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呆了,连鼓掌都忘记了。
“老爷,这……长着少爷面孔之人……是哪位高手?”管家看着房顶小心翼翼问道。
高老爷吞下一口唾液,眼神一步不离屋顶,轻轻摇摇头回道:“我哪知道……”
高惜晨踩着屋顶,追着那黑衣人追了好几条街,终于还是在河边拦住了那人。
但那人一回头,便将高惜晨吓了一跳!
那人面上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对耳朵,那双眼睛和耳朵都像极了他高惜晨!
“是你!攀傀!”高惜晨不愿再放过这邪物,但他手上没有真武器,无法将攀傀制服(就算有也制服不了),只能想法与攀傀周旋。
“敢问先生,那二位孩子在何处?”高惜晨索x_ing朝攀傀一抱拳,决定先和气说话。
攀傀耳朵动了动,朝高惜晨伸出左臂,只见他手臂上裂开数道缝隙,最后竟将半条手臂分裂成数道不过二指宽的黑色触须!
高惜晨后退一步,看着那些蠕动的触须,只觉一阵恶心。
攀傀一甩手,黑色触须便朝高惜晨飞去!
高惜晨急忙几个后空翻躲过触须,一边用树枝挡掉几条触须的进攻,见树枝被触须缠了去,他不得不转身跃入河中,打算潜水逃离,先给佐政王汇报情况,再想对策。
此时郊外河边寂静无人,高惜晨从水中钻出,看向岸上,打算从另一边河岸上去,却忽然感觉背后发沉。高惜晨自觉背上似乎爬上了什么东西,猛甩几下却甩不掉那物!
未等高惜晨攀上岸,一只手掌便从下往上张开五指紧紧盖住并抓紧高惜晨脸部!
手掌如此做并非要阻止高惜晨呼吸,那物从高惜晨背后将他紧紧抱住,空闲的另一只手掌在高惜晨身上抚摸,似乎在探寻什么……
高惜晨张嘴要呼唤求援,却被什么粗长物体直钻了嘴,深入喉咙,堵得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急得又呕又咬,那物体虽滑溜却塞得很紧,咬也咬不动,甚是坚固。
高惜晨暗想自己可能将命终于此,却在近乎绝望时忽然看到两个模糊人影从岸边经过!但他现在动弹不得,声音都不发不出来,更别说呼救了……
“嘁,居士,我不认路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能不识路?!”肖祈望一路走一路指责墨书居士。
墨书居士苦笑:“将军您常年带兵打仗,不识路怎办?”
肖祈望翻了个白眼回道:“不还有军师陪着?还有啊,打仗啊!哪有人往哪儿打咯!”
居士笑叹,秀才遇到兵,他没理你也得听。
正叹着,却见肖祈望突然停住脚步,然后火速地脱自己的衣服……
“唉?将军……”居士见状,出手欲阻,却被肖祈望打断。
“救人要紧!路一会儿再提!”肖祈望甩下马匹和居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高惜晨见有人下水,意识顿时松懈,身上力气忽的溜走大半,他背上那物也松开了他,高惜晨无力划水,整个人向下沉去。
好在肖祈望及时赶到,将人从后抱住,牵引着他游回岸边。
“将军?这人刚才……不是在泡水?”居士见人被拖上岸,一边过去搭把手一边疑惑道。
“等你想清楚人也就完了。”肖祈望脱下s-hi透的裤子,拧了水s-hi漉漉地又穿了回去,才接道:“河水湍急,不识水x_ing谁下去?只剩个头浮在水面上,嘴里还塞着什么东西,居士你看清了么?更奇怪的是,这人待在河流里一动不动,说不准是被卡着了……”肖祈望仔细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的直觉还是很重要的,他当时根本没来得及细想那人怎么会杵在水里一动不动,只觉得那人一定遇险了。
肖祈望低头看向自己救下的人,只见人半睁着眼,身上仅穿着一件里衣,头发还散着,看样子是刚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这人还是个男子,身材强健,看着有却些瘦,似乎是习武之人。
“这人怎么有点面熟?”居士给人拍背排水,见人吐出些污物才放心了些,一边仔细观察这人相貌。
肖祈望蹲下-身,捏起人下巴仔细看,不禁笑了:“是你啊?你爹说你傻,还爱乱跑,不过这会儿该是回家了吧?怎还在外头玩?”
