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莫须有的战事的确是我冥火家族的不对,还望各界能谅解。这等祸事,我等绝不再犯。”冥火诺曼站了起来,扫过四周,然后郑重的鞠了一躬。
但是大家并不买账:“你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安抚战场上这么多惨死的战士吗?”
冥火诺曼站在大家目光的中心点,毫不惧怕,昂首挺胸,铿锵有力:“所以我冥火家族在此立誓,幽火之门不再关闭。由于这次战役,两军损失惨重。仅凭一家之力镇压魔天实在有些困难,所以我提议,希望各大家族能拍一支军队驻守下界,集大家之力,共同镇压魔天,还三界一个安宁。”
冥火诺曼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损失,实际上是把祖辈们世代守卫的下界拱手让人,这么大的盈利木朗西垣岂会不愿:“冥火主帅所言极是。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意见?”为了表示公平,木朗西垣看向方垚和金钰将领。
方垚笑道:“三界之安危,三界齐出力,才显示出三界的不分一家,团结一心。我等愿听木朗将军传令。”方垚可谓是这场战役最大的受益人。方家的人才到,冥火家族就自动投降,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方垚筹谋着等大局敲定,再昭示方家便是土垚家族,到时候方家来的兵就可以直接入驻下界,在三界的威望大大提升。方垚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走,不然想回来分一杯羹只能是做白日梦了。
金钰将领一切听木朗西垣的,摇头无异议。
最大的利益的切割出去,剩下的细枝末节大家才开始慢慢商议。
商议得差不多了,木朗西垣单独把冥火诺曼约出:“不知华光道人现在哪里?”派出去的人都是一无所获,时间流逝,这让木朗西垣更加担心清风的安危。既然下界来和谈了,木朗西垣不便把释放清风作为附加条件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但是可以作为两家单独的交涉。量冥火诺曼也不敢有所隐瞒。
冥火诺曼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不知木朗将军怎么会向我问及此人?”
“他不是你们安c-h-a在人间的细作?”看冥火诺曼一脸茫然,木朗西垣的心被掉了起来。
冥火诺曼笑道:“幽火之门只有家主才能开启,而历任家主都极少开启此门。下界基本和人间是断联。而且下界为什么要在人间安c-h-a细作。我从未听过华光道人这个名号,也不曾记得冥火家族有细作在人间。其间可能是误会,还望木朗将军调查清楚。”
冥火诺曼的话让木朗西垣不敢设想。按理说冥火家族已经投降了,没有必要说谎,难道是方垚说谎?他是清风的岳父,怎会说谎?木朗西垣向冥火诺曼拱手:“失礼了。”
“既是友人,又何须此言。”冥火诺曼看出了木朗西垣眼里的一丝担忧,“若是木朗将军有需要,尽管直言。我冥火家族在下界还是有些威望。”来找自己谈,冥火诺曼就猜到了这件事和冥火家族有关系,若是被人构陷,冥火诺曼也有责任解除误会。
木朗西垣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一定一定。”说完,两人重回议事厅。木朗西垣几次扫过方垚,看着他谈笑自然,甚是不解他所言是真,还是他也被人所欺。
两军和谈敲定,冥火诺曼又急冲冲的赶回。
当冥火诺曼回到冥火大营时,大家都焦急的等在营帐里。听到了谈判的结果,大家甚是抱怨。“岂不是引狼入室。”“我们自己的地盘凭什么他们来管。”“这样的条件我宁可战死沙场。”。。。
看着众将领义愤填膺的样子,冥火诺曼缓缓而来:“大战是为了什么?再多的地盘,家人不在,有何意义。”
大家一听原以为是冥火诺曼是在替冥火七星哀伤,都不再言语过激。而冥火诺曼心里惆怅的是养育自己的云思:“相信大家也明白,这场战不用打下去都知道胜败在谁。现在停下来,还能弥补,至少保住了冥火家族。与其鱼死网破,不如退一步。虽然我们门户大开,失去了一些主权,但是我们可以和其他两界自由往来,又何尝不好?”冥火诺曼叹了口气:“自先辈们混战以来,三界相安无事,由于哥哥的一己之私,陷整个下界与不义,损伤惨重。再战下去,我们只会输得更惨。到时候叫我如何面对冥火家族的列祖列宗。”
在场的各位一言不发,心有不甘的也不知可以用什么理由来反驳冥火诺曼。
作者有话要说:
方垚呀方垚 坑苦了清风朗月 落花流水
第141章 守陵
大家沉寂了一会儿,突然有个将领席地而跪:“我愿跟随冥火小姐,守护冥火家族。”大家一听,纷纷下跪起誓。大家最根本的使命就是守护冥火家族。现在冥火家族七零八落,只剩一个冥火诺曼,若是再不同心同力,大家都无脸面对家族使命。
“还望小姐能就任冥火家主一位。”另一个将领叩拜完说道,其他人异口同声附和。
冥火诺曼怎么也没有想到死里逃生的自己会成了冥火家族唯一的人,想来冥火七星也没有料到结局会成这样。呼声越高,冥火诺曼越觉得自己肩头的压力大。但是为了冥火家族,冥火诺曼此刻不能倒下。站了起来,冥火诺曼重新看清自己未来要走的路:“还望各位能在今后的日子里辅佐我,重振冥火威望。”
大家纷纷呼应,整个营帐沸腾了起来。
当落花回到金钰府,率领的军队立马调头赶赴自己守卫的边界。金钰若烟在大门口守着,看到落花和萧玉提着裙子向下走来。沛菡也熬红了,酸着鼻子不知该向谁倾诉这段时日的难过。
“哥哥。”金钰若烟拉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落花,眼里全是担忧。
萧玉上前一步:“我已让他们回去了。边界应该兴不起风浪。”说完向金钰若烟看了一眼。
了然的金钰若烟也愁苦着:“还好你们回来的及时,那日可把我吓坏了。”
落花淡淡的点了点头:“七叔可好了些?”
