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海听来,只是一首简单得不行的儿歌,不知道他激动什么。
萧明明显然也有点激动,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陈白。
陈白微笑着看她。
“不要爱上我。”
小海以为陈白在开玩笑,心想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谁知道萧明明很正经的点了点头,才又靠到陈白肩膀上。
这的确只是一首普通的儿歌,如果说非要找出它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它并没有传唱度,它的作者叫萧贤,而这首儿歌,至今也只有两个人听他唱过。
聂以诚的速度很快,非常快。
陈白不停地和萧明明说着话,说他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孩,后来知道自己不是女孩了,就特别希望自己有个妹妹,这样自己不能穿的好看衣服,就能给妹妹穿了。
陈白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很多人。
小海说:“陈哥,是聂少带人来了吧?”小海小时候,经常听村里的n_ain_ai讲故事,夏天天长,她们坐在树下聊天,小海就在旁边听着,被离奇古怪生动曲折的民间故事吓破了胆。
“嗯。”陈白抬头看去,先是看到了一束手电的光芒,然后是聂以诚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陈白眯着眼:“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聂以诚过来要抱陈白,陈白拒绝,指着萧明明:“我能走,你把她抱下去。”
聂以诚轻而易举地制服了陈白。平时陈白就不是聂以诚对手,现在又冷又饿,更不是聂以诚的对手了。
抱起陈白后,聂以诚叫人过来,抱着萧明明下山。
小海就比较悲惨了,还得自己走下去。
陈白不知道聂以诚带了多少人进来,到山下后,上车之前,陈白看到一排排和夜色一样的衣服,少说也有几十人。他们训练有素,这么多人在这,一点声响都没有,简直要和茫茫夜色融为一体。
陈白让小海先回酒店。
他自己和萧明明上了聂以诚的车。
开车的还是老张,他问去哪,陈白说去医院。
一路上,陈白靠在聂以诚身上,他们都没说什么。
到了槟城市第一医院,东方已经泛白了。
陈白要抱萧明明下车,被聂以诚抢了去。聂以诚抱着萧明明去挂号,看医生。陈白跟在后面。
医生说,萧明明没有大问题,回家挂吊瓶休息几天就能好;不放心的话,可以住院观察两天。
陈白帮萧明明选择了后者。萧明明不能白受这份罪,剧组和她公司应该给个说法。即使最后容易被含糊其辞、蒙混过关,但萧明明住院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身为艺人,陈白和萧明明不喜欢媒体,但有时候,也不得不借助媒体才能发声。
聂以诚让陈白也看看医生,陈白不看,说自己壮得像头牛,什么问题都没有。
在聂以诚眼神的逼迫下,陈白也看了医生,确定没事之后,聂以诚才算放过陈白。
萧明明住了一间高级病房,安顿好萧明明,陈白出来,看到聂以诚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看报纸。
他一笑,走过去挨着聂以诚坐下:“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看报纸。”
聂以诚放下报纸,问:“放心了?”
