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定睛一看,白琅还真的排在一群二十左右的男生中蹦蹦跳跳,身上施了个幻术,头发眼睛都成了黑色,看着还挺像个大学生。
“在哪儿啊?”贺尧问,“我去看看。”
“就那个小公园,过个马路拐个弯就到了。”胡佳臻说。
贺尧走到门口,锁都落下了,突然笑了笑,说道:“算了,不去看了。”
“不去了?”胡佳臻奇道,“你不是担心他么?”
“他不告诉我,那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贺尧说,“所以不去了,别让他紧张。”
“真是疼他。”胡佳臻咂咂嘴。
“行啦,之前说要请你吃饭的,现在去吧。”贺尧拍了拍他的肩,“咱俩也好久没聚过了。”
然后贺尧和胡佳臻讲了一个下午的白琅,气得单身犬科动物胡佳臻连吃了三盘辣子j-i。
傍晚,白琅抗着一箱饮料,吭哧吭哧地回了家。
“贺尧,还你钱。”白琅放下饮料,微微发喘,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沓现金递给贺尧。
贺尧数了数,一共一千一,笑道:“怎么还多了?”
白琅微微扬起下巴,一脸的“我厉害吧”,说道:“前几天有人问我要不要拍广告,一天八百,还送一箱饮料,我就去了。”
“真的?”贺尧揉揉他的头发,笑道,“琅琅真厉害。”
“那个策划说以后有广告还找我,”白琅看着贺尧,高兴得不得了,“以后我赚得钱都给你。”
“都给我?”贺尧惊了一下,笑道,“给我干什么?”
白琅愣了愣,佯装不屑一顾,挥挥手说道:“就还你饭钱,我知道人间买r_ou_很贵的。”
其实从这些天的吃食上,白琅也能看出来贺尧大概是没钱了。
最初白琅有点自责,觉得是自己吃得多。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可以去赚钱,给贺尧补贴一点家用。
再说了,贺尧就那几身黑衣服,他盘算着想给贺尧买件新的。
而且这不等于顺带报恩了嘛。
于是他高高兴兴地拨通了一个电话,那是前两天在马路上拦住自己的广告策划。
她说自己长得好,可以介绍自己做个兼职赚钱。
贺尧听完这些话,扑上去狠狠抱住了他:“谢谢你,琅琅。”
小狼崽子真的挺可爱的,没疼错他。
“谢什么?”白琅的手无所适从地在空中晃了几晃,最后打在贺尧的腰上拍了拍,有些害羞地说,“我的就是你的。”
我也可以是你的。
不过他没说出这一句话。
贺尧没有读心术,只是轻笑了笑,拍拍他的背,没有说话。
当晚,贺尧联系了一家古董行,把手上一个罕见的珐琅彩花瓶送过去寄卖了。
他觉得白琅喜欢的话,拍几个广告玩玩也未尝不可。
但一来演艺圈水深,二来妖族抛头露面太多可能会招来麻烦。为了安全,他不想让白琅深入这个圈子。
再说了,白琅都那么想着他了,那他卖件花瓶给白琅买点好吃的,也是应该的。
第6章 第六章
珐琅彩的花瓶太少见了,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大主顾。古董行抽了佣金,到贺尧手里还有一亿多。(1)
白琅不是太高兴,因为贺尧有钱了,也不缺衣服穿了,他也不能顺带报恩了。
不过他看贺尧拿到一个亿以后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看着存折嘿嘿嘿哈哈哈了半小时,连兔耳朵都笑出来了,也就释然了。
没关系,还有别的办法报恩嘛。
白琅这么想着,跟着贺尧一起去看房。
“所以你们好端端地,换什么房子?”胡佳臻好奇道。
“那个珐琅彩花瓶卖出去了。”贺尧喜滋滋地说。
“你最喜欢的那个花瓶?”胡佳臻有点惊讶,“你之前天天抱着睡觉的那个花瓶?”
“对啊。”贺尧说。
“爱情的力量真是可怕。”胡佳臻捧着脸一脸震惊,仿佛名画呐喊。
“讨厌啦,”贺尧故作娇羞,“我们家琅琅还是个孩子……”
“摸着你的良心说话,”胡佳臻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他是一头一千多岁的成年公狼,你清醒一点。”
“我没有良心啊,我的心早就给挖了。”贺尧就势往身后一靠,忘了这是个没靠背的圆凳,“通”一声摔倒在地。
胡佳臻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胡佳臻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说,“我看小白狼脾气虽然不好,但也挺喜欢你的,这不是水到渠成嘛,老兔子终于能嫁出去了。”
“再等等吧。”贺尧揉了揉鼻子,含混地带过去了这个话题。
“等什么啊?你们不都一起睡过了?”
胡佳臻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妖族直接,不像人类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既然喜欢,说出来就是了。
“注意你的用词,”贺尧翻了个白眼纠正道,“我们只是盖着棉被纯睡觉。”
胡佳臻一脸不相信,贺尧只能耸耸肩。
贺尧有自己的考量在,一是白琅妖丹受损,得想个办法替他治好,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二是他也得找个机会把前因后果和白琅解释清楚,他不想让白狼觉得自己是为了他母亲才选了他的。
“哦?你不是因为他妈才喜欢他的?”
“怎么可能?”贺尧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我都不记得药仙长什么样了。”
“不可能吧,”胡佳臻表示怀疑,“那不是救命恩人吗?”
“摸着你的良心说话,”贺尧学着胡佳臻的腔调,“你能记得三千年前见过的人长什么样吗?”
胡佳臻摸着自己砰砰跳的鲜活狐狸心想了会儿,发觉他还真的记不得了,于是面带微笑带过了这个话题。
“那也就一句话的事情。”胡佳臻嚼着牛r_ou_干,“有什么好等来等去的。”
“我最近不是在忙吗?总得等我有空了理理思路吧。”贺尧说,“哎,那是牛r_ou_干啊?”
“灯影牛r_ou_丝,给小白狼带点儿走?”胡佳臻举着袋子送到他鼻子前。
“不了,”贺尧推开,说道,“琅琅不吃辣。”
单身犬科动物胡佳臻气愤地咬了一大把牛r_ou_丝。
“别忘了,周六来我家玩儿啊。”贺尧总算想起了正事,招呼了胡佳臻一句。
胡佳臻嘴里塞满了牛r_ou_丝,“唔唔唔”了几声,表示他知道了。
搬新家,俗称乔迁之喜,当然得请几个朋友来家里做客。
贺尧的新家租在了顶层,三房两厅,带个小阁楼。哪天住腻了,就再换一套房子住。
为了热闹,也为了能让白琅和其他妖j.īng_多接触,贺尧把相熟的妖j.īng_都叫来了。
胡佳臻和梅yá-ngyá-ng肯定会来,还有郊区的小棉花j.īng_也会带着他对象上门。他本来还想叫黄老三的,但黄老三怕是鸿门宴没敢来,而是差了身边的一个泰迪j.īng_送来一箱苹果和一箱橙子。
周六下午,最先到贺尧新家的人是胡佳臻,背着火锅底料和两个锅,手里提着两大袋片好的牛r_ou_和各类丸子。
“哟,怎么贴着这些。”胡佳臻看着家具上贴了小朋友的识字卡,拨弄了一下,问道。
“都是琅琅的,”贺尧说道,“他不是不认字嘛,我得慢慢教他。”
“你不如送他去学校,或者请个老师,”胡佳臻提议,“这样学得系统一点。”
贺尧有点犯难:“这个主意不错,但我不认识老师啊。”
“我认识一个老松树j.īng_。”胡佳臻说,“他开了个私立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