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那个人呢,明明是死对头,却三番五次凑过去,还住进了他家里去,想干什么。”
“你管我么,就算你是魔鬼,最多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传信的,你管得着我与撒旦亲自订的契约么?”
“我只是要提醒你,动了情,你的契约会侵蚀你的心,你不能保证卡鲁出师,你就要魂飞魄散。”
“那又如何,我动没有动情,也不需要证明给你看。再说,我的仇没有报完,哪里舍得死。”
“那最好不过,只是,这笔生意,你就算再不想,也没用了,魔王亲自下的命令。”说完露出了戏谑的一笑。
司寒陷入了为难,回头看向那两夫妻。静止的时间,继续了。
“你们,跟我上来。”
失而复得的机会,那就是再渺小,也值得珍惜,两夫妻跟着司寒来到那间墓室一样的空间,看着对面的背影,恍惚之间,却好像看见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正……宇,是你么?”中年妇女不知道怎么的,就叫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
发福男子惊讶的看着身边的老婆,他终于知道那个身影像谁了。可是心中的怀疑,还是让他否决了:“别瞎说,老板怎么会是正宇。”
“对,我怎么会是那个废物,”那个身影终于回转过身,眼神中的深邃看不见底,就好像要藏进去很多事一样,“你们不用找他了,那个废物,已经死了。”
这个答案就像是千金的重量,瞬间压倒身边的妈妈,父亲见状也迅速跪下,查看妻子的情况。
“这样,公公就真没救了。”妈妈的已经有气无力的失落,染满了整个眼眶,化成泪水,冲出眼眶。
“老板,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吧。”难以置信,也不能在妻子面前大吼大叫,也许,模范夫妻也就这样了吧。
“不,就在他被苏氏家族,除名之后,当晚,他就死了。”司寒强调了当晚,那就是一道坎,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不会的,姓苏的,不会那么轻易死的。”父亲,还在奋力的撕扯着摇摇欲坠的希望,就算面对的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没有姓!”突然间爆发的愤怒,眼睛中的深邃再也藏不住那委屈的泪水,“从你们家族,除名开始,就没有姓氏了,天大地大,飘到哪里都跟你们没有关系了!”
就算用了“他”这个称呼,此时此刻,做父母的,也认出眼前的这个儿子了。
“你就是苏正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姓!”司寒已经没有披马甲的必要了,“也不叫正宇,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我,叫,司,寒!”一字一顿的嘶吼,喊得他冷汗都出来了,心脏中一阵的疼痛袭来,一下倒坐在中央的矮桌前面,左手来不及去按揉左胸,只能撑着桌边不让自己滑下台阶,痛苦的他只能咬着后槽牙,不让自己发出一声。
也许,是父母亲天x_ing的保护欲,不再管身体上的不舒服,立即爬起来就向司寒跑去。
“正宇啊,你怎么样了?”当妈妈的就上下检查着司寒的身体的时候,正碰上,就给司寒打掉了手。
“别碰我,走开。”打掉手那一刻,就好像是他能使出的唯一力气了。
父母心疼的围着司寒,碰又不敢碰,只能用言语关心。
“省……省省吧,如果……不是姓……苏的那个……老家伙病重,你们……看……都不想看见我吧。”钻心的痛楚令他说话都不能连成句了。
“正宇啊,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不……需……要……”司寒最后的倔强支撑着最后说话的力气。
“老板!”卡鲁很会卡时间的出现,终于解救了被围困的局了。吸引了注意力的两人,回头的时候,司寒已经不见了,看见这情景,“如果你们想让他舒服点,就不要上演什么亲戚情深,看起来,我也很不舒服,你们还是走吧。”
钻心的这种疼痛不会让人晕倒,相反会让人越发的清醒,生不如死,也许就是在形容这种疼痛吧。唯一的方式,就是不断的喝酒,用酒精的力量麻醉肌肉和大脑,忘记这种疼痛和引发疼痛的记忆。原来喝酒单纯只是想要好睡一些,一点点就够了,如今,那些触动痛楚的记忆,占据自己的大脑越来越多,就像一个崛起的国家,开始侵占疆土一样。随之而来的痛楚,越来越清晰,喝的酒也就越来越多。
出现在酒吧门口的司寒,手上没有任何酒瓶子,痛苦的脸上没有任何红晕,相反十分惨白,接近咬碎边缘的后槽牙,最后的支撑着他的倔强。扶着侧墙艰难的向前拖动着身体,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唯一想的,只是离开身后酒吧的范围,离开那个不想要看见的那个地方。
没有了酒精的缓解,每走一步,身体的支撑力就越艰难。最终,还是倒了下来。强撑着靠在墙角,用全身的力量抵抗疼痛。就算是感觉到了身边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人影,他也没有了反应的力气了。
“你怎么样,还行么?”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是苏正阳的。
“酒,给……我,酒。”艰难的吐出一个又一个字。
苏正阳也不说什么话了,抱起司寒就往自己的住所冲去。
又是熟悉的环境,还是温暖的灯光。熟悉的酒瓶的触觉,就像机械一样送进自己的嘴边,掉落的酒瓶提示着终于平稳的度过了危险。只是,红酒的液体,就像是流淌的血液一样。弄脏了他白色的衬衫,看的苏正阳莫名地很心疼。
正打算脱掉他的衣服,给他洗了的时候,看见了左胸上很瞩目的一块疤痕,菱形的一块,疤痕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对比深刻,细微突出的一片粉嫩。这是什么样的伤才会留下的疤痕?
阳光的热度在司寒的脸上灼烧,细微特别的疼痛感让他睁开了眼睛,他好像很害怕阳光,向床的另一边挪去,感觉到与被子的摩擦,才反应到了些什么,掀开被子后迅速盖上。
“你醒了?”苏正阳端着早餐,转过身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衣服呢?”司寒强压着怒火,平静的说道。
“昨晚,你喝了半瓶烈酒就醉了,其他的酒倒在了身上,不想你睡的不舒服,就帮你洗了。”
“那我穿什么。”
苏正阳抬了抬下巴,司寒向身边的床头柜看去,那也是一件白衬衣,司寒把它穿上之后,发现,衣服长的都可以当裙子了。
“你以为我是那些酒吧捡回来的女人是么?”司寒站起来指了指衬衣的衣角。
“这是我的衣服,我没有女人的衣服,也没有女人在这里留宿过,额,不对,是除你之外,没有过别人留宿过。”解释的空隙,他把早餐端到床边递到他的面前。司寒也没有客气,坐在床边,拿了吐司就吃了起来。
“额,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看见苏正阳的欲言又止,司寒没有阻止他的提问,“你的那个疤……”
“旧伤了,不碍事儿。”看见他奇怪的面容,“至于它的来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对了,司寒,对于虐杀动物案,你有什么消息。”
“没有。”很干净利落的说道。
“这么肯定?之前的案子,你可是连背后的故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我不信,你这次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司寒没有回答,就回应一个微笑。
“你不说,就是想要换一个地方说咯?”放下手上的盘子,就往自己身后摸去。
“别逗了,我不信你会锁我。”咔嚓一声立刻砍断了司寒的笑容,“你来真的?”看见苏正阳玩味的微笑,“苏正阳督察,你学坏了。”
“没办法,谁让我面对的是一个这样的人。”
“好吧,就当还你昨晚收留的人情,不过……你得把我解开。”
玩味的微笑随着眼神中的宠溺,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来源于一个真实事件,愿天堂没有伤害,题材比较沉重,谨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