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级双人副本(一)
江远青看着那个昨天11点就爬上床,今天早上11点还没起床的人又趴在桌上睡着了,有点无语。
周淳道:“你就让他睡吧,这娃早产,欢乐多,可怜见的,打娘胎里就没睡踏实过,除了吃睡觉最大。”
江远青看着他,你得是有多恨奥利奥啊大哥。
动物与文化,嗯,动物为什么会有文化呢?动物的存在对人类的存在又能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人类的文明进程,说到底,是伴随着吃肉的开始而推进的。猎杀,捕食,驯养,劳动力,人类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几度变化,至今已无法用单一的概念简单定义。
江远青懵懵懂懂地听着,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把方暮归垫在脸下面蹭口水用的笔记本抽了过来,替他记起笔记来。好吧,江远青承认自己有那么点强迫症,没法对着这么凌乱这么销魂的笔记无动于衷。他动手将方暮归自己记的笔记划了段落分点,然后接着下一页继续记笔记。
周淳一脸“爹被吓死了”的表情瞪着专心致志的江远青,“你在干嘛?练字儿?”
江远青看了他一眼,奇怪,“记笔记啊。”
周淳默默流泪。哥们,你记笔记就记笔记吧,为毛还要字写得跟字帖似的?存心来鄙视我那狗爬是不?
江远青摸摸头,我也不知道你们这课讲的是什么,那些是重点,只好把老师说的都记下来了。
可不是都记下来了么,估计等方暮归醒来,也不用听课了,直接把笔记一翻,就当是倒带了。周淳暗暗吐槽,你妹啊老子也想要个田螺姑娘……田螺弟弟啊!方暮归上课打盹儿都有人帮着做笔记,这不公平!!
苦命的周淳同学流着血泪奋发上进,莫名和江远青较上劲儿了,记笔记那速度真是唰唰的。就是字实在是不怎么的……简直是惨不忍睹。
下课铃响,周淳看着自己满本子的鬼画符,再看看人家那本《葵花宝典》,摔!
方暮归还觉得委屈呢,那俩人抛弃他自顾自high地聊开了,自己百无聊赖只好睡觉。枕着胳膊没睡好,脖子酸疼,一觉醒来还被周恒白了几眼,招谁惹谁了我?转身对江远青道,没课了,一会儿我请你吃烤鱼去!
江远青看了方暮归一眼,得了吧,你中午吃饭时候不是没钱了吗?我请你吧。
周淳愤然扭头,瞎眼了!老子也要挖粪涂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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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方暮归还奇怪,诶诶,周淳,你怎么了?干嘛去呀?
周淳道,我要回去录实况!
录实况干嘛呀?
钓田螺弟弟!
啥?方暮归没明白,耸耸肩,也不再理会。拉了小田螺直接出了校门。
“早知道昨晚上周淳夜不归宿,我就睡他那床了。我腰现在还疼呢。”方暮归夸张地捶了捶他的小蛮腰。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你那睡相,神仙也跟你睡不到一块去,估计只能和壁虎挤一床。”
方暮归嘻嘻笑,伸手捞过小田螺的肩膀,“怎么样妞儿,今晚跟爷回家睡去吧。”说罢一脸流氓相地挑挑下巴。
江远青瞥了他一眼,爷?你口袋里有毛爷爷么就敢称爷?
方暮归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呀!没有CASH咱还能没有CARD吗?说罢,得瑟兮兮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来,“看!中国农民银行金穗卡!爷是有钱人~”
江远青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卡,面色很平静,“这位爷,您能再看一眼您这卡么?这卡里头有过三位数么?够买颗猪脑补脑么?”
方暮归低头一看,亮闪闪的……好市民交通卡,顿时囧了。“我,我忘记带银行卡了……”
江远青微微一笑,掏出皮夹子,打开,一溜的银行卡,从不存到爱存不存,还有学生信用卡。里头老老实实地躺着一沓人民币,有零有整,数量可不小。“怎样,妞儿,还是跟爷混吧!”
方暮归垮了脸。身上放大钱,小心你出门被人牵啊!
“你说什么?”江远青挑眉。
“没什么没什么!”方暮归狗腿地摇着尾巴,“爷您前边请!”
