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爷那?”白鸽也猜到了一些,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不会这么顺理成章的接受。
方灵秀站了起来:“去看看吧。免得四叔做出什么事。”已经走了一个,方灵秀不希望再走一个,显得自己越发无能。
方灵秀赶到时,木朗书还在对木朗修拳打脚踢,但是木朗修就是死不开口。
“四叔。”方灵秀遣退下人,在一边准备劝退木朗书。
木朗书现在是六亲不认,一脚狠狠地踢在木朗修的怀里,木朗修硬撑着不张嘴,但是憋不住的血丝还是流了出来。木朗书却不以为然,蹲在木朗修的旁边,掐着他的脖子不厌其烦的问道:“他现在在哪?”
木朗修忍着痛,就是不说。
看木朗书又开始动拳脚了,方灵秀准备上前却被爻拦了下来,只能在一边晓之以情:“四叔。这里是木朗府,传出去可不好。”
木朗书转身看向方灵秀,讪笑着:“你们都不怕做,还怕说?”木朗府没一个好人,是木朗书从小到大的看法。
这话方灵秀可就不喜欢听了:“四叔你在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家人。”
木朗书笑了:“你们同流合污,你们才是一家人。可别把我算进去。”偌大的一个木朗府,消失个把人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消失的大家都泰然自若便不是什么正常事了。只能说明人人都有一份,所以大家都选择缄口不认。
方灵秀突然脸红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反驳木朗书:“四叔在说什么,灵秀听不懂。”方灵秀只能装傻充愣。
“呵呵。”木朗书站直了身子,打量着这个秀外慧中的侄媳,“你会不懂?还是你的父亲没有告诉你实情?”
方灵秀看着木朗书,心有些打鼓。
“你爹千方百计让你嫁进木朗府,不可能没有目的。”木朗书暂时放过木朗修,转而准备攻陷精神有些不振的方灵秀。
方灵秀闪烁其词:“四叔,你说笑了。不过是两家长辈看着登对罢了。”
“你是小看了你爹,还是小瞧了木朗西垣。亏本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还是长房长媳。”木朗书示意,爻退到一边。
来自木朗书无形的压力让本就疲惫的方灵秀更加憔悴,准备放弃应对:“四叔,既然回府了,不如好好休息。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看到方灵秀有要溜的事态,木朗书一把拉住方灵秀的手腕。
“四叔,请你放尊重。”方灵秀转身,恶狠狠地看着木朗书。
木朗书却不怕:“你和清风不过是有名无实。你来木朗府,不过是好木朗头衔,好让你爹爹重归上界。”
方灵秀甩不掉,干脆直面而上:“四叔,即使我和清风有名无实,我也是你名义上的侄媳。你这么对我,就不怕传出去。”
木朗书大笑道:“我木朗书最不怕的就是做一些有辱门风、丢人现眼的事。”故意把方灵秀拉近了些,“不知这样传出去,名节这东西在你身上还有吗?”说完木朗书打横抱起方灵秀,吓得白鸽在一边叫喊却被爻点住不动,木朗修倒在地上也只能看着。
方灵秀自然不会乖乖的待着,使劲的折腾,但是木朗书却不为所动,反倒来了兴致:“许久未来,不知我的房间还在吗?”说着,便往自己的院子走。
这可吓得方灵秀不知所措:“木朗书,你这个浪荡子,快放我下来。”一想到自己的姑姑竟为这样的人爱了一生,方灵秀就替她不值,顺手从衣袖里抽出银针就往木朗书的死x_u_e刺。
木朗书将方灵秀抛在了地上,指缝夹着银针,然后蔑视着方灵秀把银针随手一扔:“不知侄媳想好了吗?他究竟去了哪里?”
