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跟他们在一起,都没抱你一下,我想你了啊。海镜贴在他耳畔低声道。
风相悦一听,嘴角情不自禁翘起,声音柔了些许,笨蛋!
好好,我是笨蛋。海镜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笑眯眯道:那么,让我这个笨蛋亲一下好不好?
想得美。风相悦虽是这么说,却伸手回抱住海镜。二人唇齿相依,舌尖相触,席卷着对方的呼吸,缠绵良久方才分开。
风相悦急促喘息着,咬了咬自己微肿的嘴唇,略带羞赧地偏开头。海镜虽被他撩拨得心猿意马,但因为是在上官怜心家中,也没有进一步举动。
他探手轻抚风相悦面颊,拨开散乱在面前的发丝,相悦,我们若是走了,上官怜心这里安全么?朱莲岛的人既然知道馨儿在我们身边,说不定还会想出什么其他花招。
他的声音很轻,风相悦却惊了一下,似乎才从亲吻中回过神,说得也是,雪玉与馨儿武功不高,妙意又受了重伤,恐怕白渡风一人无法保护她们的安全,明日我就让他将凌沐笙唤来。
海镜不觉好奇,就算从这里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也需要八天才能到达茗城,白渡风如何将他唤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白渡风养有两只鹰,平日虽会跟在他附近,但不会轻易现身,只有白渡风呼唤时它们才会飞到身边。风相悦说罢,来到窗外,倚在雕花窗棂边,指了指不远处一棵梅树,它们在那儿,看得见么?
海镜定睛一看,只见晃动的花朵间隐隐现出几根白里泛黑的羽毛,在光影斑驳中看得不甚明晰。但既然风相悦这么说,他也放下心来,不再谈论此事。
稍稍放宽心后,海镜却不觉被窗外梅林吸引了去。只见夜幕之下,朵朵红梅延绵成片,在夜风中犹如海浪般起伏流动,寒英缤纷,暗香浮动。
海镜不禁看得有几分沉醉,拽了拽风相悦衣袖,这梅花挺漂亮,走,我们下去看看。
现在大家都已安歇,我们外出恐怕会将他们吵醒。风相悦道。
海镜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只要不走过道就好了,这窗户离地面并不高,我们用轻功悄悄出去,再悄悄回来。
说罢,他手掌于窗棱上一撑,一个翻身便跃出窗外,稳稳落地。随即,他冲风相悦直招手,以口型喊着快来。风相悦登时哭笑不得,只觉这人时而温柔稳重,时而又像是孩童般喜欢嬉笑胡闹。
虽是这么想,他还是随海镜穿窗而过。落地的一瞬,不妨海镜突然上前,将他抱了个满怀。二人顺势相拥倒地,在满地花瓣中一滚,停在一棵树前。
簌簌飞红仿若漫天细雨,二人低低的笑声随风荡开。风相悦伏在海镜身上,凝眸那张噙了笑意的脸,顿觉心底柔情似水般涌出,俯首在他唇边一吻,便将头埋在他颈间。
海镜轻抚着风相悦后颈,亲昵地贴紧他的发丝,相悦,你还记得茗城的梅林么?
风相悦闷闷的声音从颈边传来,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那天我鼓起勇气向你表明了心意,却被你咬了一下。海镜道。
风相悦哼哼一笑,咬你一下算便宜你的,怎么?你有什么不满?
没有没有,只要你愿意,我让你咬一辈子又何妨?海镜嬉皮笑脸说罢,突然一个翻身,将风相悦压在身下。
风相悦一惊,下一刻,海镜的气息已笼了上来。二人在亲吻中厮磨一阵,以额相抵,都忍不住展颜微笑。月移花影,风动华枝。二人低语几句,便起身在梅林中漫步,踏着斑驳树影闲谈轻笑。
第095章:乌兰仙境寻药材(1)
夜晚转瞬即逝,翌日清早,海镜与风相悦方走出房间,掩了门扉,不巧上官怜心正好从旁路过。见二人从同一间房中走出,上官怜心愣了愣,继而掩嘴笑起来,二位昨夜过得可好?
心知上官怜心已猜出二人关系,风相悦脸一红,偏开头不言不语。海镜却毫不在意,笑吟吟上前,承蒙上官姑娘的关照,昨夜过得很好,真是多谢了。
哪里,昨夜是我照顾不周,将二位安排在了两个房间。下次若是有什么需要,请一定告诉我。
上官怜心声音依旧柔和,其中却带着几许深长意味。她抚了抚发鬓,转身向楼下款款而去,二位先来用饭吧,我已让珑儿去准备马车了。
看着上官怜心施施离去的背影,海镜与风相悦都不觉在心里嘀咕,这女人一副清纯模样,心思倒一点不单纯。
私下嘱咐白渡风飞鸽传书后,海镜与风相悦便自伦枫启程。经过三天星夜赶路,终于到达乌兰东北部一座城市,若是再向西南走去,便会进入茂密森林。
海镜与风相悦寻到一间客栈,在柜台前订下房间后,便在一张桌边坐了,唤来小二点菜。这时正值午间,客栈中人群来来往往,其中不少是从乌兰密林而来,穿着打扮与中原人大不相同。他们衣着精悍简单,脖子与手腕皆挂有饰品,脸上画着莫名纹饰,身体十分健硕。
将山中药材或是果木卖出后,乌兰住民便长身离去,根本不与城中人过多言语。海镜和风相悦正好奇地打量他们,便听得小二一声低唤,将托盘中热腾腾的饭菜放在了二人面前。
抽出一双竹筷递给风相悦后,海镜吸了吸饭菜香味,顿感惬意,这几天忙着赶路,都没有好好吃饭,今天终于能饱餐一顿了。
那就多吃些,这些天一直是你赶车,累了吧。风相悦说着,夹了几箸肉与菜放进海镜碗里。
海镜不由美滋滋一笑,哎呀,夫人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贤惠个头,你的嘴倒是越来越贫了。风相悦瞪他一眼,自顾自吃了一口米饭。
海镜笑眯眯瞧着他,正欲回话,握着筷子的手却突然一紧。
同时,风相悦也沉默下来,目光越过海镜,落于其后一桌坐的二人身上,只因他们的谈话中传来了海澜庄三字。
只见一名大汉喝了一口碗中浊酒,拍着桌子对另一人道:你前段时间不是去海澜庄领赏金了么?怎么就请我喝这样的酒!
另一人咀嚼着口中牛肉,说话嘟嘟囔囔,嗨,别提了,海澜庄现在根本没钱,我一文钱都没拿到!
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海渊是为了贪图薛家的钱才和薛樱成亲,现在薛家兄妹都死了,薛家的钱还不全在他手上!
你都知道他心思,薛家人会不知道?据说薛馥留了遗言,让邢无双将薛家与钱庄的信物收回,交给盟主君临越,现在海澜庄已经拿不到薛家的钱了。
大汉啧啧摇头,海澜庄早就入不敷出,现在海渊又如此失信于人,看来没落也是早晚的事了。
呿,没落了也好,这两兄弟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笑面贼,没一个是好东西!海映星九泉下若是有知,只怕恨不得剁了这两个不孝子!
听着二人的谈话,海镜握着竹筷的手渐渐收紧,神色愈发低沉。
风相悦望向那二人,眼里已露出凶光。他啪地一放筷子,就要站起,海镜急忙按住他的手,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