高惜晨稍微被唤回些许意识,他睁开双眼,捂住隐约还感觉留着滑腻感的嘴。
“唉,我们送你回去吧?不过……我们不识路……”墨书居士无奈道。
“多谢二位……”高惜晨开口道谢,声音有些沙哑,似那怪异物体还卡在他喉头。
高惜晨在两人搀扶下缓缓站起,肖祈望那日注意力全在高惜晨那受难部位,现在才有空仔细打量这“傻子”。肖祈望只是粗枝大叶,为人难得也有机敏时候。他知高惜晨并不傻,至少此刻不傻。
“你在这做什么?”肖祈望问。
“在下追攀傀至此,却被攀傀暗算……”
高惜晨这句话引起了两人注意,也不顾不得管什么边境了,居士连忙追问攀傀情况。
“无面人……触须……看来这攀傀要开始播种了!”居士急得团团转,若不赶紧找到攀傀和两个孩子,世界一定会被他们搞得一团糟!
“播种是什么意思?”肖祈望问。
“每当攀傀开始成熟,便要选择人类作为仆从和守护者,一般会选择尸体,但是……若是发现有人要加害那对孩子,便会找活人,将身体一部分送入活人体内!让人变为傀儡!”居士说着,皱眉摇头道:“师父便是遇到过,差点杀死攀傀之时被控制身心变为欲物……所以说这攀傀杀不得!”
肖祈望一脸茫然:“欲物?是什么?”
高惜晨听懂了,他面色铁青,转身要走,却被肖祈望反应过来,一把抱住。
“不把你送到高家我不放心!你这傻子可别再跑了!”肖祈望说着,将高惜晨搂得越发紧。
“放、放手……”高惜晨发觉下半身开始充血发烫胀痛。
居士没发觉高惜晨表现异样,继续解释道:“欲物便是……你知道红舫那些女子吧?服下春情散后便是欲物,整夜……嗯……”居士也是纯洁之人,因此不敢说得太明白。
“哦,好像很丢人啊?”肖祈望依旧抱着高惜晨不放。这将军看来也是知道这些事,脸上一片恍然大悟,眼里透出些许捉摸不明的猥琐。
高惜晨纵然武艺高强,也拼不过这肖祈望这蛮子,何况刚从水里出来,整个人感觉虚浮无力,只能象征x_ing挣扎几下。
“岂止是丢人!欲物春情一动,纵是天崩地裂也不躲!”居士严肃道。
肖祈望却傻掰掰笑道:“这倒是挺有趣。喏,高公子,你别挣扎,带我们去你家先,然后我们还得去边境。”
高惜晨叹了口气,问道:“去边境作何?”
“西山匪乱,怕是年英氏带人回来捣乱,我和墨书居士正要赶过去。”肖祈望严肃道。
高惜晨本想忍着不笑,但他实在憋不住:“你俩真路痴得厉害,这已经是南边了。”
肖祈望和墨书居士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这样罢,我带你们回去与我爹说说,然后同你们前去西山,可好?”高惜晨靠在肖祈望怀里建议道。
肖祈望一听有人愿意带路,自然高兴,转头看居士,见居士点头,才应了高惜晨。收拾了衣物,换了身衣服跟高惜晨回家。
高惜晨回家后找到还愣在院子里的众人,也不待仔细说明情况,只简单说自己要去西山一趟,便进了屋,找出自己那身行头,换上黑色夜行衣,将长软剑往腰间一缠。
肖祈望一见高惜晨这身行头就愣住了,举起三叉戟就要刺,被墨书居士出手点住x_u_e位,定在那儿一动不动。
“还说高家少爷傻?我看你也和他一个水平的傻!”居士想起这将军一见面便对他动武的情景,早有防备他何时还要再出这一招。
“哼!一袭黑衣不是梁上君子就是匪徒!”肖祈望大吼一声,强硬冲开x_u_e道,正要继续攻击,却见高惜晨甩出一块令牌,顿时和居士一起愣在当场。
“末将失礼!望佐政王恕罪!”肖祈望反应过来后急忙单膝跪下行礼。
看到令牌的高家众人也慌忙下跪。
“高公子,您藏得够深。”居士只一愣,很快便想清楚怎么回事了。
“各位免礼……只是此事千万别外传。”高惜晨说着,转头看向自己的爹,柔声道:“爹,我真不傻……”
高老爷跪在地上点头如捣蒜,一抬头却泪流满面:“我儿呢?我儿呢?你还我傻儿……”
高惜晨见爹似乎被惊得糊涂了,哭笑不得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将目光投向居士,向他求助。
居士上前扶起高老爷,笑道:“高公子情况特殊,想是意识分裂,日间痴傻,夜间清明。高老爷,这便是你的傻儿子没错。”
虽然将信将疑,但高老爷也没法不信,他给儿子准备了一包裹银票,惊得穷鬼将军瞪大双眼迟迟不敢接。高老爷还将后院那匹骏马给儿子牵来,那马毛色深黑,无半根杂毛,纯种黑马,量少而金贵,跑起来绝对是肖祈望那匹枣红死都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