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那老板一愣,紧接着神色多了几分谄媚,“公子是来找韩老的吧。”他边说着边将酒壶送到了君篱手中,“公子且随我来,这酒您若是想喝的话,小店多的是。”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君篱眼睛一亮,转念便想坐在柜台旁边不动换了。
可是看着掌柜的积极引路的身影,君篱只得跟过去。
他一路带着君篱从木质的楼梯上了二楼,拐了两次弯之后,展现在君篱面前的是一条如同客栈般的过道,周围都是一个个门扉紧闭的房间,
那掌柜的一直带着君篱去了最里面一间上面挂着一个烫金色天字的木牌的房间门口,轻叩了两下门扉。
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的时候,回身冲着君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君篱顺手将自己刚刚路上灌完的酒壶放到了他的手中,“谢了。”边说着边推门进了屋子。
那掌柜的看看自己手中的酒壶,再看看砰的一声在自己面前合上的门扉,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让韩老的客人喝完酒进去的
这里面是一个完整的房间,比他和君篱租下的那个房子不知道宽敞几倍。君篱进屋之后四处环视了一遭便生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屋内还有一间隔间,此刻门扉紧闭,只怕是卧房,韩老正坐在厅堂的首位,后背高悬着一副大字,天香绵亘,可惜跟老者一身的仙风道骨丝毫不搭。
首位下左右是两排座椅,看来是让客人们落座聊天用的,慕容海正坐在其中一个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斜在椅子上,翻来覆去的把弄着手中的折扇。浑身散发出一种我很无聊的气息。
“是你来了。”韩老看见君篱进来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君篱喝了酒,面庞微醺,晃了晃脑袋,这酒劲儿还挺大的。
“听说您有事要跟我说。”幸而君篱说话仍旧有条理。
韩老点点头,抬手示意君篱坐下,刚要开口说话,那边慕容海就已经蹦跶了起来,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旁边。
“你可算来了,这几天被拘在这个老头儿身边,快把我憋死了,你是哪家的?”眼见着君篱刚刚坐稳,慕容海的话已经一句句接连着问出来了。
“看你根本不会控制,只怕自己也不清楚吧,说说,你是不是孤儿,你身上可带着什么好玩的家伙么”慕容海一句接着一句,根本没留给别人反应的机会,说成是自言自语丝毫不过。
“闭嘴。”韩老一拍桌面,直接打断了某人的滔滔不绝。“想聊一会儿等我说完了你们两个年轻人再聊。”
“我可没时间听他废话。”君篱眉头一皱,表情嫌弃的看了慕容海一眼。
真是直截了当。
慕容海一脸受创的表情,君篱看着他又加了一句,“你跟昨天给人的感觉一点儿都不一样,很烦人。”
韩老轻咳了一声,“你获得了武学大比三个名额之中的一个。”
“还有我呢!”慕容海立刻不满出声道。
“你别再世俗这可怜的三个名额上凑热闹了,回你自己府上去。”韩老皱着眉头呵斥道。
慕容海翻了个白眼儿,“你们宣布规则时候又没规定参赛者的身份,我不管,我赖上你们了。”韩老不再理会他,继续看向君篱。
“你可知这次武学大比是为了什么?”
“藏书阁第三层的令牌,说起来,你是不是该给我了。”君篱表情认真的直奔主题,忙活半天不就为了这东西么。
这都是次要的好么!
“你能回答出第十道问题,想必藏书阁第一层书架上的书已经看的七七了吧。”
“是又怎么样。”君篱眼神偏转,“不是又如何。”
“你身负神兽血脉,只怕对于上面记载的东西已有所觉,若我能肯定的告诉你,那上面的东西全部是真的呢。”随着韩老一句话落下,君篱瞳孔骤缩。
最后他还是装作不屑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韩老伸出了手,一团淡黄色的光芒从他的掌心之中汇聚,最后凝结成了一把晶亮的小剑,“就像这样的能量,其实你也可以做到。”
君篱看着他手中那把小剑骤然变大,幻化成了一把正常大小的宝剑,眉宇之间的不屑褪去,但仍旧平静,“所以,您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你赢得了比赛,代表你也拥有运用这种能量的机会,而且你身体之中的神兽血脉,是我从未见过的。中州大陆,浩渺无边,这方土地对于你而言太过贫瘠了,如果你愿意随我离开的话,我可以带你到一个地方,自然有人能传你五行术法。”
“哦,”君篱点了点头,冲着韩老伸出了手,“藏书阁第三层令牌呢?”他偏了偏脑袋,“你说的挺好的,可惜我没兴趣。”
“你不想长生不老么?”韩老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君篱眨巴眨巴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你挺老的。”
谁在说这个了!