“好多了,能坐起来了。”金钰若烟扶着落花。
走到大门,沛菡想要上前相迎,但是落花却目中无人,害得沛菡才收好的泪珠子又开始往下掉,在一边隐忍不出声。
“彩衣彩云也回来了。她们俩请命给爷爷守陵,我同意了。”落花没走多久,彩衣彩云就赶了回来,连金钰四叶曾经住的屋子都不再去,而是直接向金钰若烟请命前去守陵。看到这么忠心耿耿的仆人,金钰若烟为之感动,立马特许。受命后两人立马启程。
连下人都知道知恩图报,自己却昧了良心,落花恨不得立马剜了自己的黑心,放在油锅里炸了喂狗,真是愧对爷爷对自己期望和厚爱。停下了步子,落花有气无力着:“这段时日,府里你可照看好了?”
金钰若烟雀跃着:“哥哥的嘱托,我岂能做不好。”
管家也在旁边补充:“这段时日,小姐兢兢业业,把府里上下都打点得很好。”
落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向萧玉望去:“萧玉,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大家一头雾水。
“我这个好妹妹,你晚些再娶。”落花平淡无事的说完。
金钰若烟羞得脸都红:“哥哥,你说什么。”
萧玉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是我愧对爷爷,愧对金钰家族。我自愿守陵三年,反思自己。”在流水和爷爷之间,在情和孝之间,落花始终都没有把控好自己。备受煎熬的落花回到家,看着大家都喜气洋洋的,知道生活又恢复了往昔的安宁,但是自己这颗备受谴责的心却得不到安定。所以,落花需要时间,好好地静思,反省,沉淀。
金钰若烟大为吃惊,拉着落花的衣袖不放:“哥哥,你这是作甚?”落花的话意味着什么,金钰若烟明白。事出突然,合情合理又不敢相信。
萧玉却明白落花现在进退维艰,手心手背不知如何抉择,拍了拍落户的肩膀安慰着他:“你安心的去。这里有我。”
沛菡好不容易盼回了落花,他却要守陵,还一守三年,接受不了的沛菡扑倒落花怀里,哭诉着:“你走了,我怎么办?”
落花推开沛菡,把她交给丫鬟:“这三年我将好好静思己过,大家不必担忧。”说完,落花便下了台阶,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还没缓过神来的沛菡想要扑过去抓住已经抓不住的落花被丫鬟紧紧地抱着,心里那个苦呀,说不出,流不完。
金钰若烟看着落花决断的背影好奇地望向萧玉:“哥哥怎么了?”
萧玉摸着金钰若烟的头,笑着:“没事。”情爱这种事,只能由他自己想通。好在他愿意去想。萧玉只希望三年归来,能看到放下心结的落花,新一任的金钰家主。
冥火诺曼说到做到,传令下去整顿,大家井然有序的收拾,不过几日整个冥火大军便启程回府。这场战役以冥火大军投降结束。
木朗大军按兵不动,表面上是为了防止冥火大军反悔,实则是在等,等爻开口。
在谈和结束之后,爻便只身赶来,要求和木朗西垣单独谈谈。作为木朗书的代言人,木朗西垣立马和爻单独来到一间营帐,惊诧的看着孤身一人的爻:“木朗书呢?”爻居然放着木朗书一个人,实在是出乎意料。
“主人让我带一封信给你。”爻说着,却不拿信,这让木朗西垣不得其解。
“信呢?”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爻拿出来,木朗西垣还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主人说了,还请你在这里守到冥火大军果不再犯,才可班师回去。”爻照着木朗书的话一字不漏的传递给木朗西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