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产婆跑了过去,猛地跪在赵先傲面前,“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后难产了!”
赵先傲惊讶,随即威胁,“大人小孩都给朕保住,否则朕要的你的命!”
大王已经不知道这是赵先傲计划好的还是真难产了,他看产婆满头大汗,不像是装的,一下急了,“我进去看看。”
赵先傲一把将他拽回来,“女子的产房你也要进,疯了。”
“我不是太监吗,怕什么的!”
还真入戏……
赵先傲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不着急。”
大王盯着他看。
赵先傲没什么表情,看大王的眼神却无比温柔,“信朕,再等等。”
大王从他口中听到再等等这三个字,心里忽然踏实起来。
“嗯。”他坐在赵先傲身旁,小声的问了一句,“生孩子原来这么疼啊。”
皇后那样的人,喊成这样,一定是痛不欲生。
“你以为呢,都会疼昏过去。”
大王眨了眨眼睛,“那我还是不生了。”
说的好像,你想生就能生似的。
第58章
不知过了多久, 皇后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御医送了好些汤药人参片进去,而产婆则端了一盆盆污水出来。
大王看向赵先傲, “怎么这么久啊。”
“还不久呢, 你安静些。”
为了不让皇后感到慌乱,产房内只有一名御医两名产婆, 而殿外的宫女太监也大多被清了出去,只留下了小顺子小豆子。
到底皇后肚子里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一点都不着急。
大王撑着下巴呆呆的往里头看。
忽然里面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大王一下子窜了起来, “是不是生了。”
赵先傲露出了些许笑模样,“你听到了的。”
大王分外的紧张,马上就能见到一对刚诞生的小娃娃了。
赵先傲手心里的闻生动了动, 感觉自己可能要因为二胎失宠了。
不开心。
就在这时,产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贺喜的,“不好了, 皇后诞下了死胎!”
大王愣了,“刚刚,不是还有哭声吗?”
“皇后腹中是一对龙凤胎, 夭折了一个……”
大王转过头看赵先傲,他似乎并不为此感到意外,而是淡定的问,“死胎是皇子还是公主。”
“回皇上的话, 是……皇子。”
赵先傲微微颔首,还未说话,太医从里面跑了出来,“皇上!皇后血崩了!”
那便是活不了了。
赵先傲放下手中的茶杯,扯着大王的手走进了殿内。
此刻殿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汤药味和血腥味,大王看向床榻之上,却有一滩鲜血在那里,而皇后也气息微弱。
这是咋回事!
大王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床上的皇后虽虚弱,但也只是虚弱。
“咦……”
赵先傲从产婆手里接过公主,便示意产婆出去。
房中再无闲杂之人。
大王大步走至传遍,那产婆口中因难产而死的皇子,正好端端的躺在襁褓里。
“哎?”
大王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闻生在作怪……准确的说,是受他娘的指使!
赵先傲缓缓走到床边,他不太会抱孩子,看上去谨慎又小心。
江颜玉看到他的动作,笑了起来,“多谢皇上。”
“朕也该谢你才是。”赵先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女娃娃放置在其弟弟身旁,“朕会将你和孩子送出宫,往后,这世间便再无江颜玉这个人,而你,也绝不可嫁给先永,这辈子只能在端王府后宅里,做一个无名无姓的妾室,你的孩子,也只会认为自己是其他女子所生。”
江颜玉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她虽然看上去柔弱温顺,但是骨子里却有一股倔劲儿,普通的平凡女子,却有这样的取舍和勇气,赵先傲既觉得她愚蠢,又不得不佩服。
当然,不是佩服她的愚蠢。
赵先傲看了一眼连走路都慢悠悠,不舍得带起一点风吹着两个孩子的大王,轻声道,“这个女孩,朕打算为为她取名为祝安。”
江颜玉知道赵先傲会留下一个孩子在皇宫,很谄媚的将儿子的取名权也交到了赵先傲手中,“请皇上赐名。”
赵先傲扫了一眼那个皱皱巴巴的小男娃,“就叫招财吧。”
大王在一旁听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皇后装作没听清的样子,“朝安,皇上取的这个名字很好。”
