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冷淡,但陆爻心里是非常开心——突然觉得装逼的感觉很好,特别是对方无话可说彻底安静之后。
进到电梯里,玄戈问陆爻,“明天早上给你做意面,加熏r_ou_丁和小蘑菇,好不好?”
“嗯,要大份。”
两个人的声音很低,对话也很简短,但自然就有种别人无法干扰的气场。
从电梯出来,陆爻连礼貌说再见的习惯都省了,拉着玄戈就往自己家门口走,明显不待见这个邻居,玄戈嘴角带着笑,十分配合。
等关上门,陆爻直接把玄戈压在了墙上,一双杏仁眼睁大,“我讨厌那个人!他对你有想法!”
“嗯,我也讨厌他。”玄戈表示十分赞同,他的手松松地搭在陆爻的腰上,温柔地顺毛,“小猫不气,以后看见他,我就当不认识。”
“对!以后碰见,你不准理他,不准告诉他名字,不准和他说话,不准看他。”
“好,都好,只理你,只和你说话,只看你。”
“一个字也不要和他说!”陆爻心里不舒服,他讨厌对方看玄戈的眼神。又凑上去亲了玄戈的嘴唇,补充了一句,“不然我会很凶很生气!”
“乖,我一个字都不和他说。”说着,玄戈低头,加深了这个吻——这样的陆小猫,他也很喜欢。
蒋韶山站在自己家门口,楼道的灯已经熄了。他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拿钥匙开了门,陆爻先进去,换鞋时没站稳,旁边的男人就速度极快地伸手过去,细心地把人扶着,还十分自然地揽住了对方的腰。
他站在黑暗里,想到了什么,慢慢笑起来。
***
接到薛绯衣电话时,陆爻正在锦食帮忙收钱。他一边找零一边问,“小壮?有事吗?”
“有有有必须有,我问你啊,你记得那个方队长吧?就是那天晚上在湖边,和龙婆婆聊事情的那个。”
“记得,他怎么了?”只要是算过卦的,陆爻都有印象。
“他来找我了。”薛绯衣语气有种暗搓搓的兴奋,“应该说是找我们三个,说想找我们帮忙。”
“帮忙?我们和他们那边的关系不是很一般吗?”
“对啊,你之前不是算出来他儿子病了吗,按照他说的,他儿子确实是生了很重的病,但一直病因不明确。我猜他可能纠结了很久,才去找龙婆婆,但龙婆婆出国了,没在,就让他来找我们。”
陆爻“嗯”了一声,“他想让我们去帮忙?治病?”
“对,我刚刚问了龙婆婆,说可能他儿子真的有些不好了。反正能救一命是一命,组队组队,你要去吗?我联系了余土豪,他说他这两天没课,可以去,你呢?”
陆爻往厨房看了看,“我先问问玄戈。”
“那行,问好了说一声。”
第二天,是余长生开车过来接的,薛绯衣坐的副驾驶,看见玄戈和陆爻从小区门口出来,打开车窗玻璃就挥手。
“你们搬家的效率也太高了!这里绿化很好啊,我都看见梅树了。”说着,笑弯了眼睛,“小陆爻,好久不见分外想念!”
“嗯,你和清河呢,都还好吗?”
不过等陆爻上了车,薛绯衣忽然一脸嫌弃地捂眼睛,“哎呀哎呀不得了了,你的脖子都快变成Cao莓园了。”就是捂眼睛的手指缝隙有些大。
脖子上的印子,陆爻起床照镜子时就已经看见了。他早上睡得迷糊,只知道玄戈在亲他的脖子,不过没想到动作这么狠,有一两个地方都破了皮。
拉了拉格子围巾,将就挡挡,陆爻换了个话题,“你们吃饭了吗?”
余长生点头,“师父点了牛排,吃了一口,剩下的,我全吃了。”
薛绯衣被脑补的场景吓到了,紧紧张张地,“长生小哥哥,你要保持好建筑学院第一男神的身材啊!”
陆爻好奇,“建筑学院第一男神?这么厉害?”
“对对对,”薛绯衣干脆转过身来聊八卦,“长生小哥哥一入校,就被选为了院Cao,风头强劲!然后经历也很感人,什么被学姐堵在男厕门口递情书啊,室友被收买拿出联系方式、迫不得已一年换七个号码啊,去食堂吃饭被拍了无数照片、十分钟校园论坛出了四十多个吃饭直播贴啊,等等等等,十分精彩!”
陆爻听得一愣一愣的,“难以想象!”
“对,总结得很好,没有去学校读过书的我们难以想象!”
