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的时候这么可爱呀。”
“让我摸摸。”
“这眼睛鼻子,跟你果真有几分相似。”
流水在原地转了个圈,没有看见一个人的影子,天真烂漫着:“谁在叫我?”
“哈哈,他说话也透着稚气。”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流水c-h-a着腰,有些恼怒:“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咬你们了。”
“瞧瞧,他还生气了。”
“你看不见我们,怎么咬?”
流水对着空气一通乱咬,挺直了腰板:“就这么咬。”
“哟,还真咬到了。”
“哈哈。”流水昂首挺胸的说道:“妖魔还不速速现身。”
“知道我们是妖魔,你也不怕。”
“我怕什么。你等还不是要被我欺侮。”流水站的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玩了,我累了,明朝再来寻你们。”
“明朝,没有明朝了。”
“为什么?”流水坐的也直。
“没有为什么。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流水憋着嘴摇摇头。
“看看你的心。”
流水垂下头,用莽嘟嘟的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n_ai声n_ai气着:“是这里吗?”没有得到回应,流水又大声的质疑着:“是这里吗?”还是没有回应,流水便自问自答,“没有心呀,所以我叫无心吗?”蹦跶了起来,流水雀跃着,“我有名字咯,我叫无心。”
欢蹦乱跳的流水累了,又坐在地上,还是累,直接躺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嘟囔着:“我有名字,我叫无心,无心。。。”小无心又开始了漫长的嗜睡。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小无心就觉得可爱
第144章 取火
爻被放在床上,褪下衣服,木朗书发现爻的整个身体都被冰霜覆盖了。原因是什么,木朗书自然明白。刻不容缓,木朗书运功就开始注入爻的身体,却被冰霜全部隔绝在外面,急得木朗书在屋里打转,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木朗书想到了什么,立马跑出来,贾起马匹就开始往外跑。
在游荡的雪儿嗅到了木朗书的气味,撒开腿开始跟着他跑。自从木朗书又回到了云之端,雪儿激动地整日围着他打转。但是一心救人的木朗书忽视了雪儿。所以雪儿一发现木朗书离开了宅子便会缠着他。
木朗书慌得六神无主。对于冰针带来的寒毒木朗书并不知晓,从爻的情况来看十分严峻,所以当雪儿跟在后面追时,木朗书都没有发觉。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当木朗书重返战场,天火还在继续燃烧着。心里终于得了些欣慰,木朗书翻身下马就往最旺盛的天火跑去,不假思索的就把双手c-h-a进黄沙里,准备把天火掘出来。但是才靠近,木朗书就明显感受到了天火炽热的侵蚀。还没有碰到天火,木朗书的手新就开始被天火焚噬。忍着痛,木朗书一把捧住天火。天火也不是你说取就能取得。挨到皮r_ou_,天火窜得更高,势头猛涨。木朗书咬着牙用力的把天火从黄沙里捧出来,天火已经烧得木朗书的手心依稀可听见皮r_ou_被灼烧的声音。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在黄沙里,木朗书忍着钻心的痛,一转身便看到雪儿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哀声连连,似在安慰自己。木朗书的心不由得一暖,笑道:“你怎么跟来了。”
雪儿摇着尾巴凑到木朗书的身边,蹭着他的身子,时不时的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怜悯这个不怕痛的人。
可怜到一只灵物来安慰自己,木朗书无奈的摇摇头:“至少还有你。”丝丝疼痛又把木朗书拉回了现实。但是现在手捧天火,木朗书没有第三只手翻身上马,拉动缰绳,到愣在了一边。
谙熟木朗书心思的雪儿这个时候乖顺的走到木朗书的跟前,然后趴在了地上向木朗书回头,似在告诉他,它驼他回去。云之端的确是个好地方,雪儿在那不仅痊愈了,还又长大了,驼木朗书不在话下。
看着自己手里的天火,木朗书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直接坐上雪儿,也不管是否有危险,只想早点回去,不能让爻被活活冻死。好在雪儿不仅跑得快,还跑的稳,木朗书没感到一丝不适,比预期还提前回来。
木朗书连夸赞雪儿的时间都没有,到了宅子前便直接跑了进去。雪儿乖乖的趴在门前,等着木朗书出来犒劳自己。
几日不见,爻身上的冰霜已经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木朗书直接把手心里的天火放在冰霜的上面。天火就像长了根,火焰顺着冰霜的裂缝不停地蔓延,冰霜再厉害也抵不过天火,慢慢的在消融。心急的木朗书一直守在爻的身边,看着冰霜慢慢的消失,看到爻慢慢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冰水浸入被子,沿着床沿往下掉,到第二天,冰水让整个床都s-hi哒哒的,爻才显出了模样,天火也应为寒冰而越来越小。当最后的一点冰霜都消融了,天火才灭了。
