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戈路过时看见了,但没有笑他——他巴不得把陆爻宠成撒娇耍赖尾巴翘上天的娇气包。
不过可能x_ing很小就是了。
店门被打开,陆爻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杨爷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对方表情不怎么好,显得有几分不耐烦和急躁。
“杨爷爷?”陆爻看这情景,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小——陆大师,这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杨鸿程。”
陆爻十秒前嘴里还含着一个白瓷勺,酒酿圆子也还剩了半碗,他眨眨眼,觉得高人的形象应该绷不住,于是改走平易近人的路线,主动打招呼,“杨先生你好,我是陆爻。”
杨鸿程本来就因为工地上的事情烦心,结果他爸还非要拉着他来见什么高人。他原本觉得,要是真算这么准,见见也没关系,但一个破巷子,一家旧餐馆,还有一个一看就不靠谱的“高人”,他语气就更烦了,
“爸,你说的那个算得很准的高人,就是他?”根本没搭理陆爻。
“不要这么对着小陆大师说话!”杨爷爷低声斥了一句,随后看向陆爻,笑意明显,“之前不是算出来鸿程他工作不顺,有小人作祟吗?确实,昨天就差不多那时候,他那个工地上面,就惹上了人命。”
陆爻点头,表示明白了,“那您和这位杨先生的意思,是请我过去看看情况吗?”
“爸,你不要被骗了,这种——”
“你别吱吱啊啊的!”再对着陆爻,杨爷爷的语气就平和下来,“对对对,就是这么想的,你看行吗?”
“行倒是行,不过是要收钱的。”陆爻抓了抓脑袋,忘了之前在玄委会的app上看见的数字了,连忙又把手机打开。
为了规范行业,玄委会根据物价水平,差不多制定了一个不同等级的收费标准出来。陆爻之前算卦几乎一直都不收钱,也没定过价。这种情况他没什么经验,干脆就翻翻标准,了解一下行情。
见他这举动,杨鸿程更觉得有问题。
看了看甲木的收费,陆爻自己都先惊讶了,“怎么这么贵?”他抬头看向杨爷爷,表情苦恼,“我收费挺贵的,要是您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杨鸿程抢着问了句,“说说,多少?”他倒是想看看,这个骗子狮子大开口是要拿多少。
“只是去看看的话,一万到五万,如果要解决事情,就是五万到十万。”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玄幻。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甲木级别的收费只要一千,那最低那一级的要怎么算?
不过陆爻还不知道,这套收费标准前面其实还有“最低”两个字。
杨鸿程拍了桌子就准备站起来,觉得果然是骗子,杨爷爷却一锤子定音,“好,只要能解决问题,五万十万都行!”
约好了午饭之后出发,等人走了,陆爻从包里拿出几根蓍Cao,认真洗了手,又给自己算了一卦。
卦象显示的,依然是要去。
“很担心?”玄戈看不得他愁眉不展心里有事的模样,坐了过来。
“嗯,我总觉得这件事突然找上我,有那么几分故意在里面。”陆爻含着玄戈递过来的一块苹果,“陆泽林不是才在隔壁市出现过吗?”
“担心这是陆泽林下的套?”
“嗯,可能x_ing挺大的,”陆爻点头,“但是我算了几次卦,硬币蓍Cao都试了,卦象都让我要去。几次结果都一样。不过我给自己算卦,经常都不准就是了。”
“不敢确定是去还是不去?”
“嗯。”
鼻音还没消下去,陆爻就发现自己被亲了。玄戈热烫的手掌扶着他的后脑,直接就倾身亲了过来。毫无防备,陆爻眼睛猛地睁大。
玄戈接吻向来粗暴,力气很大,在陆爻唇齿间辗转,没一会儿,陆爻就感觉自己嘴唇上一痛,之后对方就含着他的下唇不断吮吸,十分专心。
陆爻心跳加快,脑子里基本是一片空白。
然后他就听见玄戈的声音,带着气音,“猫儿,算算。”
缓了好几秒,陆爻才反应过来,玄戈亲自己,是为了咬嘴唇上的血。
心里有淡淡的失望,但他手上的动作很快,蓍Cao轻飘飘地落在桌面上,卦象非常清晰,“必须得去,会找到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过程曲折,结果完满。”
“算完了?”玄戈的手往下滑了一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颈,陆爻舒服的都下意识眯起了眼。见他这模样,玄戈声音也轻了些。
“嗯,完了。”陆爻刚回答,就发现玄戈又凑了过来,不过这次动作十分温柔,只用舌尖轻轻描着他的下唇。
陆爻僵直着不敢动,很担心门会突然打开,有人进来。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感让他呼吸都滞住了,但又非常激动。
把下唇上的血全都舔干净,玄戈才放开陆爻的下巴,坐回了原位,“那就不要担心了,下午我和你一起去那地方看看。”
话题瞬间转回到正事上,但陆爻的视线还是有些飘,他没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舔完了又反应过来——自己这算不算是又和玄戈间接接吻了?
