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那年轻男孩应该也是一个后台比较硬的富二代，此番情景下也并不怵他，只是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精致玻璃瓶，丢到李焕面前的酒水台子上，一脸坏笑道：“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你拿去给你那小恩哥哥试试？保不准他就是害羞，欲拒还迎，有了这个，帮他认清内心，任君采撷。”
李焕听他说完，更被火上浇油，愤怒地抓起瓶子就准备丢，结果对方只是朝他挑了挑眉，李焕举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片刻之后放下来，缓缓地将东西收进口袋。
年轻男孩吹了声口哨，笑眯眯地说：“你别担心，这就是个c-ui情助兴的，对身体没有伤害。”
李焕扭头怒目以示：“谁他妈说了我要用了，老子拿去药监局告发你们。”
对方举手投降，笑得毫无忌惮：“怕了怕了，李大少爷替天行道，我们只好束手就擒了。”
李焕瞪其一眼，抄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包厢外走。
年轻男孩在其身后摆了摆手：“回见啊，到时候带着你小恩哥哥一起来。”
另外一边的顾西恩，刚挂了跟李焕通讯，沈白的电话前后脚地跟着就进来了。
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接通，耳边就又响起了另外一道情绪激动声调高昂的控诉声。
“我打了三个了，一直都是占线，在跟哪个小浪蹄子聊天呢？”
顾西恩：“……”
沈白嚣张质问：“说话。”
“跟一个朋友聊点正事。”顾西恩看了看时间，显示上午十点多，于是他又说：“你在办公室这样大声喧哗，真的不会被打出去？”
沈白哼了一声：“老子办公室隔音好。”
“是是是。”顾西恩顺了顺毛，问他：“那你突然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自己媳妇打电话了？”
顾西恩说：“可我正开车呢。”
沈白那边顿了一下，立马改口说：“那就先挂了，你专心开你的车。”
顾西恩慌忙追问一句：“到底什么事？”
沈白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把你住址一会儿微信发我，我挂了啊，以后不要开车打电话。”
顾西恩：“……”
差不多等了二十多分钟，沈白收到顾西恩微信发来的住址，并且附带一句：你还真要突然袭击？
沈白盯着手机笑了一声，回他：对啊，怕不怕？
顾西恩：怕死了。
沈白：？？？？？顾西恩你真的是背着我有事吧你？
顾西恩：……你傻子吗？我开玩笑看不出来？
沈白：你居然辩解了？？你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屑于辩解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顾西恩：滚。
成功把顾西恩调戏炸毛的沈白心情大好，他吹着口哨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正撞见陈娜莉推开门刚探进来半个脑袋，猝不及防跟沈白四目相对，她立马飞快地缩回脑袋哐当带上门，等待了一两秒钟的时间，门外不疾不徐地响起叩叩两下敲门声，附带陈娜莉若无其事地询问：“沈总，您在里面吗？”。
沈白：“……”
陈娜莉见没有回应，又敲了两下，疑惑道：“沈总您在不在啊？”
沈白：“进来。”
陈娜莉推开门，踩着细高跟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沈白办公桌前，惯例提臀往桌边一坐，相当兴高采烈地说：“爸爸，我又有好消息了。”
沈白：“你先从我桌子上下来。”
“哦。”陈娜莉依言照办，跳下桌子伏案凑近，煞有介事地对沈白说：“是这样的，我打听到，黄氏地产对我们这个合作项目，并没有一口否决掉，所以如果我们争取一下，说不定还有机会。”
沈白：“……你卖了这么大一个关子，就是为了讲一句废话？”
“当然不是，你听我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张A4纸大小的海报，眼睛放光地在沈白眼前扬了扬，然后啪地一下放在了桌面上。
这张看起来像是从什么明星时尚杂志上撕下来的海报，纸张边沿相当的坑洼不平，可以猜想当时撕海报的人情绪是多么激动。
沈白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陈娜莉，公司目前并没有涉足娱乐圈的打算。”
“不是，”陈娜莉伸手点了点桌面，指着海报上的人物，问沈白：“你知道他谁吗？”
