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这个一定得给你,这个很珍贵的。”
“珍贵你为何要给我?”
小顺子腼腆的笑了,“托了小元公公的福,我才能在宫里好好的过日子,母亲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元公公对我不是滴水之恩,是天大的恩情,是……”
大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我知道了。”
话虽多了点,但是的确是个好太监。
大王收回手,接下了平安符,“这个平安符我就收下了,你回东三所收拾收拾,跟我到御前去吧。”
小顺子张大了嘴,又急忙摇手,“不不不,小元公公,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待在东三所,我害怕,害怕皇上,也害怕李总管……”
“你认真的?”
“真的不能在真!”说完,小顺子急匆匆的跑开了。
大王看着他,把平安符收了起来,打算回去给赵先傲。
赵先傲活的小心翼翼很不容易,他得好好保护着。
第45章
夜色降临, 李总管端着一个托盘到了赵先傲跟前,“皇上……这个……”、
赵先傲扫了一眼,表情难以捉摸, “李秋实, 你闲的没事做吗?”
“皇上,多长时间没翻过牌子了……”李总管也很是为难, 皇上不好女色按理来说是好事的,可不好女色, 也不能不好的这么彻底啊。
帝王之家不比寻常, 历代帝王后宫佳丽三千轮流宠幸, 生他个百八十个孩子都是常有的事,倒也不是说贪图享乐,又或者为了多子多福, 只不过是刨除掉夭折的皇嗣和公主,再刨除生来有缺陷的和歪瓜裂枣,还要从仅剩的那么几个里面挑选出满足母家高贵,样貌端正, 品行高洁,足智多谋,秀外慧中的天之骄子, 来继承皇位。
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啊,稍稍有点意外,很有可能天下百姓就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在倒霉一些, 皇位便会旁落他人之手,先皇是走了大运,两个儿子都是样样优秀,可难保证赵先傲和他爹一样幸运,所以,作为大内总管,李秋实认为他很有必要督促皇上。
赵先傲以往还愿意应付应付,可现在他真的一点这个心思都没有,“下去吧。”
李总管踩着赵先傲的底线,很是执着,又叫了一声,“皇上……”
赵先傲抬起头,看了他一会,“李总管,你说,朕若是不能有子嗣,该如何?”
不能有子嗣!
听到这五个字,李总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托盘都险险落在地上,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问皇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赵先傲沉默的功夫,李总管的脑袋已经吵翻了天。
皇上那方面有问题吗?皇后不有喜了吗?那皇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皇后为什么被禁足在礼佛堂?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赵先傲也很烦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做皇帝固然是这天底下手握最大权利的人,但也是所受拘束最多的人,他似乎做了很多荒唐的事,而这些荒唐却又无伤大雅。
赵先傲隐隐觉得自己一直在抗衡着什么,可如今,他却仍被束缚着。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请个御医……来号号脉……”
赵先傲垂眸,深吸了口气,“你给朕出去,朕,好得很。”
李总管听他的语气,心里踏实多了,或许皇上只是随口一说,他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对,不能胡乱猜测。
端着绿头牌从乾清宫出来,李总管刚好碰到蹦蹦哒哒往这边跑的大王。
没心没肺的可真好。
老j-ian巨猾的李总管走到大王面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王便问,“李总管你怎么了?”
“皇上……哎,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今个又不是你当值,来做什么?”
他话说一半真是让大王心里刺挠,不过大王也不问他。
哼,看我们谁难受。
“李总管守夜太辛苦,以后我都替你好不好?”
