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很镇定,她不是认命,而是在检查出疾病的时候,便已经确定这段婚姻不会长久,只是那时萧贤的态度让她抱有一丝幻想。
白馨一向是一个理x_ing的人。
但有一个人受不了了,她气得要命,恨不得手撕了萧贤。她把萧贤叫出来,半强迫半威逼的取了萧贤的j_in g子,注s_h_è 进自己体内。
陈丽珍嫌弃萧贤,但她知道,白馨爱萧贤。
她想,没有孩子,白馨大概是遗憾的。
不到一年,陈丽珍生下了一个男婴,她把男婴藏起来,不让萧贤找到。
而这时候,萧贤已经和白馨离婚,娶了他第一次出轨的对象,一个站.街.女。
在外人看来,萧贤这第二段婚姻轻率莽撞,凭他的身份,何至于娶一个那样的女子?但萧贤自认为自己的举动很有些“救风尘”的味道,自我感动到不行。
况且那女人,也着实充满了情.欲和妩媚,和白馨比,她是一只熟透了的果子,芳香欲滴,等待他人的品尝。
而她在床上的某些角度,让萧贤想起了陈丽珍。
那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拼了命生出一名女婴,自己也油尽灯枯。
萧贤给女婴取名萧明明。
白馨和萧贤离婚后,独自南下教书,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直到六年后,她通过萧贤知道了陈丽珍竟然有萧贤的孩子。
她一生都忘不了第一次见陈白的样子。
陈白穿着白色连衣裙,扎了两个小辫,瘦瘦小小,躲在浓妆艳抹的陈丽珍后面。
陈丽珍生完孩子后,衰老得很快,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便需要化妆品来维持自己青ch.un。
白馨记得,陈丽珍以前从来只画淡妆,为她的脸上锦上添花而已。
“你知道了?其实早想告诉你了,但你好像一直躲着我。——正好我也腻了,你赶快把他带走。麻烦j.īng_,来个人都不方便。”
陈丽珍一边盯着白馨的脸色,一边说。
白馨说:“阿珍,你疯了。”
“我疯没疯我自己清楚。这孩子你要就要,不要我也能养活。别说我没经过你同意就要了这孩子,你离开槟城也没告诉我。“
白馨真的觉得陈丽珍疯了,这是孩子,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保姆收拾好了陈白的行李,一个不大的行李箱。
陈丽珍一把将陈白从身后拽了出来,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挣扎。话是对陈白说的,眼睛却盯着白馨。
“小白,你以后就跟着馨姨。记住了,你馨姨最喜欢清清白白的人了。”
这是陈丽珍对陈白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馨带着陈白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她一直以为陈白是个女孩儿,他做了这种打扮,又长得肖母。
陈白寡言,只会点头和摇头,白馨一度以为他不会说话。
直到做了两个小时的车,陈白用小手牵了牵白馨的衣角,小声说:“嘘嘘。”
白馨初次带小孩,并不知道要带陈白去厕所。此时陈白又是委屈又是小声的说,让白馨心里一阵怜爱,她应该想到才是。
带着陈白去了列车上的厕所,白馨才发现,陈白原来是男孩。
她想怪陈丽珍,好像又没有什么立场。
毕竟在心里,她的确想要一个孩子。倒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实在是一个人太过寂寞。和萧贤离婚后,她没有再婚的打算。
当然也可以说成是为了弥补不能生子的遗憾,毕竟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格外钟情。
回到江城,白馨将陈白行李箱里的女孩衣服全部扔掉,给陈白换做男孩打扮。
她告诉陈白,你是男孩子,以后不要穿裙子了。
陈白看着裙子被扔掉心里难过得不得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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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槟城下了一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凉。陈白坐在落地窗前,听外面的秋雨,伸手,按在窗户上,并没有雨落到手上。
他所在的位置位于槟城城西的一栋别墅,别墅装修富丽堂皇,统一是水晶吊灯,活像一个暴发户。
陈白这么说过顾左,顾左笑着说:“我本来就是暴发户,你大概猜不到,我姓顾以前,过得是什么生活。”
陈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枯坐,时间在他这里毫无意义,他有无数时光,然而有时光又能做什么呢?他不知道。
以前他想拍戏,想恋爱。现在第二条是不行了,第一条好像也失去了从前的吸引力。
这别墅清清冷冷,只有顾左一个人,偶尔有临时工过来做清理,荒凉得像一座坟墓。
一座镶金带银的坟墓。
陈白穿了一套灰色家居服,头发垂到耳畔,懒得打理,它自己倒也形成了一个和脸型相配的形状。顾左喜欢他的头发,也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攥着他的头发。
陈白每每被攥得生疼,便生出要剪发的念头。但也就是想想,他舍不得剪,他也喜欢自己的头发。
他在这里做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门开了,是顾左回来了。
他脱了外衣,雨伞也放下,走到陈白后面,将两只冰凉的手伸到陈白脖子里:
“看什么呢?”
