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女鬼甩着头,又长又s-hi的长发朝着白言的脖子缠去,竟然是想要将他也杀了。
白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扔出一道符将她制住,用尚yá-ng剑在手上划出一道血迹,用血在冰凉的地面上画出一个阵,坐在阵心,朝着女鬼念了一段往生咒。
女鬼哀嚎着,她不甘心,她的仇恨还没有得到祭奠,还不够,还不够……
白言看着女鬼一点点消散在黑夜之中,可这林宅的y-in气仍然未散,他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找到那个聚y-in阵,否则,这附近的y-in鬼会被吸引来,然后再变成一个个的厉鬼,无休无止。
“系统,那阵在哪儿啊?开个金手指好伐?”白言眨着眼,厚着脸发问。
“就你事多!开了之后你得再让我给你化妆玩!”
“……”大佬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咱换个游戏好不?
系统的金手指一开,白言眼前就变为一片灰色,他随便选了个方向走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可疑。他又换了个方向,去了后院,他发现那口陈旧的井正散着诡异红光,那红光在这灰白色的背景中尤为显眼。
应该就是这了,林寒母亲被杀的地方,以及那个聚y-in阵。
那阵心在井底,很红很暗的光。白言往下瞧了一眼,那水里还泡着林寒母亲的尸体,整个井恶臭难闻。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我能出去让东陵以秋进来帮忙吗?”白言捂着鼻子,看着左手手掌简单包扎伤口的白布已被鲜血浸红一片,脚下有些虚浮,大概是尚yá-ng剑用得太久了,他有些透支了。
“时间快来不及了,等到太yá-ng升起来,即便拿走阵心,也破不了阵。”
白言疲惫地瞧了一眼天色,大概再过三十分钟,太yá-ng就会从地平线升起来了。他咬了咬牙,纵身从井口跳了下去。
他忍耐着被泡了十多年的腐烂尸体,忍着冰冷刺骨的井水,一直朝着井底游去。
很近了,那红光。可是白言被这水冷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喂喂喂!撑住啊!我给你屏蔽……”白言听着系统的声音有点迷糊。
就这一会儿,他又再次回想起路痕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对,他要撑住,东陵以秋还在上面,他要是不把这阵破了,整个城的人都会遭殃,包括东陵以秋。
白言瞬间恢复了一点力气,没了感觉他便快速将浮在井底泥土之上闪着红光的玉佩拿在手中。
心里想着东陵以秋,白言便感觉爆发了小宇宙,一路游了上去,顺着绳子一口气爬上了地面。
白言瘫在地面上咳了很久,咳得有些干呕。歇了会,平缓了呼吸后,他才看向手中的玉佩。
那玉佩,是青乌观亲传弟子特有的,和白言之前让林轩带出去的那块一模一样。而,这样的玉佩,林寒有,林寒的师父有,姜修――也有。
他师父已经不知道云游到哪去了,结合之前姜修暗恋林寒的事情来看,白言觉得是姜修。
白言这会儿被系统撤了屏蔽,又冷又痛的感觉严重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也不知是不是他神经错乱,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朱家处理的那个猪胎盘,那上面下的术法就有几分青乌观道法的影子,再后来芬芳岁月阁的那张障眼法的符咒,和那个聚y-in阵,还有姜修能驾驭鱼妖的笛声……
等等!林寒小时候被林家抛弃,曾向一户人家要过吃的,被人贩子抓过,落水后渔民们见死不救……
莫非这一切,都是姜修做的,只是为了――替林寒复仇!
白言皱着眉,将左手的白布拆下,用力捏了捏手掌,几滴血掉落在玉佩上。那玉佩上的红光摇曳着,最后,消失在第一缕yá-ng光之下。
白言疲惫地闭上双眼,心中有些酸涩,他知道,那是林寒的感受。不同于之前的世界,这次的这具身体怨念太强,白言总觉得林寒还藏在这具身体里。
一体两魄?嗯,大概他太累了,又开脑洞了吧。
第73章 民国――人人都爱林道长(十八)
白言醒来后, 映入眼帘的便是东陵以秋的睡颜。
那人张扬的眉角微微有些下垂,像是疲惫,像是担忧。即便熟睡, 一双剑眉也拧着, 抿紧的唇,仿佛是在不安是在害怕。
这样有些脆弱的东陵以秋让白言不由得心中一片柔软, 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平他的眉头, 除去他所有的不安。
白言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 有些怕吵醒身边的人。他不知道他睡了多久, 但他看见东陵以秋青色的胡茬和眼圈下的青黑色,大概能判定出是东陵以秋将他带了回来并照顾着他。
虽然这货不要脸地睡在了他的床上还搂着他睡觉,可白言还是很开心很高兴, 睁开眼来,就能看见最想看到的人,真好!
