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异想天开:“那你可以找个女同x_ing恋结婚……”
程然忍不住笑道:“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再说你很想让我去结婚吗?”
小易佳赶紧摇摇脑袋,其实他倒是觉得与其让程然一个礼拜能认识七个不同的男人,还不如每天都对着同一个女人让自己心里心里舒服,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肯定要挨收拾。
同志涉及到家庭的问题,不管态度多么自然,还是有它的沉重在里面。
等到菜上来,餐桌上便陷入了沉默。
易佳搅着木瓜盛的银耳牛n_ai漫不经心,这是厦门很流行的甜食,但味道还是让他觉得非常奇特。
程然瞅着他纠结的模样不禁微笑:“小佳,你知道你吃的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吗?”
易佳疑惑抬头。
程然又笑:“丰胸的好食物。”
小孩儿反应了好几秒,而后满脸尴尬:“啊?……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程然把个剥好的螃蟹放进了他的盘子里,半真半假的弯着嘴角:“我看你挺喜欢的,如果小佳是女孩子,我倒可以娶回家,我妈最喜欢你这样的x_ing格。”
易佳被他说的脸颊通红,皱着眉头很不乐意的把放木瓜的盘子推到他面前:“我不吃了,哼……自己去丰胸吧……”
程然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的Waiter忽然走过来,把瓶红酒放在他们的桌子上,礼貌的说:“先生,这是那边的先生送给你们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跟日本明星似的叶谦正翘着二郎腿不怀好意的瞅着他们。
易佳很生气那种露骨的目光,鼓着嘴巴刚想拒绝,程然却淡淡的微笑:“谢谢。”
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小孩儿只好老实下来吃螃蟹。
叶谦也很诧异,坐在旁边看那两人还是照笑不误,分外让他不爽,便把手里的刀叉一扔,踹了桌子气呼呼的走了。
程然表情平静的看着服务生们很不好意思的在那里收拾好,才叫过来个,用手指弹弹那已经被叶谦开封的红酒,轻声说:“扔掉。”
易佳傻吃傻吃的终于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了。
事实上,x_ing格偏激的人一见钟情只能让他更偏激。
程然带着易佳回到酒店,便看到盘腿坐在大门口又没人敢管的叶谦。
他瞅见他们几乎是跳起来的,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气势凶凶的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很明显他冥思苦想了很久却没找到答案。
易佳被这种神经质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他,他是我表叔,你要干吗?”
叶谦闻言还是满目怀疑,对着程然上下打量,然后哼道:“即然这样,大叔,我喜欢你侄子,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这句话在微凉的冬风中如一片落叶,飘飘忽忽的落到了地上。
不仅是程然,就连小易佳都是满脸黑线的瞅着这个家伙说不出话来,他拉着程然的手小声道:“我们快回去吧,他好奇怪……”
没想到程然却忽然微笑,轻轻的吻了下易佳又摸摸他的脑袋,温柔的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到。”
突如其来的暧昧让小孩害羞到了,他赶紧低下头,很迅速的跑进了酒店。
可怜叶谦看到这一幕差点气到脑充血,回过神来愤怒的抓著程然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程然轻轻的拎下他的爪子,微笑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说完就若无其事的往酒店里走去。
自我折磨了好几天的叶谦哪肯这么容易就退缩,他很不甘心的追着说道:“看你都快有三十了吧,还出来骗小孩子,我是不会让,让……”
因为到底也不知道名字,叶谦不爽的闭了嘴巴,见程然走进电梯,他也赶紧跳了进去。
很若无其事的按了自己的楼层,程然才开口说道:“不要把同x_ing恋当成时尚。”
清澈的声音却让叶谦急了,他提起气来刚要否认,程然却忽的转身把他压在冰凉的金属墙上,手在对方震惊之时便摸到了叶谦的后腰——不过,只是很灵巧的抽出了这个家伙的皮夹。
程然一边按着双手乱挥的小少爷,一边好奇的打开看了看说道:“叶谦,北京朝阳人,恩……才十九岁啊……”
看完又把皮夹塞回他的手上微笑道:“你知道吗,小佳最讨厌处男,你还是过几年再出现吧。”
说完正巧电梯停住,便悠哉的走了出去。
叶谦被他否决的气急败坏:“我,我才不是……他叫小佳吗?啊?”
