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一开始有些惊讶,随后调整好身体姿势,和聂以诚你来我往,抢占主动地位。
陈白脑子晕晕乎乎的,到后来有些气短,他用手拍打聂以诚的背。
拍了三通,聂以诚才放过他。
陈白嘘嘘气喘,刚想赞一句你吻技还挺好,就被聂以诚以一股蛮横的力量推倒,倒在他后面的车盖上。
车盖坚硬冰凉,陈白想,幸好自己身体柔韧,不然还不得闪了腰。
陈白乌发散在车盖上,刚刚被吻得面色通红,眼睛化成了一汪ch.un水,正灼灼的望向聂以诚。艳的唇,白的牙,他在笑,对着聂以诚笑。
聂以诚一时有些恍惚,六年前,陈白也是这样笑的,只是对象并非自己。
他好像受了某种蛊惑,想要低头把这妖怪吃拆入腹。可妖怪浑然不觉危险,还在痴痴地笑,无辜而诱人。
最终聂以诚控制住了自己,他将陈白拽起,塞到车上。
陈白让张叔去百丽酒店,他说,你千万别把我送到那个别墅了,不然我还得跑。
“你家老板真难哄,我嘴唇都要破了。”他抱怨道。
百丽酒店4190房间是陈白的专属房间,一年中有大半的时间他都是住这里,可以说是他半个家了。
聂以诚洗完澡,就看到陈白爬在他那张大床上,两只小腿立起,一晃一晃的。
他这张床实在太大了,同时睡四、五个人都不是问题。陈白在床上趴着,越发显得人小了。
“我腰疼。”
陈白看着聂以诚说。
聂以诚上床,陈白跟着床的起伏动了动。他坐到陈白旁边,帮他按摩腰部。聂以诚手掌有力,再加上他“聂少”的名头,陈白真觉得他比专业按摩师技术还要好上一些。毕竟按摩师人人都能当,可聂少不是人人都行的,起码得先投个好胎。
“怎么样,我这张床大吧。”
“嗯。”
“那我们……”话还未说完,陈白就转过身去,想要像白天聂以诚扑倒自己那样扑倒他。无奈自身力气太小,一番挣扎之后,还是被反压身.下。
“我们应该做点正事。”陈白严肃、认真地对聂以诚说。
而聂以诚只还他两个字:
“睡觉。”
陈白无奈地说:“你是第二个拒绝我的人。”
“第一个是谁?”
陈白笑了:
“这张床上睡的人多了,我给你数数?”
陈白明显感觉到聂以诚喘息粗重,显然在强压怒火。不知道为什么,陈白好像笃定聂以诚不会对他怎么样,或者说,他接连挑衅,就是想试探聂以诚底线。
只是聂以诚对他的底线,似乎怎么都找不到。
陈白伸出手,按在聂以诚的胸口,感受他胸膛有力的跳动。
他问聂以诚:“我们这样算什么?”
第9章 关系
陈白望着聂以诚,聂以诚也望着陈白。
“你总想知道我喜欢什么,我受了一点小伤都要紧张兮兮,不放我回家又对我秋毫无犯。聂大少,你是这是在包养我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
“是吗。”陈白垂下了眼,轻声说。
“我讨厌不明确的关系。”他一只手攀上了聂以诚的脊背,瞪着一双水润的眸子:“如果是包养,做给我看。”
聂以诚眼神动了动,低头,吻住陈白的唇。
他这么美,说出的话却这样伤人。聂以诚被他说的心都疼了,他要报复他。
聂以诚近乎啃噬地撕咬陈白的嘴唇、下巴、脖颈,陈白却兴奋得很,他躺在床上,仰起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嘴角是笑,眼睛盯着上方天花板,美丽而空洞。
聂以诚一路向下,攻城略地,陈白的喘息逐渐加重,胸膛起伏。
他双手攥住身下床单,细长的手指泛出青白色。
“聂以诚、聂以诚……”
聂以诚停下,抬起头,用眼神询问。
陈白伸手抚摸聂以诚的头发,真硬,扎得刺手。
“没什么。”他抽回手,咬住中指,“你和别人,也是这样吗?”
