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陈白,你可得好好准备,这楚天泽可是正正经经的男一,原本打算请穆溪来演呢。这可是好机会,把握住了,说不定也能像穆溪那样拿大奖,当影帝。”老马立刻附和。
谁知陈白好像没听见一样,从萧明明旁边站起,懒洋洋地走到聂以诚坐的沙发前,说:
“我就想演东方闻。”
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
给李英华当助理的一个小姑娘都看呆了:这得多不要脸啊。
聂以诚牵了陈白坐在他旁边,好声好气地劝:“可东方闻已经定下演员,你非要演,就是抢别人的角色了。”
陈白瞪大了双眼观察聂以诚的表情,然后婊气冲天、毫不畏惧、狐假虎威地说:
“我就抢了,怎么样?”
聂以诚忽然笑了,像是家长对待不听话的熊孩子那样,摇了摇头,带着一分愧疚,九分隔岸观火的神情,对李英华说:
“李导,你看,这怎么办?”
送走聂以诚和陈白后,李英华和老马达成了一致的观点:聂以诚要是进军影视界,一定是个演技不输陈白的好演员。
“怎么办,给Linna打电话,让那个肖宇清试试别的角色吧。”
聂以诚和陈白出来后,不少狗仔偷拍。陈白抢了角色,心情大好,主动跨上聂以诚的胳膊,说:
“有钱就是好,想演什么就演什么。嗯,也不对,是得非常非常有钱,宋子峰也有钱,可就给我安c-h-ā个太监的角色,都和导演吵了好久,你就不一样啦。”
“你喜欢钱?”
“唉?不不不,我不喜欢钱,我就喜欢钱给我带来的快.感。”有了“喜欢车”的前车之鉴,陈白都不敢轻易说喜欢了。
陈白觉得很委屈,非常委屈,他什么时候说过违心的话。实在是聂以诚聂大少太不合格了,没有当金.主的经验就来泡自己,害得自己还得调.教他。
可电影一结束,陈白就要和他“分手”了,把他调.教好了就是给别人作嫁衣裳,陈白又不是雷锋,才不干利人不利己的事儿呢。
算了,看在这聂大少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利人就利人吧,就当给他“卖一送二”的报答了。
“我记得那部电影太监是主角,你演的是主角年轻时候,戏份不少。”
“这你都知道,你不会是我影迷吧。”陈白随口一说。
聂以诚看着在给狗仔摆姿势的陈白:“我说我是,你会信?”
“当然不信。”
“我无意中看到的。”
“哦。”
上了车,陈白嬉皮笑脸地说:“张叔,我住馨苑,先送我回去吧,顺路。”
馨苑是一档高级住宅,里面住的多数是明星。陈白倒不是因为明星多才住在这里,他单纯喜欢“馨苑”这个名字。他在那有一套复式公寓,不是金.主给他买的,是他用电影片酬自己买的。不过实际上也没有差别,没有金.主老板,他也没戏演。
张叔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聂以诚,然后发动汽车。
到了目的地的瞬间,陈白才发现被骗了,他赖在车上,坚决不肯下车。
“张叔,老板都把车送给我了,你怎么不听我话呀。”
聂以诚开了车门,看着死活不肯下车的陈白,说:
“是你自己下,还是我抱你?”