话没说完电梯门就缓缓合上了,也不知楼上有谁按了一路升上去,等到叶谦再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连个鬼影都不见。
悲惨的事情在第二天才发生。
原本高雅的前台被跳上桌子的叶少爷搞得j-i飞狗跳,他愤怒的抓住接待员喊道:“走了?你不是说他们还要再住的吗?”
可怜的姑娘被他掐的喘不过来气,无奈的解释道:“那位先生是还有五日的房费和押金,但早晨他就是带着那个男孩拖着行李走了嘛……”
叶谦更生气:“那你怎么不叫我?”
姑娘眼泪都快含眼圈了:“您没说让我告诉您啊……”
很郁闷的把她推出去,叶谦干脆跳进前台对着电脑一通乱找,最后被程然登记的身份证住址弄愣了。
哈,哈尔滨?!
一日后,站在中国最北方零下三十多度的大街上的叶少爷,被冻得很极致。
说起来叶谦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不是律师就是商人,爸妈也是做生意的,属于典型的钱财泛滥而亲情淡漠的精英家庭。
从幼儿园起叶小少爷便发现,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有多么不靠谱,都会被长辈很顺利的解决。
肆意妄为加上缺少关心,便养成了他过度自我而暴戾幼稚的可怕x_ing格。
但是叶谦的品味一直很明确:喜欢纯真的动物,人也一样。
大约是因为他接触的阶级问题,几乎大家都是那么会逢场作戏,贪财好利,相处起来极累,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
也许平民百姓中善良单纯的的孩子多些,但都怕他怕得要死,压根话都说不着。
所以那日叶谦在酒店的游泳馆看到小易佳时,真的是怦然心动。
可爱的外表,干净的眼神,还有细声细气动不动就害羞的反应都把小少爷迷的晕头转向。
他的爱情也和他人生中其它事情一样突如其来,惊心动魄。
根本自作主张到了没有理由。
可惜并不是每个道明寺都能拥有傻杉菜。
就比如叶谦,碰到程然这个从小就外表如绵羊心思胜狐狸的大叔,就真的是倒霉透了。
且不说因为程然多年不换的诡异身份证而掉到了冰天雪地的哈尔滨有多么冤枉,单单讲叶谦甩掉所有保镖漫无目的寻找一个叫程然的男人带着一个叫小佳的男孩的心酸过程,就够写部血泪史了。
小少爷从大叔并不朴素的穿着和气质上来看,认定他会去些灯红酒绿的场所。
因而在东北初来乍到,他就大着胆子跑Gay吧,抓住人就胡乱打听,不出两日就成了这个北国名城同志圈里很奇特的笑话。
不过大约是叶少爷的诚心被上帝发现了,他的功夫终于没有白费。
可上帝只是发现而没有被感动到,所以他也并没有交什么好运就是了。
夜幕中的酒吧街熙熙攘攘,到处都是花枝招展的男人女人,在黑暗的掩盖之下寻找猎物来满足自己最本能的欲望,这很刺激——当然,不包括对于在这里混了十多年的梅夕。
他有张足够妖媚的脸和一颗足够冷漠的心,所以总是无往不利的在声色场上得到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除了那些已经死去的年少的记忆。
三十几岁了还能够习惯x_ing的到酒吧打发时间,多半缘于寂寞。
梅夕不喜欢独自面对空荡的房间,所以总是去找不同的男人陪,对象是谁,并没有什么要紧。
这晚他再次习惯x_ing的走到吧台前面,酒保便很三八的说:“嘿,就是那个小子在找程然。”
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让梅夕的心忍不住跳了下,他叼着吸管轻皱眉头,顺着酒保指着方向看去,果然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帅哥在和个MB不耐烦的说着什么,莫非又是程然惹下的风流债?
梅夕回首对着自己的杯子浅笑出来,忽然转身走过去,拍了下叶谦的肩膀:“嗨,你问他也是白问。”
郁闷至极的小少爷回头,对上梅夕那张堪称妖精的美脸愣了愣,反问道:“你认识程然?”
梅夕很随意的摸了下自己墨黑柔软的发梢,拖长了声音说:“岂止是认识啊——”
叶谦立刻把注意力转过来,惊喜道:“那他住在哪里?”
梅夕把指尖放在唇边笑得诡异:“我干吗要告诉你,除非你替他付账。”
看着对方在暗色酒吧里不太清晰精致的瓜子脸,叶谦心生怀疑,皱眉道:“……什么帐?”
梅夕满不在乎的说:“那个家伙,上了人家还不给钱,不晓得我们日子也很难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