聂以诚没有回答,他埋下头,继续。
高.潮的时候,陈白剧烈喘气,他的头歪向一侧,靠近肩膀,口里含着中指指尖,半张脸都埋在头发里。
他感觉到床的晃动,然后一阵脚步声,淋浴水声。是聂以诚从他身上起来,去了浴室。
陈白半穿着睡衣,露出j.īng_致的锁骨,半倚半躺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聂以诚。
“你还不睡?”聂以诚问。
陈白笑着说:“你真好。”
聂以诚两边嘴角上翘,是个笑了的模样。
“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为什么你那么不爱笑?”
聂以诚给了陈白一个更大的笑容:“好看吗?”
“嗯,我喜欢看你笑。——你过来,咱们说说话。”
聂以诚依言上床,两个人并排倚着。
陈白不看他:“在宋子峰那儿,是我们第一次见吗?”
聂以诚也不看陈白:“你觉得是就是。”
“聂以诚,为什么你总不和我说实话。”
聂以诚转过头看陈白:“我愿意把我全部的实话都说给你听。”
陈白的手在被子上对放着,双手食指来回绕圈,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说:
“我没觉得我们熟到可以说全部实话的地步,你没熟到和我说,我也没熟到去听你说。”
聂以诚笑了笑:“所以你还要我对你说实话?”
陈白看着他的侧脸:“我又没问你‘全部的实话’。”
聂以诚也转头去看陈白,他们终于对视了:
“不是。”
陈白垂了眼,没再问了。
“不再问点儿别的什么吗?比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再比如,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或者按你的说法:包养。”
陈白笑嘻嘻地说:
“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谈恋爱。——我可是不信的。”
他的两只手指终于不对转了。他把身体完全躺了下去,一只手放进被子里,另一只手放到枕头旁边,揪住枕头一角。
聂以诚给他盖好被子,把锁骨遮住:“睡吧。”
“你是第二个给我盖被子的人。”陈白盯着聂以诚。
聂以诚顿了顿,没再说话。
“不问问第一个是谁?”
聂以诚说:“我不想对你发脾气。”
“是池青,你知道吧,我的经纪人。”说起池青,陈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他很厉害,捧红了穆溪这样的国际影帝,亚洲第一人。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卫生间,你别笑,真的是在卫生间。”
“我没笑。”
“我看到你笑了。”陈白躺着,聂以诚坐在他旁边听他说话,两个人之间竟有几分温馨的味道。
“那天我喝多了,其实我不该喝多的,我酒量很好,而且也没喝多少酒。那会儿我和宋子峰在一起,他很照顾我——宋子峰人很有趣,我以后再和你说。”他看了看聂以诚,问:“你怎么了?”
聂以诚笑:“没什么,你接着说。”
“我头晕,走路也轻飘飘的,就去冲了把脸,然后抬头一看,镜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我就亲上去了。——其实镜子里的人是我,我被我自己美到了。”
“你不许笑。我就是美,我也喜欢别人说我美。我以前就想,为什么只能说女孩子美,男孩子就一定要用帅?我偏不。”
“后来池青就出现了,他扶我起来,我把他当成了镜子里的人,抱着他就亲。可他一点儿都不为所动,他把我带回他家,给我洗澡,给我喂醒酒汤,还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你知道吗,他有时候不像一个经纪人,更像一个老师,或者心理学家。你们真应该认识认识。
“为什么?”
“你总绷着脸,可他总是笑。你们该结合一下。”
聂以诚笑了。眉目中满蕴柔情,和平时锋芒逼人大不相同。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比池青还好看。你要多笑笑。”
“嗯。”
第10章 合约
聂以诚笑的时候,多情的嘴角上翘,连眼神里似乎都有往r.ì看不见的温柔。
陈白伸出放在被子里的手,去戳聂以诚的脸颊,软软的,和扎人的头发触感完全不同。
“你的脸好软。”
聂以诚一开始没有躲,任陈白上下其指。
后来,陈白再戳的时候,他就把头歪向另一侧,躲陈白细长的手指。
陈白会追上去,不戳到聂以诚脸颊不肯罢休。
他们就这样,像小朋友玩一件有趣的游戏,专注认真,玩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