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尔则穿着白色的开襟羊毛衫,一派暖男扮相。
徐小妹报幕:【接下来请欣赏魔术,光与暗】
因为步行街里没有礼堂,所以舞台是临时搭建的,无法做到酷炫的灯光效果。
兰明一脸悲戚:【你居然!是我的父亲!……】
斯维尔强忍悲痛:【不必多说。】
兰明上前一步,继续苦情,实则内心都快要气炸了:【这不是真的……】
凭什么我就得是他儿子?!
斯维尔别过头,不让观众看到自己因为憋得太过痛苦而扭曲的笑容:【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
云里雾里的一番对话不是重点。
莫名其妙的打起来也不是重点。
反正这只是个魔术表演。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战在一起,时而分开,带着一道道黑色雾气时不时的窜起,一声声惊雷般的炸响在观众耳边回荡,疑似干冰升华导致空气急剧骤降而引起云雾缭绕的效果,偶尔也伴随着金色强光闪现,凭空燃起的熊熊火焰——节奏感爆棚的BGM与两人的动作同步率简直爆表。
观众们:不明觉厉好吗?!!
观众们:卧槽好新奇的魔术表演?!!
坐在最后一盘靠角落的位置上,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四的外国小萝莉站在椅子上,艰难地高举着ipad,越过前排人的脑袋,拍摄下了全程。
由于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双臂已开始坚持不住地颤抖,维吉不满地嘟哝着:“真是过分。”
20、
W市机场。
人群稍稍有些骚乱。
维吉小跑跟着身前高大男人的步伐,两人都低垂着头,尽量不被往旅客注意到,却无奈这样的组合无论如何都会引起旁人侧目。
男人尽量压低了声音,纯正英文流淌出富有磁性的话语:“你会说中文么?”
小女孩瘪着一张娃娃脸:“不会,我说你能走慢点吗,懂得照顾女性吗?”
“那你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尽管被吐槽没有绅士风度,男人依旧没有放慢步伐:“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回头率简直百分之百,难道都没有见过这么英俊帅气的英国人吗?!
维吉解释道:“谷歌翻译很好用,建议你也下载一个。”
“……”
突然,两人的路被拦住了。
似乎是出来旅游的两位女大学生忸怩地拿着手中的相机问道:“可以和你们合个影吗?”随后充满期待的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齐看着英俊的金发男人。
男人:“……”什么意思?
维吉:“……”不清楚。
来来往往的游客都不禁多看一眼流转着诡异气氛的四个人。
直到对方两人脸上的热情有些挂不住了,维吉才略带歉意地笑笑:“English please。”
女生一愣,连忙道:“Can i……err……”明明考试时都会的词组短语,真正要使用时却卡壳忘得一干二净,幸好带了手机——她转而打开有道词典,十指如飞,输入完成后,她把手机举在两人面前:
【Can take a picture and you?】
男人:“……”什么鬼。
维吉:“……”什么鬼。
“算了……不愿意就算了……”另一个大学生尴尬地拉拉身边人的袖子:“居然用机翻你也是够丢人的。”
“这个……”见两人实在没有一起合影的意思,女生只得不甘心地笑笑:“Sorry。”然后收起相机和同伴一起离开。
男人:“……你给我找的翻译呢?”
维吉:“……对不起雷诺……他堵车在。”
被称作雷诺的男人累觉不爱地揉揉眉心,继续向外走去:“算了,先把你拍的东西给我。”
“好。”
“为了不被发现我只能站在最后一排。”维吉一边给自己开脱,一遍从挎包中取出包有粉红色外壳的ipad:“举着手拍的,所以可能有点晃,不要在意。”
雷诺从她手中接过平板,脸色稍稍好了一些,点开最新录制的视屏——然而屏幕中出现的不是料想中心心念念的身影,而是黑压压的一片。
“怎么全是脑袋?!”因为用力过猛,攒动的脑袋之间“咔”的一声,出现了一道白色裂痕。
“噢不!!!”维吉跳起来抢过自己的平板,发现结局已无法挽回:“它是无辜的!”
男人强迫自己深呼吸,不和面前这个身高刚及自己腰部的小萝莉计较:“你难道不知道先录一段看看效果的吗?”
小女孩气极,愤愤地把ipad收进包里:“谁叫前面人都站起来了!我哪知道效果怎么样!总让我做些办不到的事情!你知道我全程都举着手有多累吗?”
“你不知道找个人抱着你吗?”
“我是个萝莉!是个萝莉!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陌生人抱着!”
“你已经活了快八十岁了好吗!一天到晚说自己是萝莉也不觉得恶心!”
“我乐意怎么着!”
争吵间,两人已经走出了机场。
“……不说这个了。”雷诺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喧嚣大街,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摇摇头,甩开这种初来乍到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坚决:“安排好了么。”
“全部OK。”维吉正色,接而又小小地缩了下肩膀:“除了翻译……刚刚和你说过了,他被堵在了路上一时半会来不了。”
“没有关系,一切准备就绪就好。”好歹也是卡麦伦家族的家主,男人深呼吸,眼中全然是势在必得的自信:“他跑了这么久,总该玩儿够了。”
21、
“你在干什么?”斯维尔回到阁楼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地的报纸,和正在摆弄着报纸的小恶魔:“这是在折纸?你怎么这么闲?”
兰明鄙夷地横了他一眼,动作却不停,报纸在他手中翻来覆去,哗啦啦地响着:“这是酒杯玫瑰!这是艺术!是艺术!”
“好好好、是艺术。”大主教敷衍地应付着,从地上捡起一朵已经折好的酒杯玫瑰——花纹繁复,层层叠叠,如果忽略它的材质,的确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唔,的确挺好看的,怎么不买专门的纸折?报纸太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