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思忖着要不要再说一遍?
“这件事你想怎么了结?”
却霜突然开了口,却未有停笔。
天帝在一旁义正言辞道:“做错了事自当该罚。”
威越赶紧跪了下来,“天帝,紫徽仙君肯请容秉,都是威越的不是,不该找聂容来解决自己的事,他只是会错意了,要罚罚我。”
这场面简直叫我始料未及,我连忙跪在却霜跟前,俯身说道:“聂容犯的错,不用任何人担,天帝和紫徽仙君觉得怎样便就怎样,我绝无半分不服。”
“不是说原谅你了吗,谁叫你跪的?”
我抬头一看,正好和他纠结的视线撞个正着,“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正预备站起来时却又听他道:“既然你觉得跪着舒服那你就继续跪着吧!反正万里乾坤殿的地板也十分干净。”
威越在一旁差点儿笑出声,我想起的心瞬间死的透透的,却霜绝对是故意报复,他左手食指在那册子上敲了敲,遂道:“我是问你,阿泽的旨意你想要如何处理?”随后又开始书写。
天帝本人在这里,由得了我说怎么处理?余光中天帝那看我脸色一片糟糕,s_h_è 来的视线简直要将我戳成刺猬。
“这,我恐怕说不来!”
其实不是说不来,而是我不敢说。
“这上面寻的是你的名头,这是威越找你的原因,仿的是我的字迹,是你今日找我的理由。”却霜停了笔,满意的看着他写的东西,“能说的除了阿泽外,就只剩我们了,你要不说那我便说了?”
听却霜这语气,是要和天帝理论了?
“啊,这个,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没处理,挺急的,这事却霜你看着办吧!”
声在影不见,面对却霜的找茬,天帝竟也会开溜,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仙侣居剩了四人,呈现三种姿态,问茶站着,我和威越跪着,却霜坐着。
原以为却霜会很快放我们回去,哪知他丝毫不介意天帝的突然离去,继续就先前的事接着‘审判’。
他摆出大义凛然的模样看着我和威越,我和威越对望了几下,各自摇了摇头,很没出息的都不敢求饶。
“督造灵君若是不想照旨执行,只能从候颜飞仙身上想办法,名头是他的,除了就好。”
眼下没说到我身上来,我只好继续跪着旁听,眼睛却控制不住的乱瞟。
一看,就看到了却霜案几上的纸,只见那上面被他写了两行字,我尽力看去,不料却被却霜发现了,他赶忙用衣服的几层袖子给突然挡去了大半,我眼皮向上一抬,就见他有些得意的看着我。
“就不给你看。”
脑中响起他的声音,在下当场脸上一红,眼睛在不敢乱瞟,不过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不看就不看,才不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
2333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留下了
“紫徽仙君明鉴,聂容这怕高的毛病我们一伙人一年都没能治好,威越倒是想除,可问题关键它不在我这儿,不然我也不会去方偏门了。”
一听到威越的话如此凄凉,我抽回视线很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问茶此刻也是一脸笑意,他徐徐走上前来,弯腰对紫徽仙君拜了拜,落落大方的道:“事情倒是不难办,问茶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各位可愿听否?”
却霜把视线放在了问茶身上,他俩人一个微笑,一个不动声色,许久不见他俩的视线错开,不知道当场在打什么哑谜?
威越等不及了,出口催促:“问茶有什么好主意,快快说来,我兄弟二人可就指着你了。”
左等右等,却霜也没同意也没反对,终是问茶先开了口:“最终还得看紫徽仙君的意思,我的办法很简单,找个人专门教聂容御云,不管学不学得会,总之先将时间拖着,督造灵君有了拒绝的名头,问题自当迎刃而解。”
威越听着十分满意,他欢欢喜喜的道:“问茶,你不止是聂容一个人的好茶,眼下还是我的救命茶呀!”
问茶望着我显得无比自豪,我却傻了。
“聂容,你自己挑一个吧!”
却霜这是同意问茶的提议了?我心内开始忐忑不安,下意识的就朝问茶看去,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却霜眼中是怎样的光景!
“好了聂容,你二人要眉来眼去回方偏门成吗?紫徽仙君让你挑人呢!”
威越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许是跪得久了给逼的。
“我挑谁都成吗?”