等他将这些世界都走完,把任务都做好, 他不要什么超能力,只想让系统告诉他,这位一直和他纠缠不休的大魔头究竟是谁。
他会回去, 找到爸妈,找到他!然后撩他,扑倒他,继续和他纠缠不休。
东陵以秋常年的军人习惯, 即便被人轻触,再深的睡眠他都能醒来。所以,在白言碰到他的那一刻他便醒了,只是在装睡,在压抑某种情绪。
天知道他天一亮冲进林家在后院发现林寒冰冷的身体时,心中是种什么滋味!他想要怒吼想要发狂想要杀人,为什么进去时还拽得好像一个人就能干掉全世界的人,一夜之间却气息奄奄?
那种即将失去的滋味煎熬着东陵以秋的身心,仿佛,曾经经历过,这般刺入骨髓的痛楚。他抱着他浑身s-hi透的冰冷的身体找到了最近的医院进行抢救。
三天,高烧不退,所有的医生告诉他,回天乏术。他不信!他不信又要体会一次失去挚爱的绝望。至于为什么是“又”,他并没有深想,只是载着林寒回到了大帅府,请了南珠最好的医生治疗。
最后,他父亲回来了。恰巧的是,他父亲刚得了一株雪莲,中医的大夫说可以用雪莲入药,兴许有救。
好在,父亲带回来的雪莲真的起了效果,林寒活过来了,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然在昏迷之中。
东陵以秋便在林寒的床前守了七天七夜,一r.ì三餐都只沾半点,休息也最多在床边趴会儿。
整个大帅府的气氛都相当y-in郁,那被吊着命的道士就像个定时/炸/弹,只要他一走,他们大帅府兴许就要爆炸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少帅对这道长的心思,包括,刚刚回来的大帅。
可令所有人奇怪的是,大帅不仅没有半点发怒的意思,反而还有赞同的意向,否则又怎么会同意用他的东西救治一个和他的独子不清不楚的男人?
下人们议论纷纷,在猜测是不是那道长醒了,少帅还会办场惊世骇俗的男男婚礼。
可这些,东陵以秋统统不关心,他想的是,等这自以为是,敢孤身冒险的道士醒了,他要把他艹哭!!!要艹到他再也不敢扔下他一个人去做会丢命的蠢事为止!!!
愚蠢的白言并不知道东陵以秋即将对他做些什么禽兽的事情,还沾沾自喜地摸着东陵以秋x_ing感的薄唇,悄咪咪地小声说:“有你真好,等我,等我做完这些事情,一定会去找你,然后,深爱你!”
在听到清冷的人温柔地偷偷地向他告白之后,东陵以秋再也抑制不住,猛地睁眼,一口含住还在唇上游离的微凉的手指。
那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双向来无波无澜的眼正慌乱地看向别处,甚至原来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也瞬间转为绯红。看见面前的人这种模样,东陵以秋只能用凶狠的目光紧盯着,然后伸手将人一把揽在怀里,紧紧锁住。
白言涨红了脸,偷偷表白还被听见什么的,实在太丢脸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崩林寒的人设。
“你刚刚说什么?”东陵以秋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目光更是恨不得立刻将白言剥了吃了,吃到连骨头渣都没有的地步。
他嘴里还含着白言的手没放,说话时还故意舔了舔,引得白言心如擂鼓,气息紊乱。
白言找不到借口,只好装矜持,道:“我没说话。”
“呵……”东陵以秋冷笑一声,翻身压在白言身上。
于是,便是一个霸道的深吻。白言身体还尚有些虚弱,身上突然压上来一个体重比他还大的人,加上一个有些让人窒息的吻,很快,他一张红脸变成了惨白。
东陵以秋吓了一大跳,连忙松开他,看着他咳了好一会儿,眼中竟是带上了两分委屈。可不委屈吗?瞧这道长如今这副样子,他还怎么敢艹他?万一做到一半体力不支晕过去了,再昏迷个三两天可怎么办?
白言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可看见东陵以秋的眼神,心里又觉得好笑。他撑起身子,主动将唇凑了过去,在那人有些惊愕的表情下,蜻蜓点水一般挨了挨了东陵以秋的唇。
这样一个简单的,收敛的,又有些羞涩的浅吻,东陵以秋却一路甜到了心坎里。
这便大概是这个道士的最大限度了吧?不过,东陵以秋也没有奢望太高,毕竟林寒清心寡欲了那么多年,修了那么多年的道。
所以,东陵以秋决定放过他,等他养好身体再艹哭他!
“以后,不许再一个人去!”东陵以秋端着热粥,一勺一勺耐心地给白言喂着。
白言乐颠颠地当废人,一口一口地吃着,享受着爱人的贴心,但他还是要艰难地维持最后一点林道长的高冷,“我知道了。”
可就这样一句带着些勉强的回答却让东陵以秋终于展颜一笑。
白言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将好感度刷满的,似乎是第一次之后?这个世界过得很快,任务进度也很快,大概是因为东陵以秋将一见钟情的对象变成了他吧……白言有些自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