余长生趁红灯,看了看两个完全不顾当事人在场的八卦选手,望向玄戈,表情诚恳,“帮帮忙?”
玄戈点头,嘴角勾着笑,手搂着陆爻的腰,喊了一声,“小猫。”在陆爻回头看过来的一瞬间,直接亲了上去。
薛绯衣震惊地看着这个cao作——卧槽,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捂眼睛?一定是因为太辣眼睛了!
他在副驾驶上坐好,想了想,把星盘举起来,嘟嘴,“小清河,我们也来亲亲!”
不过嘟着嘴的薛绯衣发现,完了,清河并没有嘴。
又想起之前在貘的幻境里做的那个梦,薛绯衣只觉得无限惆怅。
***
按照方队给的路线,车开到了一个大院门口,门岗检查了车牌和证件才放行。
“八栋,就是这里没错l 。”薛绯衣看着面前的小楼,摸了摸星盘,“这栋楼选址很好,星位不错,有添风助势的作用。”
余长生三个字总结,“风水好。”
陆爻的视线停在门口的落地路灯上,“可惜五分钟之后,门口的灯罩会坏掉。”
这时,方队长已经开门走了出来,没有穿制服,显得和气了不少。四个人跟着对方进去,里面的装饰风格简单硬朗,很大气。招呼人坐下之后,方队长又让勤务员倒了茶,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就这么喝茶喝了快五分钟,一个勤务兵突然进来,在方队长的耳边说了什么。看了陆爻一眼,又点了点头,摆手让人出去后,方队长重新端起茶杯,感叹道,“果然后生不可小觑,刚刚门口的镂空木质灯罩,被几个小孩打闹时不小心弄坏了。”
陆爻想了想,回答,“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方队长喝了一口茶。
薛绯衣在旁边憋着没笑,他发现陆爻不自觉地装起逼来,还是效果极佳。
找到了话题切入点,方队长好奇地问陆爻,“不知道这是怎么算的?能够准确地预测时间,让人很惊讶。”
陆爻认真解释,“这不难,按照观梅数的占卜方法,木质的灯罩为木,巽木为体,乾金克之,互卦又见重乾,……”
他语速不快,说得也仔细。
耐心听完,方队长“嗯”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茶,夸奖两句之后,决定不再探虚探实,干脆地直接带着人上楼。
才走了没几步,余长生就停下来,指了指角落的一个柜子,“里面,有一个鎏金瑞兽,不详,碍风水,需烧毁。”
方队长亲自去打开柜门,确实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鎏金的麒麟,他心一沉,拿出来递给了勤务员。
一边上楼,方队长一边解释情况,“我儿子叫方铭,目前患有怪病,不过在你们眼里,或许并非生病。一周前,学校的老师突然联系家里,说方铭在课堂上晕倒。我们把人直接送到医院,但未查出病因。他每天都睁着眼睛,浑浑噩噩的,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当时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薛绯衣问到。
“没有,当时是在上课,根据他旁边的同学所说,方铭是突然软倒在桌上,叫不醒的。”
推开卧室门,一个保养得宜的女人正坐在床边,见人进来,她擦擦眼睛,声音温婉,“老方,客人到了?”看向陆爻几人,她的表情略有疑虑,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到旁边,“劳烦几位了。”
室内安静了两分钟,几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是陆爻开口,“他现在还活着,但命格消失了。”
陆爻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他打了个比方,“人就像一列火车,出生是起点,死亡是终点,而命格就好比铁轨,大致的轨迹是确定了的。但中途或拐弯或直线,都不能预计。”
说着,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方铭,“但是他的铁轨已经消失不见,所以现在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和玄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想起了那个叫蒋韶山的邻居。
余长生很敏锐,“陆爻,你之前,问师父的问题。”
“嗯,我也想到了。”陆爻考虑了一下,望向方队长,“能请您调查一个人吗?”
两个小时后,蒋韶山的资料摆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怀阳人?父亲叫蒋密?”薛绯衣拿着资料,想了一会儿,食指点了点鼻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蒋韶山家里也有来历啊!他家也算是一个卦师家族,怀阳蒋家,虽然早就败落了,但几百年前在地方上,也算是有名气。”
“卦师?”陆爻手指捏着资料,继续往下看,“他成绩不太好,但是,”指了指高考的分数,“有些奇怪。”
“是挺奇怪的,平时成绩不好,年级下游甚至倒数,高考竟然能考上S大?余土豪学校分数好高的,不科学!”薛绯衣看得快,他戳戳纸面,“还有这里,上了S大之后,第一年因为期末考试全部不及格,被留级了。结果第二年第三年全拿了一等奖学金,这是奋发图强如有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