威越赶紧又接着道:“有紫徽仙君在,自然谁都成,只要别比我们这伙人差。”
那这问题可就大了,子恒他们虽说是一股‘妖风’,但修为在上界实乃数一数二,少有仙家可能匹敌,要找比他们还好的,只有上头那几位天尊,老君啊什么的,可他们思想腐朽,观念陈旧,我可不愿把自己送过去被摧残,眼下却是难办了。
“那,紫徽仙君成吗?别的仙我不敢去。”这可是大实话啊!子恒小君简直是个坑货,上界德高望重的老仙正眼都不会瞧我们,我看着却霜等待答复。
“不妥。”问茶和威越异口同声。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就是视我为眼中钉的天帝咯,我的视线来回在他俩身上扫视,里面布满着要不你们给提一个!
他们也没什么好的提议,等了半天却霜突然头也不抬的发话了:“聂容留下,威越与问茶今擅自闯入定宁天,自去刑司殿受罚!”
说完他已消失不见,连带着案几上的笔墨纸砚。
威越赶紧站了起来,问茶则过来拉我。
“问茶,你们……却霜他……”
“你别急!”问茶出手替我整理不平的衣服,“紫徽仙君的名讳岂是你可以唤的。”
我怎么能不急,当即抓住他的手,“你被罚去刑司殿,我怎么不急。”
“还有我呢!聂容,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能重色轻友。”
威越蹭了过来,俊美的脸上满是委屈,口里却还能耍嘴皮子,看来问题不大。
“我们今日能来这里完全是因为紫徽仙君开了结界迎接天帝,不请自来,受罚理所应当。”威越作出解释后问道:“只是聂容,你怎么敢选紫徽仙君教你?天帝都不一定敢,何况你刚冤枉他。”
问茶一副了然于胸的将我看着,他真的很了解我,我冤枉了却霜,不让他折腾折腾自己,心里怎么都会堵的慌,顺水推舟的事情,问茶和我配合的很好,但不能对威越说,我怕他那正直劲儿一上来,当场就给我嚷嚷开,届时就尴尬了。
“我脸皮比较厚呗!”虽说他二人此刻表情轻松,但不问一句我始终不安心:“你们去刑司殿会受什么罚?”
问茶捏紧我的手,说:“禁足,好一点被禁于方偏门,不好的话,便是刑司殿的牢房。”
威越也连连点头,看来问茶没有故意宽我的心。
一只仙鸽突然衔着一张纸从我身后的房里飞了出去,并迅速在上空化作一道流光,威越看后立刻对问茶道:“紫徽仙君的判决书已发,书到人到是他的要求,我们得赶在这仙鸽之前到达刑司殿,不然刑罚加倍。问茶,赶紧走。”
手中温度善存,再见都来不及说上一句,问茶就被威越给一道拉走了,好在只是禁足,有威越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一个人站在院中无所事事,总感觉孤零零的,之前仙鸽飞出来的那个房间房门紧闭,却霜应该住那里,我提起脚步朝那里走去,虽说学习只是寻得个名头,但这段时间总不能一直这样他忙他的,我过我的吧!那得多膈应人。
手抬起还未扣门上,门便自动打开,鼻间流转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一眼望去,家具多少恰好,摆设恰好,种类也恰好,几根柱子上挂起的薄纱营造出一股缥缈的味道,我愣愣的站在门口打量。
里面传来却霜不急不缓的声音:“进来吧,你一个人傻站在外面杵着干什么?”
“哦!”我答道:“我正准备敲门的。”
他在里面又道:“不用敲,以后你要进来可以直接进。”
本人不胜惶恐,我好像没长太大张脸吧?只觉这一切都是因为却霜不爱计较。
初次踏进却霜的灵秀仙居,是好奇的,是不安的。
里面空间比较大,最右方尽头处是一张床榻,由此去要经过三层帷幔,最左方尽头处是书架,他正在前方桌案上装裱着先前自己写的字,不过对于别人来说那应是书法。
桌案下分列两旁的是一个琴台和一个棋台,墙上错落有致的挂有几副泼墨山水写意,意境绝佳!
房内四艺皆俱,我暗暗钦佩,不知却霜怀揣的造诣有多高?
“看分明了就自己寻地方坐,我忙过了就过来。”
却霜的仙品简直叫我汗颜,可见他一定没把我冤枉他的事记心上,我的提议算是白提。
走到棋台旁站定,那上面有局残棋停留,定睛一看,只觉无比熟悉,遂问:“这副棋可是叫‘昼夜星辰’?摆的是不是珍珑局?”
讶异声惊扰了却霜,他拿起已经裱好卷轴走了过来,和我一起看着棋盘,笑道:“聂容好眼力,珍珑局乃绝棋之最,而这副‘昼夜星辰’是下界最顶尖一副,由它摆来最吻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