第5章 夜风
“拜托,老板,我想回家睡个觉而已。你看,昨天熬得那么晚,我都有黑眼圈了。”
陈白伸长了脖颈,指着自己的眼睛,要给聂以诚看看自己的眼圈,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他半眯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排扇形y-in影。
陈白睁开眼睛,看着聂以诚毫无波澜的脸,有点心虚。
他有些艰难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沓安全.套,挑来挑去,最终选了一个C_ào莓味儿的攥在手中。又把其他的塞进裤兜。
陈白蹭到聂以诚身边,伸出一条胳膊抱住他,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另一手把安全.套递到嘴边,用牙齿和手的力量撕开包装。
C_ào莓和r-ǔ胶混合的味道弥漫在两人之间。
“不许生气啦。咱们速战速决,我真的困——”
没等他说完,聂以诚就推开他下了车。
陈白有点困惑,但更多的是雀跃:
“再见老板,有需要就联系我,随叫随到。”
其实他并没有给聂以诚任何联系方式。
他伸手关车门,却被聂以诚拦住,陈白唉声叹气、挤眉弄眼:
“老板……”
“金主大人……”
“聂少、聂大少……”
聂以诚不为所动,绷着在陈白看来极为好看的唇,就是不松手。
陈白栖身上前:“你低点儿。”
聂以诚弯下腰,耳朵刚好靠着陈白的嘴唇,他听见陈白往自己的耳朵里吹气:
“好哥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声音像是融了蜜。
一瞬之后,陈白天旋地转。
公主抱?——那是没有的。
聂以诚单臂举着陈白的大腿,另一只手护着他的腰部,完全是个抱小孩的姿势。陈白爬在聂以诚身上,两只手臂搭在聂以诚肩膀上,上半身几乎是吊在空中,一路鬼哭狼嚎:
“你放下,我自己能走。”
——“没说你不能走。”
“你慢点儿,慢点儿,别摔着我,我最怕疼了。”
——“走得不快。”
“哎呀你快点儿,快到里面把我放下。”
——“刚刚谁说慢点来着?”
……
好不容易进了门,落了地,陈白还晕晕乎乎的时候,就听见一道女声:
“以诚回来啦,这位是陈白吧,真漂……真帅气。”
中年女子已经在玄关处为他们准备好拖鞋,在门口等他们。
陈白见她五十多岁的样子,穿一身家常衣服,声音很亲切也很和蔼。
“这位是张婶。”
陈白刚刚还抱怨聂以诚把自己弄疼了,现在马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
“张婶好,你夸我漂亮吧,我喜欢别人说我漂亮。”
“这孩子真会说话。都饿了吧,马上就能开饭。也不知道陈白喜欢吃什么,我就照着以诚的口味先做了些。你跟婶说你喜欢吃什么,以后婶给你做。”张婶笑着说。
“我什么都喜欢吃。对了,垃圾桶在哪,我扔下垃圾。”
陈白举起拆过的安全.套,问。
聂以诚不知道上楼去什么了,陈白躺在一楼客厅的灰色沙发上,很不开心。
沙发下卧着一只大金毛,眼睛清亮地看着陈白,看样子开心得很。
陈白伸脚碰了碰金毛:“你高兴什么啊。”
金毛前爪抱住陈白的小腿,不撒爪。
很好,它也知道抱大腿了。
“你叫什么名字?”
金毛看着他,脸在他腿上蹭了蹭。
“问你话呢。”
“它叫狗剩。”
聂以诚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个小箱子。
陈白笑得差点儿从沙发上掉下来,聂以诚手疾眼快,把箱子放到茶几上,伸手拖住陈白。
陈白顺势坐起:“这也太土了,你怎么给他起这么个名?”
“狗剩出去。”
听到主人命令,名字很土的狗剩恋恋不舍地舔了两下陈白,这才扭扭地走了。
看着狗剩出去后,聂以诚说:
“脱.裤子。”
陈白注意到茶几上的小箱子,仿佛是个医药箱。
“老板,我很干净的,每个月都有去做检查。”
聂以诚的眼睛很冷很冷,陈白哆嗦了一下,慢吞吞地动手解扣子,拉拉链。
许是看不惯陈白不情不愿的模样,聂以诚伸手,将陈白的裤子剥下,剥到小腿处停住。
陈白的内裤是黑色的,裤子也是黑色的,现在他人坐在沙发上,露出雪白的一截腿来。因为太白了,膝盖下的青色印记就有点儿刺眼。
他低着头,半长的头发挡住了眉眼,两手攥着沙发边缘。
聂以诚拿过医药箱打开,找出两瓶喷雾,一边对比药效,一边说:
“你不是说你最怕疼?”
陈白点了点头。
聂以诚最终选定了一瓶白色包装的喷雾,喷雾喷到陈白膝上,陈白躲了一下。
“疼?”
“不疼,凉。”
“忍着。”
夜深了,三层别墅的灯都熄了。月亮在中天挂着,又圆又亮,今天大概是十五吧。
陈白坐在二楼yá-ng台的藤椅上,望着月亮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