什么?谁说的身高体型决定上下?多OUT的观点呀,明明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手里有毛爷爷的才有发言权,懂?
为了不重演昨晚上“同床共枕”的悲剧,方暮归决定带小田螺回家。虽然回家了也无可避免地要共用一张床,但好歹比寝室那窄条板凳强点,起码不用头碰头脚碰脚。再说了,大师兄圣诞节放假回国了,这会儿正在那玉泉会见基友呢。不过去找他们搓一顿,多过意不去。小田螺怎么的也远到是客,方暮归还没厚脸皮到让人家请客。
“今天晚上带你去见见二师兄,顺便出去聚一下吧。”方暮归手指
啪啪啪地敲打手机键盘。
江远青道:“你不考四级了?今天早晨就没爬起来。都跟你说了考前一个星期要将自己融入到考试氛围里……”
“行行行,打住!我回去给你补做一份卷子行不行?你也要体谅我多年不见师兄的相思之情啊。”
江远青叹气,对于你的四级,我有一种墙裂的不祥预感。
别墙裂了,都塌了。方暮归拖着江远青就走。
玉泉靠近西湖,整个校园都透着股浓郁的植物的气息。苍老的梧桐,落满枯木的潮湿的路面,在树荫下掩面的教学楼,挂着不知是多少年前写上的铭牌,字迹斑驳。陡峭的山坡上,迎面飞来踩着脚踏车的学生,脸上写着恣意。也许也不是最美丽的,也算不上笑傲江湖,但终究有那么一两座校园,让你不知不觉想哭泣。这就是我生命中流逝的那部分,远去了,再无可循。
“喂!二师兄,我到玉泉了,出来吃顿饭呗……我知道没到饭点,这不大师兄刚回来么?我们也联系一下呀……我不管了,我在老地方等你们呀!”方暮归挂了电话,对江远青说道,“周淳晚上也会过来,还有几个人,都是一块儿玩的。我们就聚聚,晚上我保证回去完成任务!”说罢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江远青被他逗乐了,也没办法。
方暮归他们的老地方是学校外面的一家火锅店。他们到的时候,因为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人还算少。方暮归一进门,还没找好位置,就看见一人来,顿时吓了一跳。
“唐,唐老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呢?”
方暮归打招呼的那人看上去不到三十,留着机车板寸,身着皮衣,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位老师,倒像是混道儿的。
唐三葬抬起眼皮看了两人一眼,凉凉地说道:“来啦。”
方暮归擦擦汗,“嗯,老师您一个人吃呢?”
“可不是么,养徒弟有什么用?打架不能帮手,把妹不能垫脚,好不容易回个国,一个比一个难找。唉,你说是不是?”
“这,我……”方暮归低下头。
“你回家呢还是找人?”
“找二师兄呢。”
唐三葬用漏勺捞了捞翻滚的锅底料,道:“你二师兄不在这么,我给你捞捞。”
方暮归看了一眼那颗“秀色可餐”的猪脑,
突然有些后悔今天来吃火锅这个决定了。他回头对着江远青做了个苦笑。人家老师都这么说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直接无视走掉吧,只好陪着坐下来,看着老师一个人美滋滋地将那颗猪脑吃光光。
二师兄进门看见师父的那一刻,腿一软腰一抖,整个人就下去了,小丫头都没这么纯熟的。“师,师父,您来啦?”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绝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练成的。
唐三葬这回连眼皮都没抬,“我老人家都来半天了。”
二师兄哈着腰,用力用手蹭衣摆,“我给您斟茶水。”
方暮归在唐三葬后面用嘴型放嘲讽技,看你那怂样!
二师兄回,你不怂你来?
江远青则是在诧异,原来这就是二师兄啊,跟实况里的猥琐男青年的声音完全对不上号啊?长得太清秀了吧!
唐三葬放下筷子,啪的一声,不响。方暮归和二师兄同时停下,乖乖低下头,乖巧地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叶扬呢?”
“师兄马上就来,刚刚还说起您来着呢。”二师兄脸色不是太好看。
唐三葬饶有兴趣地研究了一番二师兄的囧脸,“哎呀,徒儿啊,你脸色不大好呀,难不成是茶思饭想,相思成疾,又惨遭背弃,上演人类永恒的主题——NTR苦情大戏?”