赵先傲一本圣经的纠正她的发音错误,“是招,不是潮,招财。”
“皇上,朝安挺好听的,赵朝安,多好。”大王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说着,又念了一遍祝安的名字,“赵祝安……也好听。”
赵先傲冷哼一声,将闻生放在了江颜玉的身上,“出去传,皇后殡天了,记得哭一哭。”
大王重重的点头,跑了出去。
没一会,宫里传来阵阵钟声和宫女太监的哀嚎声。
江颜玉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笑了,她伸出手摸了摸祝安的脸颊,眼泪一对一双的掉了下来,“祝安便交由皇上照料了,她年幼不懂事,若做了错事,望皇上能宽恕她。”
赵先傲没说话,江颜玉也毫不在乎他是否回答。
反正,就算赵先傲不喜欢祝安,也会有人护着她。
江颜玉盯着祝安的脸一个劲的看。
此一别,她和她十月怀胎诞下的女儿,怕是此生都不能相见了。
不到一个时辰,“皇后”及“皇子”便被装棺下葬了,而这个消息也被风风火火的传遍了长安城。
偏偏这一天,长安下起了春雨,处处y-in雨绵绵,呼啸的风吹得人心里直打颤。
民间皆传皇后和皇子是被那些个怨鬼害死的,皇上被吓了诅咒,更甚者扬言他也将不就与人世。
次日赵先傲上朝,文武百官都炸了。
原本龙凤胎是吉兆,可现下皇子夭折,连皇后也殡天了,这便是大大的不祥之兆。
文官们总结了这段时间长安内所有的谣传,最后齐声说道,“皇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赵先傲稳坐在龙椅之上,毫无为妻儿之死产生的哀伤。
他看向端王,那张一百年不变的冰块脸,现在正垂着头在那里偷笑。
怎么搞的,好气啊。
“端王笑什么,朕死了你就能做皇帝了。”
端王连忙跪下,收敛了嘴角的笑意,严肃道,“臣弟绝无此意!”
赵先傲也不让他起来,转头看向“大病初愈”的国师,“这会国师还不开口。”
国师上前,恭敬作揖,“这厉鬼也不是无法可解……”
“说。”
“后宫乃是世间阳气至盛及y-in气至盛之地,其皇上之天下至盛阳气压制着女子的因此,方能让后宫一派祥和,然而那些厉鬼心有怨气,死而魂魄不灭,又被先皇镇压在枯井中十几年,怨气更甚,后宫女子的y-in气又……”
国师站在那里,絮絮叨叨兜兜转转的说了一大堆,简而言之就是,“厉鬼”被怨气十足,又被y-in气滋养,现下对乃是真龙天子的赵先傲毫不畏惧,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在皇宫里作乱。
“朕,问你该怎么解。”
这戏做的也太足了。
“皇上,这解,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国师最会的就是忽悠人,回回都说半吊子话,勾的人心里痒痒,想挠他又不给挠,文武百官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尤其是那些急x_ing子的武将,要不是在朝堂上,怕殿前失仪,早就一拥而上拿刀戳在他胸口上,逼着他赶紧说了。
幸好,赵先傲帮了他们一把。
“说。”
国师不紧不慢道,“是这样的,皇后是后宫之主,若皇后身上也有着锋芒毕露的阳气,便能将这些作乱的冤魂镇压驱散。”
这会不用赵先傲问,宰相已经等不及他这一句话一个揭秘的节奏,“何等女子身上才会又所谓锋芒毕露的阳气?”
“女子自然是没有……需找到一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降生的纯阳之子,此等纯阳之子不但能驱散邪祟还可壮哉大宋国之运势,也可保皇上延年益寿。”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只能听见丝丝的呼吸声。
赵先傲心里暗爽,面上却极为平静,“要到哪去找纯阳之子。”
“臣昨日夜观星象,已经算出了纯阳之子的位置,与皇上八字相合,真乃天生一对。”
赵先傲笑了,幸好下面的文武百官都低着头,没有看到,他深吸了口气,问道,“众爱卿怎么想。”
底下能说得上话的人,大多都是先皇手下的得力干将,当年逼宫前朝,每个人都有一份功劳,可以说和赵先傲一样是那些“厉鬼”的仇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赵先傲作为真龙天子都止不住这些厉鬼,死了妻儿,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扰的家中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