“嗯,她睡着了。我也放心了。”
“那现在我们来聊聊,到底是怎么回事。”聂以诚身体倚在沙发靠背上,是个审问的姿势。
“你不要这么严肃。”
聂以诚没有说话,他看着陈白。
如果是以前,即便聂以诚是自己找来的,陈白也会说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这样不近情理。
可今天,他从聂以诚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乱和害怕。
他的求助,让聂以诚害怕了。
陈白的心软了软,靠上去,说:“没什么,明明拍戏落在了山上,我又不想叫警.察叔叔,就找你了。”
“她怎么会一个人落在山上。”
“工作失误呗。”
聂以诚不再问了。
陈白靠在聂以诚的肩上,他折腾一夜,也确实累了,他说:“不许审问我了,听到没有?借你肩膀睡一觉。”
李英华进病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陈白头枕在聂以诚腿上睡觉,身上搭着聂以诚的灰色外衣,聂以诚专注地看着陈白,手抚摸他的头发。
晨光从窗中照入,洒在他们身上。
冬r.ì里的一缕暖yá-ng,格外珍贵。
李英华是自己来的,他不知道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所以没有敲门。
聂以诚用手在唇上比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然后向右边的门指了指,意思是萧明明在里面。
李英华点头,进了萧明明的病房。
他今晨才从小海的口中得知萧明明在医院,剧组出了这么大的失误。
拒绝了老马同行的请求后,他一个人来到了医院,路上还不忘买束水仙花。
他把花放在萧明明床头,萧明明醒了。
“李导。”
萧明明声音沙哑,要起来。李英华给他倒了杯温水,扶她起来,喂给她喝。
然后又扶她倚在床头。
“萧明明,你放心,我不是谁的说客。”
萧明明看了看李英华,又看了看床边柜子上的水仙花。
“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你,但听说过你,他们都说你和别的女演员不一样,你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那天试戏,我发现你的光彩只有在镜头前才能展现,我很欣赏你。”
“谢谢李导。”
“不用和我说客套的话。我是希望,你有什么问题,或者,受了什么委屈,对我说。”
萧明明透过李英华的镜片,看他小小的眼睛:“我没什么问题。李导放心,我会对记者说是我拍戏时晕倒。”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谢。”萧明明还是这句话。
李英华站起来,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他四十多岁了,无论是创作,还是在片场,都是指挥者,即使他的脾气并不大,但很少有人敢不听他的话。萧明明不是不听话,是太听话了。这并非他的本意。
李英华干了二十多年导演,什么样的女演员没见过,明艳的、忧郁的、可爱的、x_ing感的……
萧明明是一个不能用形容词来限定的人。
“明明,你和你的公司,如果有矛盾,也许我可以帮你。”凭李英华在圈子里的地位和资源,这句话不是空谈。
萧明明还是摇头:“李导,谢谢你。”
她和公司的矛盾,牵扯到顾家。李英华在圈里再有地位,让他去撼动顾家,也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李英华肯帮助萧明明,萧明明就已经很感恩了,她不想牵连李英华。
李英华坐下,将凳子拉近萧明明:“明明,我希望我是可以被你信任的。”
“我信任您,李导。”
李英华叹了口气:“我当了这么多年导演,拍过死人,片场也死过人,我没什么好避讳的。你对媒体,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没到让自己的演员昧着良心说话的地步。演戏是假的,人是真的。”
萧明明眼中畜满泪水,她说:“李导,不怪剧组。是我个人的问题。”
过洁世同嫌。
李英华摇头:“明明,你很好,你没有问题。如果你觉得自己有问题了,那一定是这个环境出了问题。”
萧明明忍不住了,她哭了。
李英华是第一个对她说这样的话的人,她双手捂住脸,没有出声,但肩膀松动,看得出她是在哭。
有大滴大滴泪珠从指缝流出,落到雪白的被子上。
从她记事起,除了演戏时情不自禁外,这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泪。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认识两个月的人。
李英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他兵荒马乱地轻拍萧明明,试图安抚她。
过了一会儿,萧明明抬起头,脸上尤挂着泪珠,但嘴角是笑的。
“谢谢您,李导。”
李英华听得出来,这句里没有疏离和不信任,是一句真诚的感谢。
陈白进来,正好看到李英华安抚萧明明,两个人是很亲昵的姿态。忙捂住眼:
“我什么都没看到!”
第22章 吻痕
一张照片火遍全网。
伴随着粉丝们的哀嚎。
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拆CP更令人伤心的事呢?
照片上,聂以诚怀抱一人,背景是医院,应该是去医院看病。因为是粉丝偷拍,拍摄极为模糊,只能看到聂以诚穿着灰色外套,怀中人看不清脸面,但看衣服,极像是剧组的羽绒服。
粉丝纷纷猜测,是不是陈白生病了。
前几天聂以诚去剧组探班,东方明珠粉心碎了一地。
现在聂以诚再次送人去医院,显然只能是陈白了。
白月光心有戚戚,担心是自家白胖胖生病,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需要被人抱着去医院。
不少粉丝的微博都表达出对陈白的关心。
第二天,媒体报道女演员萧明明在《乱世情仇》的拍摄过程中,因劳累过度在片场晕倒,现正在医院恢复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