二师兄干笑两声,“师父您真逗,真的。”
“是吗?”唐三葬纯洁地看着虞家良,“我很逗吗?”
二师兄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是意思是说您英明神武伟岸高大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唐三葬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方暮归。
方暮归挤出一丝笑容,酝酿良久,终于想出一句台词。“师父,二师兄说得对呀!”
……
唐三葬长叹一声,师门不幸啊。说话间,叶扬终于踏进了火锅店,带着一股奇妙的异国风情,身旁还跟着位长腿细腰的美女。二师兄的脸色瞬间转黑了。
叶扬笑着跟唐三葬打了声招呼,然后将身边的美女小雅介绍给大家。
方暮归拉住二师兄咬耳朵,喂喂,你好像只猜对一半欸,不是金发碧眼的,但是是美女。
二师兄郁闷,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唐三葬倒是很满意,我果然宝刀未来,这都能让我猜到,赶明儿我就辞了工作,到西湖边上摆摊算卦去。
二师兄嘟喃,你就去吧,小心被城管给刷了。
唐三葬心情好,也就不再揪着二徒弟不放,掏出一副拉风的墨镜戴上。“行了我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老围在我这,还让不让人老板做生意了?师父我还有事儿,就不和你们帮小崽子搅合了。叶扬,改天和我喝一杯。”
“是,老师您慢走。”叶扬笑着站起来。
二师兄看着他那一身骚包的装扮心里不忿,“师父,穿得这么招摇,小心招蜂多度,早年肾衰!”
“行了,我体谅你正在遭受人生的重大打击,就不跟你计较。明天记得把论文交上来。”唐三葬用下巴指了指一直隐形不说话的江远青,道,“小伙子不错,有前途。”
江远青一脸迷茫。
唐三葬一骑红尘地去了,二师兄口吐白沫而亡。
点的锅底热了起来,场面却迅速降温。
二师兄一向都是聚会上的活宝,话痨子,有他在照理来说永远都不可能有冷场这种事情。但人家今天显然被师父打击到了,埋头做酱料,愣是一句话没有。叶扬本来话就不多,那位小雅不知是语言不通还是有些怕生,也只是笑,没什么话。
方暮归和江远青面面相觑,只差没在脸上打上“尴尬”两字了。“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做卷子吧。”方暮归小声对江远青说道。
江远青回道:“我们现在走不太明显了吗?你不是还有人么,赶紧叫过来救场呗。”
当周淳带着一帮肉朋酒友杀到现场的时候,方暮归激动得热泪盈眶:谢天谢地你来啦!周淳大掌一挥,别挡着老子吃肉!一顿筷子乱舞,锅底瞬间只剩下大蒜。
江远青在涮水晶饺子,方暮归一边吸着口水一边问江远青,“欸,你们那的狗不理真那么好吃吗?”
江远青道:“一般吧,其实也普通,没什么好吃的。你要想吃,下次去店里给你带一笼。”说罢将熟透的饺子很顺手地就给放进方暮归的碗里。
周淳将筷子咬得咔擦响,羡慕嫉妒恨。带一笼带一笼,你以为是二姑包子满大街跑啊!那玩意儿的价格是人吃的么?什么叫阶级敌人,这就叫阶级敌人啊!方暮归这小子男女通
吃,绝对是个祸害!
方暮归又好奇了,“欸,你说这狗不理的英文怎么说呀?”
有人笑了,方暮归你小子四级都没过呢,就想着做中外交流翻译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会不会忒胆儿肥了点。
方暮归正色道,我后天可就过四级了,别拿预备党员不当同志。
“其实还真有英译名。”江远青不轻不重地说道,“也很简单,就叫gobelieve。”
方暮归诧异,这么简单?
周淳笑他,这么简单?believe你会拼么就简单?
方暮归怒,“别瞧不起人了。Believe这种小单词我怎么可能不会拼,你听着啊:B-E-L-I-V-E!你说对不对!”
……
江远青清了清喉咙,继续低头吃菜。
周淳在心里默默拼了好几遍,怎么想怎么不对,一拍桌子,“不对啊!believe到底怎么拼啊卧槽!我被奥利奥洗脑了,完全想不起来!”