被陆爻不经意的小动作,撩得起火,玄戈随手点了根烟,凉丝丝的味道压住了一点热意,他站起来,“我去外面吹吹风。”
陆爻视线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玄戈的裤子,低低地应了一声。
下午一点半,杨鸿程就来了,玄戈关了店门,两人坐上了车。
杨鸿程全程没和陆爻说一句话,明显心里已经把他定成了骗子,要不是为了让他爸别再一个劲儿地念念叨叨,他才不会憋憋屈屈地跑这一趟。
陆爻也没怎么开口,手指摸着腕上的小石头,想着事情。
车开了挺久,才到了那个度假村的工地。
度假村整体是建在山脚下,已经能看出来大致的雏形,不过工人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没有上工。
陆爻一下车,就顺手起了一卦,“杨先生,你这里,是不是东北角的地方经常出问题?”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杨鸿程心跳快了一拍。开工以来,那边确实经常出事,不是车把电线压了,就是漏水了,事情不大,但糟心。
不过心里已经认定了陆爻是骗子,他只是CaoCao地应了一声“嗯”,就继续往里走。
走了没多远,陆爻突然就停了下来,指了指几米外的地方,皱着眉,“人……是不是在那里?”话没说完,但都懂。
杨鸿程也跟着停下来,张了张嘴,“你……你怎么知道?”他做工程的,最忌讳的就是工地上死人,更别说死因还透着些诡异。
“那里死气很重,还没散。”
听了这个回答,杨鸿程眉头皱得死紧,他知道很多厉害的骗子,都很会观察周围的情况,比如工地的工人,都会主动避开这附近,所以陆爻能得出这结论他也不稀奇。
想通之后,他尽量忽略陆爻说的话,准备继续往里走,但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忐忑。
“不用往里走了。”陆爻看了一圈,语气笃定,“你再往前面走五步,会出事。”
杨鸿程自然不信这种神叨叨的话,正准备迈出去步子,突然,一阵巨响——一大捆钢材从高处坠到了地上,溅起了砂石无数,还在地上砸了个坑出来。
声音很大,事情又突然,周围的人都吓到了。谁都知道,如果人被砸到,那肯定没人形了。
杨鸿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只觉得全身都发软,喉咙干痛,冷汗顺着鬓角就流了下来,衣服也浸s-hi了。说话的时候嘴唇都还在发抖,“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爻抛了抛手心里的三枚硬币,嘴角的笑意浅淡,“算的。”
玄戈一直跟在旁边没说话,见了陆爻这明明得意,却还要假装高深莫测的表情,背过身笑了起来。
这之后,杨鸿程小心了不少,自觉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是有一个工人,毫无征兆地突然之间像疯了一样,发出诡异的吼叫声,到处撒疯,然后撕咬自己的手臂,r_ou_都拽下来了,血淋淋的一地。
等旁边的人反应过来,去拉着不让自残时,那个工人挣脱开,一头撞到了钢架上,直接就没气了,死状十分恐怖。这之后其他的工人就不上工了,一直在讨论这事,说工地邪乎。
陆爻正想问当时那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忽然看见三个人朝着他们走过来,而玄戈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去。
仔细看,还真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就是陆爻去考试时,为陆家抱不平,后来被玄戈直接踩在了地上,说见一次就打一次的那个。
对方似乎是跟着长辈来的,见到玄戈和陆爻也很惊讶,下意识地往人后面躲了躲。但可能是觉得有撑腰的,又站了出来,还挑衅地看着陆爻和玄戈,做了个口型。
不过绑着绷带的手总往身后放,没敢站到近前来。
这两天都守在场地的副总快步过来,连声道,“杨总你去哪儿了?这是找我朋友介绍的厉害人物,说是我们工地招了不好的东西,要花力气除一除,不然这种事情怕是没完!”
说着看向陆爻和玄戈,“这两位是?”
杨鸿程有些尴尬,他被父亲连续好几个电话叫了回去,没想到这边副总也找了人过来,但介绍还是要介绍的,毕竟就刚刚的事,说不准有真本事,得罪不得,“是我找来解决这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