沈白认真看了一下，回答她：“黄净之。”
陈娜莉惊呆了：“卧槽？你居然追星？还是偶像男明星？这事顾工他知道吗？”
沈白挑眉：“知道跟追之间，差的距离得有你的脑回路那么长吧？”
“那不就是一点都没差的意思吗？”陈娜莉瞥到沈白的脸色，非常识时务地将话锋飞快一转，“但是你大概不知道，黄净之还有一个身份，他还是黄氏地产的太子爷，黄淮生和他夫人的心肝宝贝独生子。”
这下真的是轮到沈白非常惊讶了，他目光又回到海报上那对着镜头，笑得一脸青春洋溢的俊美男孩，看了几秒钟，抬头问陈娜莉：“所以呢？”
“我们找他来做这个项目的楼盘代言人，开发商找代言人，多么正常的事情，反正我这边合同都寄出去了，我就默认合作已经促成。到时候宣传一打出来，黄氏那边还能不卖自家太子爷的面子？虽然是一步险棋，但死马当活马医吧，你觉得怎么样？”
沈白思索了数秒，轻笑一声回她：“这么不要脸的做法，我还挺喜欢的。不过，你要怎么让黄净之答应接这个代言？”
陈娜莉抛了个媚眼，拍胸脯对沈白说：“老娘人际关系遍布天下，我托圈子里的朋友要到了他经纪人的联系方式，爸爸你就瞧好吧。”
沈白点了点头：“拭目以待。”
陈娜莉雄心壮志抒发完，立马又换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要你这个爸爸何用，关键时刻还得我这个女儿亲自出马。不过，”她扭头提醒道：“下个月C城那个揭牌仪式爸爸你还是去一下吧，万一我这边砸锅，你还能补救一下。”
“嗯。”
正事聊完，陈娜莉舒了口气，一转身又趴到沈白桌子上，女人天生的八卦精神点燃她说话的欲望，加上刚刚燃起的斗志，更是容光焕发，于是她兴冲冲道：“哎我说，这个黄氏地产的董事长黄淮生，还真是蛮传奇的。据说他跟他夫人当年还是大学同级的校友，但两个人却是在各自三十多岁的时候才结的婚。而且我还听人说，其实传闻里当年他在学校猛追的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的这个夫人，只不过当时人家死活没看上他，一毕业就另嫁他人，哇，连黄淮生这么一个红三代都能拒绝掉，他夫人的前任老公该有多优秀啊。”陈娜莉放任自己的想象啧啧了两声，转念又说：“不过这个黄淮生倒也痴情，一生独爱一人，最终老天也待他不薄啊，还能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
沈白一贯对这些坊间八卦毫无兴趣，这次却不知怎么的，听陈娜莉嘚啵嘚啵地讲了一通下来，竟忍不住问了句：“那黄夫人的前夫呢？既然当年那么优秀，怎么又会让她改嫁他人。”
陈娜莉遗憾地耸了耸肩，“这个我就打听不到了，只听当年黄夫人的校友透露说，她那时候是艺术生，成绩好人又漂亮，本来毕业之后要是留在B城发展，那可谓是前途无量，说不定现在都能是影后级别的人物了。可惜她毕业就回了老家，结了婚安心相夫教子，几年后却又只身一人落魄地回到B城，身无长物甚是凄凉，谁都不知道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命好终归是命好呀，做不了影后，后面还有个地产大亨夫人的位置等着。”
沈白听着陈娜莉说完，只感觉越听越不信，冷哼一声道：“你这是从哪个国产剧编剧那里读来的恶俗剧本？一个结婚生了孩子的女人，莫名其妙离开家乡，孤身一人回到B城，接着就顺理成章地找回旧爱嫁入豪门走向人生巅峰？那她前夫和之前那孩子还真是可怜，故事线都不给，直接就从剧情里抹杀掉了。”
陈娜莉不乐意了：“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呀，我又没有上帝视角，具体怎么样那谁知道？”
沈白冲她摆摆手，“出去出去，以后上班时间少看八卦。”
“喂！”陈娜莉愤愤然，“我这也是为了工作收集八卦好吗？”
沈白：“等你真的拿下这个项目，我给你买一整套《回家的诱惑》，放你一天假回去好好看。”
陈娜莉认真地回他：“爸爸，回家的诱惑得有六七十集呢，一天假估计不够。”
沈白抬眼，陈娜莉一溜烟儿窜到门口，回头冲他摆了摆手，“沈总我先去干活了，有事您说话啊。”
沈白靠向椅背，伸展胳膊活动筋骨，余光瞥到手机上又来了新微信消息，立马点开来看，竟然又是顾西恩发来的。
有进步，被撩炸毛了还能主动跟他说话。沈白非常没出息地沾沾自喜着，低头看对方发来的消息：你周六过来吗？
沈白：这么急着见我？本来准备周末去的，那我就勉为其难改到周六吧。
发过去之后，对方估计这会儿没看手机，半天没回他，沈白怪无聊的，于是又发了一句。
沈白：刚听了一个八卦，剧情都能拍电视剧了，回头讲给你也听听。
正倚在商场的玻璃围栏旁边玩手机边等人的钟梨，突然收到一条某论坛APP的艾特提醒，她愣了一下，接着想起来，应该是上次那个帖子楼主回复她了，于是连忙点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