李总管不相信他有这个好心。
别看这小太监岁数不大,长的又是个无私奉献的模样,其实一点亏都不吃,做任何事都有点什么目的,就像他前段时间还深情款款的对自己说,“李总管,给皇上试菜这种事太危险,以后我替你好不好。”
李总管想了半天,老脸笑开了花,“好啊。”
不用在乾清宫里蹲一宿,自然是好的,李总管瞬间忘记了皇上说自己不能生子嗣的事,也忘了自己要提点大王几句的事,乐颠颠的走了。
送别的李总管,大王推开门蹦跶进去,站在门口就喊道,“皇上~皇上~”
“朕在这。”
大王寻着声音找到赵先傲,发现他居然在看书,“你怎么背着我一个人看话本。”
赵先傲无奈,合上书将封皮上的字对准大王,“这两个字念法情,正经书。”
“发情?哪正经了?”
“你——”
见他要生气了,大王嘿嘿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正经,你怎么不禁逗呢。”
禁逗才邪了门好吗?这天下除了你谁敢逗朕?
“你这样不识字可不行,改日找个师傅教教你学字。”
大王是一个热爱学习天天向上的好老虎,“真的吗?能明天就找吗?我想学认字!”
看他如此迫不及待,赵先傲忍不住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话从大王嘴里说出来竟让赵先傲有些不适应,“朕还真得对你刮目相看,再过两年你可以去考科举了。”
大王恭维的小话立马递了过去,“都是跟皇上学的呗,近墨者黑~”
“……是近朱者赤。”赵先傲纠正了他语法上的错误后,起身往寝殿走。
大王跟在他身后,一副做学问的模样,摇头晃脑的,“不对不对,近猪者痴,意思是离猪太近的人会变笨,近墨者黑就不一样了,墨是什么,是写字的东西,把一张白纸上写满了字,那这张纸就变黑了对不对,所有近墨者黑的意思是,和有学问的人待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有学问。”
“一派胡言……”赵先傲顿了顿,又说,“还挺有道理的。”
“本来就有道理嘛。”大王洋洋得意,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文化人了。
“对了皇上,这个给你。”大王从袖口里拿出那块平安符,和收到贿赂都交公一样交给了赵先傲,“这个你戴着,能活久一点。”
自打对这个小胖虎产生别样的心思,赵先傲就对自己的寿命格外敏感,他真的比历代皇帝都想长生不老,所以大王一说能活久一点,他果断的戴上了平安符。
太好了,现在,他也能活一万多一点。
早在李总管端着绿头牌进来的时候,寝殿内沐浴的温水就准备好了,赵先傲要洗澡,而大王一路跟到了浴桶旁。
“你要和朕一起洗?”
大王耳朵通红,分明是不好意思了,“我帮你洗,洗澡吧。”
赵先傲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他脑子里有别的念头。
怎么办呢,这个奇妙的误会,该不该说清楚。
为了防止大王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赵先傲委婉的拒绝了他,“不必了,朕自己洗就好。”
大王有些失落了,“真不用?”
“真不用。”
没办法,大王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
赵先傲知道大王会用他剩下的水洗澡,很快就从浴室中出来了,他穿着中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糕点一边看画册的大王道,“你去洗吧。”
大王已经被他教出了规矩,不洗澡不更衣是不会往床上爬的。
“嗯!”
大王将书平摊在那里,嘴含着半块糕点进了浴室。
赵先傲拿起书,发现他不是在看“精彩”的桥段,只是少爷……不,黑蛇抱着书生坐在床边给他擦头发的一幕。
赵先傲摸了摸自己s-hi漉漉的头发,心底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胖虎的学习能力及其可怕,他绝对是要,是要……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赵先傲一连换了七八条干手巾,一个劲的擦头发,随即走到炉子跟前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下腰,热浪扑面也忍着。
待大王出来时,赵先傲已经头发干爽的躺在了床上。
大王盯着他看了一会,噘着嘴钻进了被子里,一句话也不说。
“你生朕气了?”
大王说过不骗他,便诚实回答,“有一点……”
“为什么?”
该怎么说呢。
大王觉得自己可能是一厢情愿了,他想像黑蛇对书生一样对赵先傲,赵先傲却不像书生对黑蛇一样对他,大王舔了舔唇瓣,侧过身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能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