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菡为了金钰四叶的丧事办得体面,事事cao心,加之陪着落花连日守夜,身子十分虚弱,几次感觉头晕目眩。众人多次劝说也不肯休息。
“沛菡。”落花也看出了沛菡的憔悴,看到她的身子突然一歪,立马拂过她,关切的问着:“你没事吧?”
沛菡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还是装着虚弱的样子:“落花,没事。”便推开落花的搀扶继续做事。
于心不忍的落花拉着沛菡往外走:“入夜了,来祭奠的人少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听着落花虽然冷冰冰的语言,但是沛菡却感到了阵阵的暖意,不反抗,任由落花拉着。
“扶小姐去休息。”落花找到了沛菡的丫鬟。
丫鬟拂过沛菡,沛菡硬撑着身子:“落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在这里我才不放心。快扶小姐去休息。”落花说完便赶回了大厅。
看到落花如此关心自己,沛菡笑弯了嘴角。
回到院子,沛菡坐在桌边揉着自己的头,这几日的确cao劳了。沛菡在心底感慨着做主母真不容易,但是又乐在其中。
木朗书原以为会多守几日,没想到入夜便等到兔子了。在院子里的大树杈上,木朗书一边摸着雪儿柔软的毛,一边注视着屋子里的沛菡。等下人们都走了,月亮爬上了枝丫,木朗书用手掌一扇,一股强有力的风涌入屋内,把门窗打的啪啪响。
寂静的夜里突来的响声把沛菡吓得站了起来,看四周无人,喊下人下人也不应,沛菡只好自己去关窗户,回来的时候,沛菡看到桌子上多出来的一张纸,打开,鲜红的字迹揭示了一段不美好的记忆,吓得沛菡尖叫了一声,摔在了地上,到处乱看,心虚紧张。
木朗书只想吓吓沛菡,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不过是借用了沛菡的胭脂在纸上写下了朗月的名字,把下人们都打晕了,趁沛菡关窗户的时候让雪儿把纸放在桌上。看了场好戏,木朗书从树枝上跳下,跃到窗边,又用掌风一刮,门窗作响,桌上的纸也翻飞落地。
沛菡吓得连滚带爬抓住床角,惊慌失措的看着地上红字,那副血淋淋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沛菡手足无措,哭泣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不是我,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木朗书本想戏弄戏弄就算了,没想到沛菡被吓哭了,怕坏了大事,木朗书便直接走进去想再审一审。
沛菡被救被吓得不轻,突然看到有一双脚走了进来,不敢看来人直接抱着床角就开始撕心裂肺的求助:“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不要来找我。金钰四叶已经死了,你去前面找他。”虽然不是肇事者,但是那一幕幕残暴的景象让沛菡终身难忘。一点火,便让她魂飞魄散,不能克己。
听到沛菡着这么说,木朗书急得跑到沛菡的跟前,捏着她的下巴,扭转她的头,质疑着:“你说什么?!”
沛菡被吓得不轻,不敢看,待看清了不是那人的模样才缓和了心情,但还是有些后怕。
“你说什么!”木朗书又大声的问了一遍。
沛菡恢复了些清明,看到是木朗书,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干脆抵死不认:“我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你私自入后院,好大的胆子。”
木朗书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起身:“好呀。我这就去告诉落花,你害死了朗月。朗月是他的师弟。他绝不会姑息。”
“我没有!”沛菡长了些精神,站了起来。
木朗书拿出碎片:“你衣服上的味道只有那个地方才有。”
沛菡这才发现衣角少了一块,想要夺回却被木朗书推开。
“我没有杀他。”沛菡本就没有杀,问心无愧。
木朗书却笑了:“谁在意你杀没杀。只要你去过,现在金钰四叶又死了,大家想怎么猜都可以。到时候,落花可不一定会相信你。”
“你。”沛菡被气得无言可对。
木朗书把碎片递给沛菡:“我只想知道,朗月在哪?”
沛菡不想功亏于溃:“我也不知道那叫什么地方。”望着青石板,沛菡说的很无奈,“我偷偷藏在爷爷的马车上跟去的。”
一步一步套出话,一步一步接近真相,木朗书却有些害怕了:“然后呢?”
