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为了“事业”忙得x_ing生活都顾不上的时候,郑大钱却整r.ì困囿在感情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和薛木谈过那一回之后他原本下定了决心要以身相许来换取自由和解脱,可在收到薛木那一封长长的短信后又打起了退堂鼓,暂时把这个念头藏在了心里,糊里糊涂地继续一边花着欧yá-ng烨的钱,一边默默地算着账、发着愁。
欧yá-ng烨仍是坚持不懈地对郑大钱展开着猛烈的攻势,一天到晚缠着他不放自不必说,一个礼拜有十顿饭都是他请的,社团活动的时候永远带着一杯给他的饮料出现,有事没事就让郑大钱陪他逛街帮他挑东西,然后每回都要捎带手花个千儿八百的买礼物送他,甚至还以需要健身搭子为理由给郑大钱办了张健身卡,然后又送了他一整套健身装备天天拉着他一起去运动。
郑大钱感觉得到自己的内心在不断地动摇,表面上却仍死不松口,不管两人一起做什么,他都坚持明明白白地问清楚钱要怎么算,然后一笔一笔地记在手机里,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欧yá-ng烨请客,但他也十分厚脸皮地表示“这是你自己非愿意请我的,我可不该你的”,欧yá-ng烨对此的回应永远都是“对对对,都是我的心甘情愿,你是被我强迫的”。
不过欧yá-ng烨却不只单方面对郑大钱下手,身边的一圈人都没能逃脱他的魔爪。
张泽自然是早早地就被打点得倒了戈,社团里的同学们也都看在眼里没事儿跟着瞎起哄,可令郑大钱没有想到的是,就连同宿舍的另外两个直男室友也被欧yá-ng烨成功降服,动不动就开他们的玩笑,催促郑大钱赶紧从了他得了。
郑大钱被欧yá-ng烨高调的追求莫名其妙拆掉了柜门,这点他倒没有很在意,在十分平等包容的中传里,出个柜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走在路上遇到个半生不熟的同学师兄姐的,人家都要开玩笑地问一句“你们家欧yá-ng呢”,仿佛全世界都已经认定了他俩就是一对,久而久之,也让郑大钱愈发有种要被洗脑的感觉,总是猛然惊醒自己好像还没答应和欧yá-ng烨在一起,然后赶紧叫薛木求打醒。
欧yá-ng烨心里其实早就已经不耐烦了,按他原本的设想,早在十二月之前就该把郑大钱拿下的才对,可眼看就要到年底了,郑大钱却还是连手都不让他拉。
他已经拿出了前所未有的j.īng_力来攻略郑大钱,照他平常的耐心,这么久拿不下他早转头朝下一个目标去了,问题是他为了逼郑大钱尽快就范,煽动得身边的同学们尽人皆知,现在难免有些骑虎难下,同时也被郑大钱点燃了胜负欲,非要把他吃掉不可。
然而回回欧yá-ng烨感觉自己完成了一次绝妙的约会,进度至少推进了十个百分点之后,第二天见面时郑大钱总是又离奇地清空了攻略存档,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郑大钱偶然一句说瓢了的嘴,让他惊觉问题的症结就出在他这个发小薛木的身上,心里忍不住狂拍大腿,没想到自己百密一疏,漏掉了这么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幕后黑手,忙顺势说道:“哎,叫你发小出来一块儿玩玩啊,我也跟他道个歉,就当初那事儿。”
“人家在昌平呢,你说出来就出来?”郑大钱横了欧yá-ng烨一眼,“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昌平又不是在平昌,这大元旦的,不得进城来玩儿?你约约,我请他去钱柜。”欧yá-ng烨笑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他不是学法律的吗?将来说不好能互相帮上忙呢!”
郑大钱心中一动,一方面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欧yá-ng烨家财万贯,虽然嘴贱,但资源的确是他们这种郊区的孩子比不了的,要是能跟薛木化干戈为玉帛,倒也是美事一桩;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想让他俩正面对决一局,薛木总是说欧yá-ng烨如何人渣败类,他自己亲眼所见却不见得,若是真刀真枪地撕一场,说不定也能帮自己彻底看清一下欧yá-ng烨的真面目,因而迟疑片刻,默默拿起了手机。
“欧yá-ng烨要请我唱歌?”
“啊?”万朝yá-ng刚刚完成一个游园会的小游戏,顾不上拿奖品,忙转身凑了过来,“他请你唱歌干嘛?”
