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表情很暧昧的断言:“像妖精。”
小林子又怒了:“我说过你少用这个词,不然……”
陈路伸手摸到林亦霖的下身,低着眼睛挑衅道:“不然怎样?”
林亦霖开始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厨房里正安静呢,易佳冒冒然的闯进来说:“林哥哥,我的手机忘到……”
话出了半截,发现他们少儿的不宜的状态后立刻脸涨的通红,见到鬼似的跑了。
林亦霖气的拍了陈路一下:“给我让开,都怪你。”
陈路假装委屈的说:“我怎么了嘛,连十五禁都够不上……”
易佳真的是从来没见过那么爱亲热的两个人。
从前在家的时候,爸妈连手都不回随便拉,男女生周末约个小会便是挺了不起的事情。
来到重庆,程然的x_ing向问题俨然成了个禁区,他更加不会在易佳面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可是小孩搬到陈路的房子里,不出三个小时就被彻底打败了。
在电视上王子殿下总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偶尔一笑就够FANS在网上激动得不像样子。
可现实生活中的大少爷,好像特别容易对小林子和颜悦色。
用个更确切的成语那叫做含情脉脉。
本来陈路就是一双电眼,结果他竟然能在吃饭的整个过程中,把百分之八十的时间用在凝视林亦霖上面,搞得易佳在旁如坐针毡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出来的部分。
他们两个人不仅是洗碗一起洗,看电影一起看,就连澡都是一起泡。
浴室那么热磨磨蹭蹭两个小时死活不觉得长。
好在易佳的房间就能冲凉,结果他刚带着忐忑睡着,就听见林亦霖在过道的低声惊叫。
也不知陈路做什么,他们互相吵了几句,便只剩下暧昧到根本不需要猜想的喘息声。
小易佳蒙着被子害羞到满脸通红,恨只恨自己干吗没养成关好门的习惯。
不管怎么晚熟,毕竟到了十七岁是个青春期的男孩子。
那夜易佳做了个很奇怪而模糊的梦。
在混沌中似乎自己在和别人不停地做着些情色而疯狂的事情。
亲吻,拥抱,抚摸,还有……
他非常不安的想要挣扎,可是越恐惧便在黑暗中陷得越深。
等到终于看到对方的脸时,易佳终于猛地便吓醒了。
窗帘缝隙朦朦亮着,应该太阳还没有升起。
他急促的喘着起,很尴尬的发觉自己的睡裤竟然s-hi的不像样子。
遗精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他还是懂的。
但……如果梦里的那张脸是程然,也能算是正常吗?
易佳根本不想回味,但记忆还是无孔不入的回放着。
他其实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程然,很x_ing感但是极端陌生。
易佳非常无力的捂住自己的脸,再次倒在了软软的床铺上。
因为是住在别人的房子里,小孩儿为自己感觉大不好意思。
趁着时间早慌里慌张的便窜进浴室,在洗脸池子里把睡裤洗好,又拿着吹风机一顿狂吹。
谢天谢地高级公寓隔音好,不然让两个哥哥知道了,不得把自己活活的笑死。
可是没想到刚穿好睡裤从房间里晃荡出来,易佳竟然看到陈路穿着黑背心运动裤站在客厅里喝着小瓶的药,头发s-his-hi的,像是刚冲完凉。
他张着大眼睛很茫然:“哥哥你病啦?”
陈路淡淡的看了易佳一眼,也扔给他个小瓶:“不是药,给你喝。”
很精致的东西,上面都是完全不认识的法语文字,小孩估计那个不便宜,又小心的放了回去问道:“林哥哥呢?”
陈路回答:“还没醒,他累了,有什么事吗?”
易佳沉默的摇摇头。
原本林亦霖答应小孩儿带他去看画展的,但他不敢主动提起。
正想拿个面包回房间吃,结果小林子却听到声音起床了,松松垮垮的穿着陈路的大衬衫困的的要死的迷糊样子,跟飘似的走进浴室嘟囔道:“等我洗个澡就出发,时间还早不要急。”
陈路把盒牛n_ai递给易佳,问道:“干嘛去?”