沛菡看了眼木朗书又低下了头:“此事不能与第三人说。”
“好。”木朗书的心跳得有些猛烈。
沛菡踌躇了会儿才继续说:“朗月被爷爷生取了精魂。”
“你说什么!”沛菡的话犹如一锅滚烫的油把木朗书从头到脚淋了一遍。木朗书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情景。
沛菡胆怯的看着气色不好的木朗书,但是已经说了,就没办法收回了:“说是弥补镇天石。”
木朗书的手捏成拳头,有了想冲出去砸坏金钰四叶灵堂的念头,声音极低:“然后呢。”木朗书用了极大地力气克制住自己不做出疯狂的事。
“朗月被取了精魂却变成了婴儿模样,爷爷说他在婴儿时便死了。是他的父亲盗取了镇天石的一缕精魂才得以续命。所以现在镇天石裂了,需要他把精魂还回来。”看到木朗书被打击的有些站不稳,但是凛冽的气焰还是很骇人,沛菡战战兢兢的继续说着:“虽然镇天石的精魂还回去了,但是还是没弥补好,木朗清风便用自己的精魂弥补上去。之后。”
“之后怎么样。”木朗书听得已经热血沸腾,随时都想动手杀光所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之后 最后不过是场大梦 就好了
第115章 庆幸
“醒了以后的米氏老人请求就把朗月的骨灰和木朗清风的尸体埋在那里。”沛菡看到木朗书的凶相越来越明显,害怕的往后退。
木朗书猛地一抬头。
沛菡被吓了一跳:“就这些。”
“那金钰四叶又是怎么死的!”木朗书向着逼过去沛菡。
沛菡被身后的凳子一挡,坐了上去,仰视着近在咫尺凶恶的木朗书,心在扑通扑通的狂跳:“我,我们,在,在营帐的时候,遇到了朗月的哥哥,他知道了真相,便杀了爷爷和米氏老人。”说完,沛菡感到自己已经被冷汗浸s-hi了衣衫。
木朗书凶狠的注视着沛菡的一举一动,确定她没有说谎,一掌打在旁边的圆桌上,圆桌瞬间裂开倒地。吓得沛菡用手挡着头尖叫着。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木朗书用力的拉起沛菡的手腕,让她正视着自己。
沛菡已经被吓得梨花带雨,连连点头:“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我全部都说了。”
“你们在干什么?”落花赶到时正看到木朗书凶神恶煞的纠缠娇小柔弱的沛菡。
沛菡看到了救星哭得更伤心了:“落花。”
木朗书甩开沛菡的手,愤然的向落花走去,笑得有几分鄙夷:“你们金钰家也没几个好东西。”说完,木朗书留下发愣的落花扬长而去。雪儿也跟着追了出去。
准备看好戏的金钰若烟才追到门口就看到身为主角的木朗书健步如飞的离开。金钰若烟看看木朗书的背影,再看看屋子,赶紧走进去,发现娇滴滴的沛菡坐在凳子上正倒在站在一旁的落花的怀里哭诉。金钰若烟不屑的哼了一声。金钰若烟本是想去找落花却发现沛菡不在,一问之下知道她回了院子便猜可能有好戏上演,所以撺掇落花去。没想到还没进院子便听到沛菡的尖叫声,落花便飞奔了进去。看着沛菡那小人得志的样,金钰若烟一跺脚,又失算了。
“木朗叔叔不知怎么的找到我的屋,”沛菡哭哭啼啼的看向金钰若烟,便猜到是这个小妮子搞的鬼:“他硬逼着我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朋友在哪。落花。”沛菡直接抱住落花的腰,“我好怕,怕他还会来。”沛菡知道木朗书应该会一去不复返,但是对于刚才横眉怒目的木朗书还是有些后怕。
落花拍着沛菡颤抖的背,看着一地的碎屑和地上遗留的一张纸,安慰着:“不怕,没事。”但是心里却想不通为什么木朗书会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然后便不了了之的走了。难道有什么隐情?落花低着头看着怀里的沛菡。
看着搂着落花幸灾乐祸的沛菡,金钰若烟实在忍不下去了:“哥,还面还好多人等着你。”
落花准备离开,沛菡却拉着不放,秀眉一皱,惹人怜爱:“我怕。”
落花看看里外:“我多叫几个人守着。”便拂开沛菡的手,急冲冲离开。
金钰若烟对着不如愿的沛菡一仰头便窃喜的离开。沛菡“哼”了一声,却只能无奈的看着落花离开。果真,没多久就来了好些下人把沛菡的院子牢牢地围着。
当落花赶到前院问守门的小厮木朗书何在,小厮回答准备好的客房也不住了,带着随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被木朗书这么一闹,落花的心就不能再平静:难道朗月的失踪真的跟金钰府有关?若是这样,就可以解释爱弟如命的流水为什么会向爷爷下杀手。
大厅的小厮跑过来说又该续香了。落花装着满肚子的疑问跪在金钰四叶的棺材前,手里拿着三根香,脑子里想着那张纸上的名字,心里在问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木朗书马不停蹄的往前面赶,爻追上去问道:“主子,我们这是去哪儿?”
前路漫漫,星辰满天,木朗书急切着:“云之端。”这个地方是木朗府的禁地,也是五大家族的禁地,只有家主才有资格知道,只有在上善府的陪同下才有机会前往。但是自从上善府灭门后,几大家主恐怕只有金钰四叶才知道线路。为了不让这个地方受打扰,金钰四叶也极少带人去。木朗书的父亲有幸跟着金钰四叶去过几次。为了能让自己的后人知道这个地方,木朗书的父亲偷偷地把线路图绘下来传给下一代家主。到木朗西垣接手时,发现上面的路线实在深奥,还有些路根本找不到,不得不求助喜欢东游西逛的木朗书。木朗书便以此为借口到处游历,废了好大的劲找到入口,才发现是家族禁地,不敢擅自进入便折回禀告木朗西垣。两人也不谈破,只当是一桩小事淡而忘之。没想到却在今朝派上了用场。木朗书此时此刻太庆幸自己当初的浪荡子形象,不贪权势,让木朗西垣对自己很放心,才能为以这么大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