木朗书抱起爻,给他换了一张床,探着脉,功力散完了,至少命保住了。木朗书这才舒了口气,替他掖好被子。
看到木朗书走出宅子,雪儿立马站了起来向他摇尾巴。
木朗书知道这次若没有雪儿帮忙,爻八成挺不到自己把天火取回来,俯身准备伸出手去摸摸雪儿的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到手腕处只剩白骨。木朗书反复着自己的白骨手细细欣赏,笑道:“吓小孩到不错。”
雪儿到也不怕,上前走了一步,伸出s-hi润的舌头慢慢的舔舐着木朗书的白骨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一个骨节一个骨节,两只手舔完了,不忘再舔舔木朗书有些苍白的脸。
木朗书被乖巧的雪儿闹笑了:“也只有你不怕了。”说着用白骨手摸着雪儿柔顺的毛,毛滑过骨心,酥麻酥麻的,把木朗书有些y-in郁的心情一扫而过。
当人皇的大军浩浩荡荡回到大都,梁思然还没有醒,直接被送回了寝殿,蒋双代理让大军回各自的岗位。这场出征,谈不上损失,也谈不上收获。大家的心情倒是有几分失落。
李公公一直守在梁思然的身边,太医一天来三次,次次都说快醒了,但是就是不见梁思然睁眼。大家都以为这位人皇又要英年早逝了,整个大都都人心惶惶。
当梁思然终于肯睁开眼时,已经是深夜了,昏黄的灯光照着寝殿,李公公在一边守着站睡着了。梁思然醒来,看到眼前熟悉的纹路,知道这是那里,脑子里昏昏沉沉,转眼,便看到和以往一样,在床榻旁,依旧挂着美人图,好让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以解相思之愁。但是梁思然这一次眼里心里都是说不完的痛,画依旧挂着,画上的美人也不再一张冷若冰霜的模样,却看得梁思然泪水涟涟,心如刀割。伸手触及,却怎么也够不着。久病在床的梁思然体虚,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坐起,对于近在迟尺的画,只能远观。梁思然的心头怎能不痛。无力的垂下手,梁思然的眼睛从画上移不开。看得清明是痛,看得模糊也是痛。梁思然只感到心头堵得慌,越思越慌,越想越痛,一股污浊之气涌出,带出了郁结于心的污血,转身吐了一床、一地。
听到异动的李公公立马醒来,看到此情此景,吓得连忙喊太医。
太医跪在地上给梁思然号脉,梁思然的一双眼睛就盯着画上的美人看。太医疾呼:“恭喜吾皇,瘀血已除,心结缓解,痊愈在望。”在场的一干人等齐齐下跪,但是梁思然恍若未闻。
李公公看梁思然未吱声,起身替他打发走闲杂人等,也跟着太医走出。看四下无人,李公公拉住太医便问事情。
太医瞧着四周无人才悄悄地说:“瘀血已吐,但是吾皇还有心结。身体不日可好,但是精神欠佳。”
李公公谢过太医又回到寝殿,看着梁思然对着美人画发呆,知道他的心结是什么。但是流水的失踪就像是个谜。就如他谜一般的出现。也许只是机缘到了,机缘又没了。李公公慢慢的走到梁思然的床前,郑重的下跪:“还望吾皇保重龙体。”
过了会儿,李公公才听到梁思然气若游丝的声音:“他,可找到了?”其实梁思然看见床头的画便已经知道答案了。
李公公继续叩拜:“还望吾皇责罚。”
“责罚你,他会回来吗?”这会儿梁思然谈不上伤心,只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大块。
李公公不知怎么回答才能安慰梁思然,干脆跪地不言。
梁思然就这么静默的看着画,从深夜看到太阳光都照进了屋子,撒在了地上,增添了画上之人别一般的美,才再度开口:“找不到了吗?”
李公公就这么跪了一夜,听到梁思然略含悲伤的话,心头一酸:“吾皇,找不到,说明还有机会找到。”
“是呀,是呀。”梁思然喟然:“当初也说他不存在,找了几百年,还不是被我找到了。”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梁思然一改颓废的情绪高声道:“去,我要进食。”
听出梁思然重新振作了起来,李公公也来了精神,立马站了起来,脚发麻却忍着:“是。”一瘸一拐的出来大声的喊着:“快去准备,吾皇要进食。”声音透彻,似乎要划过天空y-in霾多日的乌云。
当看到自己的手上开始冒出冰霜时,爻就知道自己的功力已经抵抗不了冰针带来的寒气,但是看到木朗书还在专心致志的投入,爻拼着自己的功力用至完结。从练功的那一日开始,爻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功力会有朝一日全数尽失。这么多年的修为,这么深厚的蕴藏,说不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眼前之人,爻从没有后悔过。只望在闭眼之时,眼里能一直都是他。所以当爻实在支撑不住,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似乎想要把木朗书深深地印在眼里,烙在心里。若是这次醒不过来,到了黄泉,也好记住他的模样,来世再去寻他。当转醒时,爻模模糊糊的看着床榻之上坐着的人,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听到了刻入骨髓的声音,爻才确信自己真是太幸运了。何德何能,能继续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