……
二师兄扑哧一声总算是笑了,“你个瓜娃子。你真的过六级了么?没过后天还有机会啊,别害羞少年。”
方暮归看到江远青憋着笑难受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该是拼错了,顿时囧红了脸,也拍桌子。“这么简单的词说出来都丢人,要拼就拼难的!”说罢,他举起自己的杯子,“beverage,B-E-V-E-R-A-G-E,酒水饮料!”
江远青笑着点头,“对对对。”
二师兄无奈地看着方暮归,“你能脱离B打头的么?敢不敢整个C啊!”
方暮归骄傲,“当然,coverage我也会拼啊!”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看我这个标题,这里打个全剧终都可以呀
站在世界中央大声呼唤,二师兄,我想给你发便当!!!!(神一样难以捉摸的想法……
☆、四级双人副本(二)
因为大家气氛不是很对,再加上叶扬说,方暮归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后天就要生产(?)四级,连手指头都最好不要多动一下,安心在家安胎就好。本来还想蹦跶的方暮归同学被友好大使江远青同学押送回家了。
“你来的不是时候,我们家大人都不在。”方暮归一边开门一边跟江远青解释,“我爸要是在家,我就让他给你烧鱼吃。我爸的手艺超级无敌棒的!”
江远青好笑,“那你平时一个人在家吃什么呀?奥利奥?”
方暮归诧异,“欸,你好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江远青保持微笑。
脏,乱,差,江远青给方暮归的房间打了个负二的友情分,忍了很久才压下动手帮他收拾的冲动。
方暮归走在前面,随脚将一件衣服刷的一下踢上床。完成了这个神乎其技的高难度动作之后,转身对江远青笑,“我的房间有点乱,你随便坐。”
你让我随便坐,也得给我个可以做的空间啊。江远青别别扭扭地在床的一角落坐下了,双膝并拢,正襟危坐。
方暮归从书包里掏出试题卷,发现笔没了。“你等我找一下我的笔啊。”书包里没有,桌上也没有。一阵尘土过后,方暮归可算是从架子上那堆饼干盒子下面找到一只能用的,高高兴兴地开始做题。做了没两分钟,方暮归又开始动,“你要不要吃东西?”
江远青擦了一把汗,“我们好像才吃饱了回来的吧。”
“我是怕你饿嘛。”方暮归挠挠头,继续做题。安静了两分钟,方暮归抬头,“你要不要去看电视?”
江远青看了他一眼,“做你的题目。”
方暮归转着笔,勾了两道选择题,又抬头,“还是开电脑吧,你上上网什么的,不那么无聊。”
江远青心想,这孩子怕是有多动症吧,安安静静坐上十分钟有那么困难吗?无奈,“那你开开吧,插上耳线,我不妨碍你做题。”
“没事没事,我很专心的,绝对不会被**。”方暮归高高兴兴地开机,拉住江远青献宝,“我跟你说,我这电脑里可多游戏了,超好玩的,你要不要试一试呀!”
“你确定这样不会影响你?”
“不会不会!”方暮归的脑袋摇得噼啪响,“你有东西玩我才能安心做题嘛,不然我多过意不去呀。”
r> 江远青只好戴上耳机,开始玩方暮归极力推荐的游戏。方暮归抱着试卷,拖了条小板凳,就着床沿开始做试题,不时抓耳挠腮,跟小学生似的。江远青打两下游戏回头看一眼方暮归,确定他有在认真做题就放心回头。
游戏进入了密室部分,需要解密找到钥匙主人公才能顺利逃脱。江远青用鼠标不停探索着,就是找不着线索。
“诶诶,你这样不对,要从墙的另一头绕过去才能找到箱子。”方暮归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突然发出声响,吓得江远青脸色都白了。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吓死人了!”江远青的声音有些抖。
方暮归笑道:“喂,你胆子会不会太小了点,这样都能吓到?你该不会是玩这种游戏都会被吓吧。”
“突然有人在你背后说话你试试看会不会被吓到?”江远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回去做题目!”
“好啦,我就是过来确认一下你会不会玩而已。”方暮归撇撇嘴,转身挪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你确定你可以哦?”
江远青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一个。“回去!做题!”