方灵秀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恨着木兰书:“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也不忍心。”木朗书早从方灵秀的眼里看出了懊悔,所以才有了以这一出,“你受不住我的威胁,便说了。大家有目共睹,你父亲为了你的清誉,不会责怪于你。”
方灵秀这才发现此刻此地只有木朗书和自己二人,连日来心头的郁结一直都在,咽不下、吐不出,方灵秀踌躇着。
看到方灵秀为难的神色,木朗书掀起衣摆,双腿席地而跪。方灵秀被吓得赶紧扶起木朗书。
木朗书却不为所动,执意着:“刚才若有冒犯,还望你不要介意。”说完,木朗书向方灵秀郑重的叩拜。
“四叔。我可受不起。”方灵秀挽着木朗书的手臂,但是拉不动。
“你受得起。”木朗书看着方灵秀,十分坚定着,“是我们木朗府对不起你。还望你不要介怀。但是朗月是无辜的。”
看着木朗书真挚的眼神,方灵秀放弃了搀扶他,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这里的人都不清楚。”
木朗书不信:“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以防万一,所以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方灵秀惆怅着背对着木朗书,“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他消失了。”
木朗修一看就是一块打碎了也不会开口的硬骨头,本以为转战方灵秀会有收获,没想到一无所获,木朗书的心一下子又掉到了冰窟窿里。
“不过,”方灵秀转了过来,给了木朗书极大的希望:“他的消失几大家族都参与了。”当得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把方灵秀惊了一下。
木朗书在心里排除着,木朗西垣肯定不知,所以木朗家不是他,找到也不会说。连方灵秀都不知道,方家恐怕只有方垚才知道,问他也没有结果。那就只剩。。。木朗书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向着方灵秀又诚心的一拜,然后起身离开。
看着木朗书的背影消失在门洞,方灵秀多日的郁结才散了一些:“希望你能等到他。”对于朗月,方灵秀有着说不完的愧疚。
木朗书回到大门处,木朗修还趴在地上。上前又踢了一脚,让撑起来的木朗修又摔了下去,木朗书才说道:“你好自为之吧。”然后领着爻扬长而去。
木朗修干脆仰躺在大门边,看着木朗府的大门,自己进进出出不知多少次,头上的面额每逢大节都要亲手擦拭。不知下一个大节是否还有机会亲手擦一擦。对这里谈不上喜欢,也不觉得痛苦,只能说是久而久之的习惯了。是多久了?木朗修闭上眼,喟然着:“很久,很久了。”连木朗书都知道这件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木朗西垣更不会姑息自己。是时候走了。不知道走之前还能不能回一次人间,就在那片树林,某一棵树上,再看一次日落。
骑上大马,木朗书快把加鞭。爻紧跟而上。俩人的马准备从木朗府管辖的边界冲出云端时,马儿受惊了。
拉停马儿,木朗书看清了悬在边缘的污秽之物。
“主人。”爻将马匹拉近,“看样子,伤的不轻。”
木朗书俯身把它抱了起来。小东西挣扎了一下,呜咽了一声又晕死过去了。木朗书探了脉象,伤势严重,万幸没有从边缘摔下去。
“主人。”爻提醒了一声。
木朗书把小东西放在怀里,重新骑上马背:“小灵物,怪可怜的,先收着它吧。”就像第一次遇到朗月一样,他也是这般憔悴不堪,惹人怜惜。突然看到这么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勾起了木朗书对朗月无限的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头小灵物是谁呢
第113章 祭奠
当落花领着剩余的大军回到金钰家的地盘,参军的家属全部在边界候着自己的归人。有的人看到了奔过去相拥在一起哭诉,有的望眼欲穿也没有看到只能一个人掩面哭泣,有的则望着远方继续等待。
金钰若烟是最先看到的,不顾家里人的眼光,立马跑到萧玉的马前,萧玉也从马上跳了下来,俩人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气息,急迫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金钰府的其他人都笔直的站着,等着金钰府的人慢慢回来。
落花跳下马,对着金钰鸿的妻子也就是七婶拱手:“是落花无能。”
七婶强忍着泪:“胜败乃兵家常事。”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你七叔在哪里?”
落花指着前面的一辆马车,七婶提着裙摆一步步走近。
金钰家的其他家属则向着另一辆挂着白布的马车纷纷下跪,有的抽泣,有的大哭,还有的大叫:“老家主,你怎么就走了。。。”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声音纷纷向着这辆马车下跪,表示对金钰四叶的悼念。
毕竟是一代英雄、大家主的离世,丧事布置得很大,闻信的人不远千里都敢来祭奠。所以当木朗书赶到金钰家的地盘,还能看到连绵不断的人,身穿黑色,头戴白帕,脸色抑郁。听到大家都是去祭奠金钰四叶这个老英雄,木朗书为之叹息,然后快马加鞭。
“木朗府木朗书到。”接待的小厮在门口吊着嗓子大喊一声,里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落花没有料到大战期间,木朗府还能派人来祭奠,立马起了身上前去迎接。
“木朗叔叔,在下落花。”落花看到疾风而来的木朗书,先拱手。
木朗书看着廊檐上挂满了白布,落花也是白布加身,屋子里传来悼念的经文,身边不停息的人流,但是心里的结不得不让木朗书在意,便拉着落花先到大厅叩拜金钰四叶,再拉着落花出来寻一个清静点的地方。爻守在一边,脚下还有救下的小灵物——雪儿。雪儿从木朗府逃出来便一直往边缘地带跑,但是损耗的太过了,最后晕在了边缘地带,幸得木朗书搭救,不然雪儿很有可能也会离世。疗养苏醒后,雪儿就像找到了靠山,时刻不离木朗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