陈白躲,顾左就再放,渐渐的,味道就有些不对了。
陈白甩开顾左:“再动生气了。”
顾左真就收回了手,他和陈白并排坐在地上看了会儿雨,一开始刚进来不觉得什么,后来便越来越冷。
“你没开空调?”
陈白只顾盯着外面看,顾左家的院子也荒凉,外面没有什么看的,只有几株野C_ào在生长。
顾左去开了空调,回来说:“我不喜欢所谓的风花雪月,只喜欢野C_ào,你要是喜欢,我让人移几株绿植过来。”
陈白摇头:“冬天快到了。”
顾左从后面抱住陈白:“老头子家的花园什么都有,你等着。”
陈白不知道顾左让他等什么,无非就是过r.ì子,在哪不一样,等着和不等着也没什么区别。
“瞧给你冷得。”顾左摸了摸陈白的脸蛋,是冰凉凉的,“以后我不在家,记得开空调。”
陈白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说:“对,我冷。我的围巾呢?”
顾左一哼:“你不是每天都放在枕头底下?怎么想问这个?”
陈白“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出院后,顾左把他接回了自己的家,陈白吵着要回馨苑,和顾左干了好几架,最后顾左让梁飞把他嚷嚷的围巾取了回来,陈白才肯罢休。
他把围巾叠好放在枕头下,倒不是还念着聂以诚,只是习惯使然。
“对了。”陈白说,“我还有一把刀在他那里,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怎么,你还想他?”顾左问。
陈白不理顾左,自顾自的说:“那把刀我很喜欢,你帮我把它取回来。”
顾左笑道:“取回来用他杀我?”
陈白也笑:“杀你是杀不了的,但用来防身也不错。”
“晚上吃什么?”顾左问。
陈白又将头转向外面的雨幕,好像又大了些。
“随便。”
“又是随便。”顾左凑过来,“那吃你好不好?”
“滚。”陈白说。
顾左真就滚去做饭了。
陈白似乎和顾左达成某种默契,他们吃饭做.爱,经常拌嘴,有时又分外和谐。
顾左不用再强.j-ian陈白了,但陈白还是从不在做.爱的时候发出声音。
对他来说,无非是又到了一个金主手里。
顾左办事很有效率,第二天就将那把蒙古刀送到陈白手里。
陈白拔出弯刀,对着顾左比划了几下,很是满意。
他不理顾左,把顾左一个人扔到楼下,自己扑通扑通上楼,把这把蒙古刀放在围巾上面,一律压在枕下。
顾左跟了上来。他站在陈白身后,看陈白折腾,说:“你确定要把刀放在卧室里。”
陈白点头:“对。”
他转过身,对着顾左:“你再强.j-ian我,我就用这把刀捅你。你这种人一贯命硬,死是死不了,但出点血也是好的。”
“我这种人。”顾左好笑道,“我这种人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也未必是坏人,不是吗?”
“我不知道。”陈白摇头。
顾左大失所望,发出一声叹息:“我还以为我们已经不是‘强.j-ian',而‘和.j-ian’了呢。”
他说得颇为遗憾,一双桃花眼一眨一眨的。
陈白走到顾左面前,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脸:“真粗俗。”
说罢不理顾左,又扑通扑通下楼去了。
拿回这把刀,陈白心情有点好,他决定暂时x_ing的不和顾左吵架了。
顾左又跟在陈白身后下了楼,陈白站在一楼客厅的中间,伸了个懒腰,却被顾左毫无预兆的抱起。
陈白为了保持平横,只好将一只手很不情愿的放到顾左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