方暮归磨磨蹭蹭地坐回小板凳,继续和阅读理解题做奋斗。
游戏的主人公进入一条黝黑的下水道,要选择一条逃生之路。江远青移动鼠标,左边还是右边?左……右……
“左边啦!男人当然应该果断选左边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江远青背后的方暮归果断下注。
江远青僵着身体,没说话。
“喂喂,你怎么了?怎么不动了?”方暮归推了推他,“好啦,你一定要选右边也是可以的啦,不过那样就没有机会演示一下主人公是怎么被蒸汽给喷熟的场面了。很壮观的!喂!你说话呀!”
江远青白着一张脸,指了指门,“你,到客厅去,做题。”
方暮归看着江远青,眨了眨眼睛,安静了片刻,江远青面无表情,方暮归只好灰溜溜地拿着试题和小板凳,到客厅里去了。
被三番两次吓到的江远青也没了玩游戏的兴趣,退出游戏,开始上网。
“如何对付多动症儿童?家长有绝招……”江远青心想,这确实是一个非常纠结的难题啊。
无聊地开关网页,随便浏览了一些信息,江远青到底还是坐不住,
跑到客厅实施写作“监督”读作“作伴”的计划。
方暮归奇怪,“你不玩啦?”
江远青淡定喝茶,“嗯,不完了,那游戏也没什么好玩的。”
“是吗?我记得挺好玩的呀,怪又多又恐怖。”
“咳咳,做你的题目,哪儿那么多废话?”江远青别过脸,不再看方暮归。
方暮归低头想了想,突然嘿嘿笑了起来。江远青回头怒视,方暮归神秘兮兮地凑近,“你该不会真是胆小不敢玩吧?”
“不想玩恐怖游戏,很,很奇,奇怪吗?”
方暮归乐得哈哈大笑,“不是吧少年,你真不敢玩啊?”
江远青脸刷的一下红了,指着卷子转移话题,“喂,这道题错了,认真一点。”
方暮归不吃他这一套,继续揪着不放。“怎么会这样呢?那游戏其实也不是很恐怖,就是BGM彪悍了一点。小姑娘都可以玩的。”
“你才小姑娘呢!”江远青怒了,“你不知道科学研究表明,寻找恐怖刺激的人都是不理智的吗?我这样的才叫正常好不好?”
方暮归笑成一团,“好好好!你要想玩,我陪你呀!我在你旁边陪着你打总可以吧,小青姑娘。”
江远青活动了一下筋骨。你说有些人怎么就这么欠呢?不吃点教训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
方暮归头顶着一个大包,认认真真地埋头做卷子。江远青坐在他旁边,随意翻杂志看。半个小时过后,方暮归解放似的大喊一声,将卷子往江远青那一推,“小青啊,我做完了,你检验一下吧。”
“滚!谁让你喊小青的?”
“你不是叫远青吗?喊你小青怎么了,多亲近啊!”
江远青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很熟吗?喊那么亲近做什么?”
方暮归受伤,“话不能这么说,感情都是要靠拉近的嘛。比如说,你可以喊我小暮,我们家人都这么喊。你爸妈喊你什么呀?总不能喊全名吧。”
“干嘛要告诉你?告诉你你给钱吗?”
方暮归看了眼自己的钱包,嬉笑着打商量。“这样吧,我和你打个赌,如果说我这次的完形填空可以做对15个以上,你就告诉我你小名,怎样?”
我凭什么
要跟你打赌啊。江远青想是这样想,但鉴于方暮归同学从来没有做对过12以上,还是点头答应了。
方暮归露出一脸奸笑,江远青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果然,答案一对,方暮归居然全对。
“这,这不科学呀……”江远青傻了。
“哈哈哈哈!我会告诉你其实这题我早就做过了,而且做了不只一遍,再来一下就是傻子也会了呀!你以为我背攻略的功夫是吹出来的吗?”方暮归仰天大笑。
江远青失忆中。
方暮归拽住他,“你可不能耍赖,虽然我赢得也不光彩,但本来事先就没有讲好做过的题目算不算。”
江远青继续失忆,一副“你谁呀我认识你吗”的眼神看着方暮归。
方暮归不干了,“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容易伤害我一颗幼小的心灵和柔软的内在,打击我好不容易捡起来的积极性。你要真不说,我可真喊你小青啦。嗯,要不,我喊你青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