韩老看着君篱似乎故意装傻的脸,最后哎的叹了一口气,扔出一枚令牌。
君篱抬手接住,这跟他之前凿进擂台里面那枚不是同一枚的么。
“回答问题的十二个人都能进藏书阁。”君篱黑着脸看着手上的东西,韩老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他无语,早知道谁还比,直接喝酒去了好么。
“那晚辈告辞了。”君篱站起身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准备离开。
慕容海腾的一下起身缠了上去,“君篱小兄弟,我请你喝酒吧。”
“好。”
软肋被击中了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第六十二章 吃的起饭
人穷志气短这句话真不是盖的。
君篱去藏书阁找顾浅生的时候,整个人脚下都在打着晃,他带着满身酒气,手里紧紧攥着那枚令牌。
顾浅生见人来了,有些无奈的迎了过去。“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君篱眯眯眼睛,“反正不要钱。”他偏过头去看顾浅生,只感觉这人怎么晃来晃去的,越看越晕,索x_ing一巴掌将眼前的幻影拍散,在顾浅生架住他的同时,闭了眼睛。
“嗝。”他打了个嗝,将令牌塞到了顾浅生手里,口中含糊道,“这个就能去三层,我先回家去,嗝,睡觉。”
眼见着这人腿一软就要歪倒,顾浅生怎么放心的下他一个人回去。自然是劳心劳力的将几乎醉晕过去的人带回了家。记着君篱不让自己将他锁在屋里,顾浅生将小火唤醒,让它时刻警戒着周围,仅仅掩了屋门离开。
藏书阁里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头,顾浅生再进来的时候,他正抱着自己的酒葫芦靠在那个书架边儿,“那小家伙儿也喜欢喝酒,倒是跟老头子我不谋而合,只是你们来了这么多次,怎么也不知道孝敬一下我这个老人家呢。”他一边啧啧咂舌,一边摇头晃脑,大是失望至极的样子。
“晚辈囊肿羞涩,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晚辈到第三层的办法。”顾浅生略略欠身。
“囊肿羞涩。”老头儿不屑的嗤了一声,“你们这帮小年轻儿啊,花钱大手大脚的,到最后连酒钱都剩不下喽。”
顾浅生刚待应承两句,老头儿又接了自己的话头,“令牌到手了?老头儿指点你两句,这第三层的东西,你背个一两本的内容,带出去也能值点儿银子的。”
顾浅生半晌无语。
这人是在指点自己倒卖这藏书阁里的典籍么……
“一二层的令牌好拿,但是少有人愿意看这些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书的。”老头儿拍拍自己靠着的书架。“他们临仙阁每年派人来这里选拔一次三甲,三四层的令牌使用权只有一年,而且一年当中只有十个人,可想而知有多稀少了吧。”
那老头儿一边嘀咕着一边冲顾浅生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去,“所以你长点儿心眼,多背背面的东西,出去默写一遍,卖了钱别忘了孝敬一下我这个老人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顾浅生到了二楼这个满是铜镜的屋子之中。四面倒映着二人的身影,重重叠叠,恍惚间这屋子似乎变得无限大,屋内站满了人。
“这到三层的暗阁,机关还是太粗浅了些。”老头儿摇了摇头,带着顾浅生一路往前走去。“这三四层也还是我管,可再往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你也别惦记,咱们本地人也没人有资格是第五层。”老头儿叹了口气,伸手拍了一下顾浅生的肩膀。
一直带着顾浅生站到了一面黄铜镜跟前,老头伸手到镜子后面摸索了半晌,终于使力按了下去。
顶传来一阵机关囊括的声音,木板猛地向掀开,从面刷的一下架出了一道梯子,咄的一声戳到地面。
“行了,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顾浅生道谢后刚准备顺着梯子攀去,老头儿又开口喊停。“你是不是有具体想找的东西,第三层没有的话,第四层也是类似于这里的机关室,但绝不像这里仅仅是迷惑视线的障眼法,你最好不要有去一探究竟的念头。”老头儿开口警告道。
顾浅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老者身影渐渐远去,顾浅生才顺着楼梯攀到了三层。
一露头书卷气息便充斥了鼻腔,地面同样落了一层尘埃。空气中很干燥,顾浅生到了最近的一个书架,取出一本书,伸手抹去了封面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