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江修正在上课,以为他被关起来特意跑出教室给他打电话。
了解了前因后果,江修对他们一家的c.ao作哭笑不得。知道贺峥与没事,匆匆说了几句话后,就挂掉电话回到教室。
余鸣坐在他旁边,看江修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又带着笑容回来,奇怪道:“发生什么事了?”
江修笑得更开心了,没有告诉他贺家发生的事,只说:“贺峥与爸妈同意了。”
“同意了?”余鸣半信半疑,“不可能吧,贺家怎么会让他们家独苗苗出柜。”
嘻嘻一笑,没有多解释。
余鸣止不住好奇心,追问他:“贺峥与怎么会这么快就和贺家摊牌。”
江修想了想,说道:“不是他主动说的,好像有人跟踪我们,看到我们两个,额,那个什么了,跟贺先生说了。”
提起被发现的原由,江修有些羞耻,没有明说。
见他耳根泛红,余鸣心领神会,调笑道:“你们两个还挺大胆啊。”
江修不理他,拿起书本掩饰尴尬。
接下来一整天江修都神采奕奕的,和早上刚出门没精打采的样子判若两人。
甚至到了晚上还在嘚瑟地哼着小曲,他唱歌没调,哼曲子也是鬼泣一般刺耳难听。
余鸣忍了一天,耳朵被折磨的已经出现了幻听,满脑子都是他公j-i打鸣似的调子。
耳边再次响起可怕的声音,余鸣忍无可忍,叫住他:“江修!”
江修正拿着牙杯准备洗漱,闻言顿住。
“干嘛呀”说话还带着YD的小尾音。
深吸一口气,余鸣展开微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说道:“贺峥与和贺家摊牌成功了,你呢?”
欢快的小曲子戛然而止。
余鸣魔鬼一样说下去:“你能像他一样风平浪静地成功出柜吗?”
江修石化在原地,手上的杯子哐当掉到了洗漱台上。
满意地看着他,余鸣欠欠地说:“加油啊小j-i仔。”
江修在原地精神恍惚,半天回过神,僵硬地扶起牙杯,像个机器人,动作迟缓地刷牙洗脸。
对哦,贺峥与的爸妈同意了,不代表他妈妈也同意了啊!
嘴里再也哼不出小曲子,头顶瞬间y-in云密布。他是不是也该做好准备,和王女士提一下他儿子不能给她找个儿媳妇的事了。
想想王女士以前剽悍的样子,揍他的时候毫不手软,现在回想起来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打了个寒颤,她要是知道儿子和男生谈恋爱了怕是会打残他。
几分钟前眉飞色舞的人又变得愁眉苦脸,忍不住直叹气。
“唉。”
余鸣教他认清现实,以为可以摆脱噪音清净一会儿,没想到他的叹气声更让人崩溃。
“唉。”
半个小时他起码叹了二十次气。
走到阳台,余鸣拨通他爸的电话。
“老余同志。”
“你又想讨价还价吗,没门。”
余鸣威胁道:“你再不让我出校门我就从宿舍楼上跳下去。”
余爸爸冷静地问:“你们宿舍在几楼?”
余鸣:“……二楼。”
“哦。”
滴滴滴的声音出现,电话被挂掉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江修的丧气持续到贺峥与返校,贺峥与被贺夫人关在家里三天,期间曾经给他治疗的心理医生也来看过他,确认他真的没有自杀倾向后,贺夫人终于松口让他回学校。
三天没见到江修,贺峥与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一见面就拉他走到没人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吻上他的唇。
江修象征x_ing地挣扎一下,然后就顺从地回应他的吻。贺峥与亲得他嘴唇发麻,才肯放开他。
亲密过后他的声音带着让人脸红心跳地气息:“我好想你。”
被吻得面红耳赤,江修轻轻喘息,回应道:“我也是。”
抱住恋人,轻声唤他:“峥与。”
“我在。”
“你是怎么有勇气和家人坦白的。”
攥紧他的衬衣,江修迷茫无措了几天,每天唉声叹气,逼得余鸣不管他爸的压迫又开始夜不归宿。
他很讨厌自己这样优柔寡断,畏手畏脚的德行,一点也不硬气。
但他和江妈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光,他是江妈妈的全部,一想到她可能会强烈反对两人在一起,他便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要怕,我们可以慢慢来。”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不安的情绪,贺峥与柔声说:“其实如果不是张莹,我也不会这么快和他们说起我们的事。”
“张莹?”江修诧异道:“是她说的?”
“嗯。”
松开贺峥与,江修注意力转移得飞快:“她为什么要告密?”
贺峥与眼里闪过寒光:“理由不重要,她会为多嘴付出代价的。”
无非是些小女儿家的不甘心,养在温室的大小姐想不出什么高明的报复手段,方式简单粗暴。
他现在没有接手家族事务,缺少自己的势力,张莹以为他不敢违抗家里长辈的命令,也没有多做掩饰,直接让张父和贺先生说明。
可惜,小算盘打错了。贺先生和贺夫人也许不是尽责的父母,但他们绝对疼爱自己的儿子,而通过这件事也让夫妻俩和儿子冰冻多年的关系有所缓和。
总体来说,她造成的后果对他和江修是有帮助的,至少明确了他父母的态度,江修的无意之举也让贺夫人承诺会帮他们摆平来自家族的压力。
不过,该算的帐还是要算清的。
A市某个私人会所里,张家夫妇和贺家夫妇坐在一起。
贺先生悠悠开口,带着公式化的微笑:“今天约你们二位来,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是要聊聊两个小辈的事。”
张先生笑容满面,没有接他的话。
贺先生接着说:“前几天峥与和我们说了他在学校确实有喜欢的人,他没和我们说起过,我才会同意他和令千金的事情,这里我要和张董你说声抱歉。”
绝口不提儿子的x_ing向问题,贺先生歉疚地自饮一杯。
张父的笑有些挂不住:“贺先生的意思是……”
贺夫人笑着补充:“儿子不懂事,给你们带来了困扰,现在他和我们明说会和那个孩子结婚,那我们两家的亲事只能作罢了。”
张夫人想说些什么,被张先生拦住,他面上看不出破绽,客气道:“哪里,你们别这么说,两个孩子没有缘分我们也不能强求啊。”
然后避开了张莹和贺峥与的事,和贺先生谈起工作上的事。
临离开时,一直微笑默不作声地贺夫人忽然开口:“有些事情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可不能和他们一样,张夫人,你说是不是?”
“啊?是是是,贺夫人,我想……”
张夫人话未出口,张先生及时打断她:“我们今天先告辞了,合作的事我们下次约个时间详谈。”
说完和贺先生摆摆手,表示不用送客了,拽着张夫人大步离开。
贺夫人坐回位置上,嘲讽道:“算他还识相。”
张先生将妻子拖上车,瞬间变了脸色,向着会所的方向狠狠唾了一声。
“贺宇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