易佳不好意思的说:“去,去看画,我们不知道你会回来,要不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想看。”
昨天知道了这个小孩儿的具体情况,陈路也不是没有同情心,淡笑了下说:“没事儿,我也想去看,顺便买两幅回来摆。”
林亦霖不是很喜欢看画,如果不是专业需求,他自己都不会学素描。
尽管他的水平在系里很受褒奖,但那对林亦霖来说有些讽刺。
天份就代表着身体里无可置疑的留着那个男人的血液。
有谁恨自己的父亲吗?
那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画展大厅灯火明亮,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干净的投着人们的倒影。
高雅的地方通常都非常安静,只有易佳会激动的跑来跑去,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最活泼的年龄唯一喜欢的竟是这么安静的东西。
林亦霖从始至终都站在柱子旁,盯着幅雏菊出神。
一杯咖啡端到他面前,小林子回神,陈路正朝着他微笑。
认识这么多年岂能不知他所想,大少爷很体贴的说:“要不要到外面走走,今天阳光很好。”
林亦霖摇摇头,问道:“这幅像不像你高一时带到宿舍里的那张画?”
陈路仔细看了眼,点头:“就是一个人画的嘛,同一个系列,你记忆力还挺好。”
小林子神色暧昧的说:“要不是你的东西我才不会记得。”
“是吗?”陈路怀疑的皱眉:“我看你记得是因为我把它挂在杜威床上,半夜掉下来把他砸惨了的原因吧?”
林亦霖被说中心思,又忍不住笑起来,当时杜威的惨叫真的整个公寓楼都能听得到。
陈路靠在他旁边叹气:“其实还是很怀念中学的,什么都不懂,傻得要死。”
林亦霖不禁问:“杜威现在怎么样?”
陈路无奈:“还不是那样,心无旁骛的整天跑新闻,我都觉得我好像不认识这个傻瓜了。”
林亦霖叹息:“你要体谅他。”
陈路笑:“我体谅有什么用,都怪郑洛莱不是人。”
朋友的坎坷令他们的幸福也蒙上了层似有似无的y-in影,也许生活就是这样,没有真正的完美可言。
正在相顾无言的时刻,忽然有个意外的女孩子和他们打招呼。
声音也是迟疑的:“嗨……好久不见了。”
林亦霖诧异的直起身子:“李乔?”
还是曾经的高中同学,这些年也断了联系,再遇见,她已经不是那个梳着两个辫子拼命狂吃的小姑娘了。
即便是冬天,也穿着连衣裙高跟鞋,长发优雅的散开,淡淡的妆容让人感觉很温暖。
陈路打量片刻,问道:“你不是在北京吗?”
李乔微笑:“对啊,快毕业没有事情,来川美帮师哥做事情。”
陈路点头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李乔说:“还好,我能应付的来。”
林亦霖看易佳还在远处盯着大师的油画发呆,忽然小声问道:“那个……如果右手有残疾,还能不能继续画画?”
李乔愣:“啊?”
很简短的讲了给她易佳的情况,李乔也是愁眉不展。
林亦霖很真诚的说:“他的基础很好,也很有创造力,就是绘画过程难以避免的很缓慢,如果不考虑钱的问题,还能不能找到老师教他继续画?”
李乔沉默片刻,在包里找出张名片来说:“你可以打这个电话,他叫钟肃,一直在辅导些学生。”
林亦霖点了点头,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李乔微微的笑起来:“如果不可以我再帮他问问别的老师,主要是这个孩子自己要有毅力,好了,我还要去做事,有时间再聊吧。”
陈路说道:“好的,再见。”
等着李乔的倩影消失在员工室门口,林亦霖才投去审视的眼光:“你们不是这次才见到的吧?”
王子殿下呵呵的笑:“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我电话,只是讲过电话而已,没见过面。”
林亦霖懒得理他,哼了声扭头看别处。
陈路不管众目睽睽的就抱住他笑道:“你老公魅力这么大,你要看好了啊~”
就连易佳都没想到程然能回来这么早。
还是长到膝盖的白色风衣,衬衫干净,笑容即温柔又清淡。
他很礼貌的站在门口对陈路说:“这两天麻烦你们了,谢谢。”
正是小孩儿在礼拜天拎着魔方熬日子的时候,谁能想到他就突然来电话说要接人?
易佳根本没反应过来,傻呆呆的看着程然不动换。
程然弯着眼眸:“你傻啦,快去收拾东西。”
一个礼拜没见感觉有些许的陌生,易佳拿过运动包结巴道:“我准,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