薛木握着手机转了转眼珠,冷笑一声说:“攻不下大钱儿,想从我这儿下手?行啊,明儿咱俩进城找他们去,让叔叔好好会会他。”说罢手指便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舞动了起来。
万朝yá-ng无奈摇头笑笑,抬眼环顾四周,说:“感觉没什么好玩的了,咱们还要在这等倒数吗?”
薛木回完短信,也跟着抬起头四处看看,说:“算了,当着这么多人,我也不好意思跟你亲,咱俩回家亲去。”
万朝yá-ng听言咧嘴一乐:“回家我可不能保证光亲了。”
薛木听言,抬头瞧着万朝yá-ng,咬了咬下唇:“我也不能保证。”
推门进屋,还来不及锁门,万朝yá-ng就与薛木激烈地拥吻在了一起,两人的双手在彼此身上摩挲着,疯狂地扯下阻碍他们亲密接触的一件件衣裳。
从注册社团,到社团成立,再到脚打后脑勺的活动安排,再到今天白天终于落下帷幕的校际联赛,晚上的时候社团全体学生外加齐老师一起聚餐庆功大吃了一顿,终于宣告了这一学期活动的结束。
聚餐散场后,喝大了的纷纷回了宿舍休息,没喝酒的则都跑来参加了元旦游园会,万朝yá-ng在薛木的阻止下自然是没有喝酒的,他倒是想让薛木多喝两杯,然而薛木心里十分有数,只喝到了心情愉悦的水平就放下了杯。
两人在游园会里玩了一两个钟头,现在回到自己的小窝,折腾了三四个月,这个晚上终于没有了任何社团工作的压力,憋了太久的二人都有些情难自已。
“洗……洗个澡不……”
“不洗了……等不及了……做完再洗……”
“脏……臭……”
“不臭……香着呢……”
“香个屁……啊……”
“你怎么又变紧了……”
“废话又一个多月没做了当然紧了……”
“啧……还得扩张……”
“行了啊,我还没嫌你呢!又一个多月,技术肯定又得退步!”
“退不退步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没事儿,我对你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
“扩好了,”万朝yá-ng抬起了头,“我进来了啊。”
“等会儿!”薛木一把攥住万朝yá-ng的手臂,阻止了他要撑在床单上的动作,“去拿纸把手擦了,把床单儿都弄脏了!”
“……”万朝yá-ng抿了抿嘴,只得光着屁股跳下了床,跑到写字台上去拿纸巾。
薛木拿了个枕头垫在腰下,双手扶着腿,等着万朝yá-ng擦完手回来,忽然听到了一阵救护车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窗外,才发现窗帘还敞着,正要叫万朝yá-ng去拉上窗帘,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薛律师!”
第六十八道题 我的姐妹并不一定欢迎你
薛木猛地坐起了身子,张皇地左右看了看,万朝yá-ng刚擦完手,一转身见了,忍不住笑道:“你让我擦手,你自己屁股上头都是油就直接这么坐床单儿上了,有什么区别?”
“嘘!”薛木皱着眉在唇间比了比食指,“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万朝yá-ng愣了愣神,无意识地望了望窗外,看见远处天上炸开的烟花,转头问道,“放炮的声儿?”
“不是!”薛木心中有些着急,“有个女人的声音,喊‘薛律师’!”
“薛律师?”万朝yá-ng笑了笑,“你呀?”
“你听没听见!”薛木焦急地拍了拍床垫。
万朝yá-ng看看薛木的神色,不敢再玩笑,竖着耳朵听了听,摇摇头说:“没有啊?现在还在叫吗?”
薛木也蹙着眉仔细听了听,耳边却只是一片寂静。
“好像没了。”
万朝yá-ng瞧了瞧薛木一脸的焦虑,拿着纸巾爬上床,温柔笑道:“听岔了吧?要不就是外头有人在叫别的姓薛的律师?这有什么的?还至于这么心神不宁?”
薛木听了这话一怔,忙抓住他的手臂,说:“你这话是不是跟我说过?──这一幕是不是发生过?”
万朝yá-ng愣了愣:“什么意思?即视感?Deja vu?”
“不是……”薛木摇了摇头,忽然电光石火,福至心灵,“去年跨年的时候!咱们倒数完了!我也听到了!你也跟我这么说的!是不是!”
万朝yá-ng眨巴眨巴眼,翻着眼珠回想了一阵,说:“想不起来了。”
“你怎么会想不起来!”薛木愈发着急,“你不是一览成诵过目不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