司参议也算是有几年了,他为人清廉周正,又是寡言少语,不喜外交的性子。
在这官途上一直是无功无过,和他同期出来的官子都成了大理寺卿、中书令尔尔,就他一人还是个五品京官。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这样子,大半辈子都快没了,之后的官途看着也不会有起色的,没少被奚落冷眼过。
他这在外头不顺,到了家中也没个贴心人。
家里的大房王氏是门下侍郎的嫡女,依照他这样的门第,本该是高攀不上的,只不过那王家嫡女的生母早逝,侍郎又娶了一妻,生下了两子,留下的嫡女反倒成了这家中的累赘,最后还下嫁给了林晟。
若这王氏是个和顺温软的性格也就罢,偏偏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是下嫁,对林家百般不满意。
后来还想出法子来折腾出了一副作为正妻大度的派头来,从身边伺候的奴婢里头,给那林老爷招了个妾,算是二房。
她自己大概都没想到,这二房看着柔弱却是心思最多,隐忍着爬了上去,生了一子一女之后就处处和她作对。
可她自个儿却是无所出,这后院被搅的日日泛着火药味,把老实人林晟折腾的苦不堪言。
这一日,他还在朝堂上吃了一本,也不知是谁说他这通政司参议不用心,把林晟吓得立刻匍匐跪下了地上,直呼着不敢。
龙座上的皇帝同往日一般,说了几句话,阴阴沉沉的让人心里惴惴不安。
林晟大气都不敢出,他心里明白就他这五品小官,同皇上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皇帝应该是不会把他这么点小事放在心上的。
果然,他这也只被批了一句,后就叫他退了回去,林晟松了口气,却不曾想到,退朝了后,皇帝身边的内官唤住了他,要他到后头议事的房间里去坐一坐。
林晟跟在那内官身后,嘴巴张了又闭,该是想问问究竟是什么事?又觉得问了不好,该他知道的总会知道。
他倒也不觉得是和朝堂上那参他的一本有关,只让自己平心静气。
走过一条幽深玄关,内官拉开红木色雕花门,林晟屈背低头,抬着手轻轻拭去额角的汗。
进了里屋,窗透着光,屋内无不是价值不菲的精美物件,林晟倒是目不斜视,他盯着那面屏风,正疑惑不解时,身后的门缓缓合上,他一震,眼前的屏风已被内官移去。
入目一片明黄,皇帝此刻就在他面前,他低着头,低声恭敬喊了一声。
皇帝朝他轻轻摆手,“不用行礼了,坐下吧。”
林晟微微一顿,坐了下来,内官伺候上茶,他碰了一下茶盏,刚刚端起,啜了一口就听皇帝问:“林卿,有件事需要你来帮朕做好。”
入口的茶连味都没尝到,林晟呛了一口,连忙起身,长叹道:“微臣惶恐。”
皇帝有事相求他定然是要忐忑的,郁北黎打量着他,又琢磨着这林晟的家境,看着林晟越来越白的脸,他开口道:“朕得知林卿家中王氏多年来无所出,朕这有一个孩子,想着放到林卿这边养着。”
林晟一贯刻板平仄的脸上露出茫然,呆钝的望着那说着话的天子。
通政司参议被皇上传召,久久未出的事就跟鸟雀似的飞出了皇城,一路来到林家,王氏听着老爷被传,也不知被里头那位说了些什么,又听到老爷早朝是被参了一本,王氏的心一下子就从高处跌下,腿都站不稳了。
整个林家都乱成了一团,二房不停地哭,王氏心烦意乱,把人训斥了一顿,找了人去讨林晟的消息,却什么也没得到。
一直到了第二日,王氏跪在祠堂求着,她是拜了一夜,突听一阵喧哗,王氏抬起头来,便看到林老爷从外进来,王氏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抱着林晟,压低声音,“老爷,你……你这是怎么了啊?”
林晟长吁一口气,他声音泛着倦,对王氏说:“你快去让二房的人都出来,把东边的院子给腾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王氏蹙眉。
林晟凑到王氏耳边,嘴唇微动,王氏倏然睁大眼,林晟拍了拍她的肩膀。
……
回京后,郁北黎把小鲛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寝宫内,他的衣食住行都由皇帝伺候着。
在照料纤纤这事上,郁北黎从不觉得麻烦,他让人拿了衣裳,一件件给纤纤穿上。
纤纤被他抱在怀里,郁北黎吻着他的脸颊,小鲛人晃着头,把脸凑过去,郁北黎轻声道:“我给你寻了一户人家,你且先住过去,等着明年选秀,我要纤纤做我的……”
纤纤仰着头,问:“做什么?”
郁北黎低下头,舔过他的嘴角,轻轻啄弄,他说:“皇后如何?”
第10章
“这老爷是怎么想的?”
林家二房绞着帕子,对着边上大丫鬟叨着,“突然多出来了个嫡女?”
大丫鬟也是皱眉,“听大房那边的解释说,是道士一早就指点了,说这第一胎得藏着……”
二房突然子站了起来,平日里一派柔弱的脸换上了另一层皮,“藏着!藏着!这突然多出的嫡女,你瞧瞧那王氏的脸,她今天瞧着我眼神。”
这说着说着,气焰又下来,竟然还哭了起来。
林家二房这边弄的鸡犬不宁,王氏那头也不好过,自听了林晟的话,她就没睡过一夜踏实觉,忐忐忑忑等着上头那位把人送过来。
二更,巷子口“咣、咣”两声大锣,顺带着梆子敲打着。
更夫忽听马车声响,侧头瞧看过去,就见昏黄黑夜里,马车从外缓缓驶入巷子里,马蹄踏着地,车轮滚着地面,辘辘作响。
那辆车从他神色缓慢经过,更夫往边上站,仰着头看,见着马车慢腾腾停在了那林家宅门前。
那车一看便是豪门显赫人家的,更夫错开视线,不敢多看了。
门前,林晟和他的妻子王氏站着,家里头差不多都睡下,就他们院子里的几个丫鬟仆役在。
王氏一个妇道人家,立在边上,瞧着马车里出来的人,一下子腿都要软了,好在林晟一把将她扶着。
王氏哆嗦着低下头,随着林晟的话,也跟着低声道:“皇……皇上……”
自皇帝和林晟说起这件事,林老爷又同王氏叮嘱着,皇帝要给一女子身份,放到她这养着,算作是他们的嫡女,等到明年春还要入宫的。
王氏到了这年岁,生子已经是不指望了,而这突然多出来的嫡女就跟老天爷落下的金矿似的,她心里着实紧张又激动。
她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皇帝同林晟说了一句,便无多言,且人也未动,而是又柔声唤道,“纤纤,下来吧。”
王氏的目光在地上徘徊,听着这句话,心里讶异,她好奇着到底是哪个貌美女子能让皇帝耗费那么多心思。
林晟却是震惊,为官数年,他见过皇帝斥人杀人,丢下折子要人性命时眼都不眨一下,却从未看到过皇帝这般温和。
夫妇俩悄悄抬起头,余光瞥到彼此,俱一怔,便在这时听一声应答,似水如歌珠圆玉润。
马车帘子被撩开,入目的先是一段莹白,不似人间色,而后是声音,完整的一句话,“郁北黎,你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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