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智道长+番外 作者:梅弄影(上)【完结】(11)

2019-05-23  作者|标签:梅弄影 灵异神怪 强强 仙侠修真

  走进一条陋巷,两人正在打打闹闹,却突然冲出一人,在他身上撞了一下,飞快地向远处跑去,陶惜年一摸钱袋,果然没了。

  他目瞪口呆,这贼还真会偷,他把准备送给两孩子的两只锦袋连同自己的都挂在腰间,那贼偏偏就偷了他的那只。他今日是出门买礼物的,钱自然多带了些,钱袋里有一个小金锭和几两银子,一年多的花用都在里面了。

  “哎,抓贼啊,偷东西啦!”阿柏大叫,急得连忙冲上前去,然而他还是个孩童的躯体腿太短,根本跑不了多快。

  陶惜年将东西一股脑扔给他,立马追了上去。在城里他不太敢当着人前御剑而飞,怕不了解道术的平头百姓将他当做妖怪,因此只能拼了命地拔腿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站住!你……你给我站住!抓贼啊!”

  南郊人不多,这贼又跑得奇快,路人根本帮不上他。他喘着气心里将贼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却始终离他差了几米,他从怀里拿了一张定身符,想贴上去,无奈距离太远,总差了一点,若是没扔准,祸害了别人,那可就糟了。

  穿过两条街,他逐渐体力不支,见那贼又跑进一条陋巷,料定巷中无人,抽了桃木剑,三两下追了上去。那贼见他飞上了天,吓得瘫倒在地,他跳下桃木剑,揪着那人的衣襟愤愤道:“还……还跑不跑了,真是累死你大爷我了……”

  “大……大……大仙饶命啊!”毛贼吓得双目圆睁,舌头都打了结。

  “钱袋交出来!”他恶狠狠道。

  毛贼颤颤巍巍交出钱袋,陶惜年将锦袋塞进怀里,踹了他一脚,道:“走,跟我去见官!”

  “不,不去见官!好汉饶命,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需要小的照顾……”毛贼伏在地上,颤颤悠悠的,仿佛在发抖。

  “你跑得这样快,若被抢的是别人,钱哪还追得回来,放了你岂不是祸害别人?再说了,你这一身的力气怎么不去干点正经活?我想你家老小也不会稀罕抢来的脏钱吧,除非你一家子鼠蛇一窝!”

  他正准备将这毛贼提起来,没料到他突然从衣领里掏出一堆粉末状的东西,全扔到陶惜年脸上。

  “你!”陶惜年气不打一处来,今日刚换的衣裳,又被弄脏了。

  他睁不开眼,一只手往脸上擦了擦,另一只手捂住胸口的钱袋,只觉得腰间一轻,他给紫鸢和鸿儿准备的钱袋被那毛贼拿了。他伸手向前抓,却被那贼踹了一脚,他真是要气炸了。

  耳旁传来毛贼嚣张的笑:“没想到你这面首似的男人,跑得还挺快,学了点妖法装起大爷来了……”

  若不是要积善三百不能作恶,陶惜年恐怕真的会用妖法戳瞎他的眼。

  不过……这会儿快瞎掉的人好像是他。

  而且就在这当口,他的脑子还在乱转。这人居然知道“面首”是什么,真是意外啊。

  就在陶惜年打算暂时放弃那两只锦袋之时,只听得前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毛贼的声音消失了。他能感觉到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在向他靠近,意外地,并没有感觉压迫,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他知道这人不是那毛贼。

  “陶道长,你的钱袋。”

  是修缘的声音。他在山上听了好几日,怎么会不记得?

  “修缘?”

  陶惜年伸手拉住他的袖摆,修缘将那两只锦袋系回原处,扶着他的手,将他往一旁带去。

  “去哪儿?”陶惜年问。他觉得脑袋有些昏昏的,尽管刚刚闭了气,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吸了一些粉尘进去。这毛贼对他撒的,恐怕是劣质的蒙汗药一类,能迷人眼睛,又能把人熏晕,一举两得。

  “扶你去洗洗,先闭气,是蒙汗药。”

  陶惜年跟着他,感觉像是进了间客栈,又上了楼,一双大手温柔地用沾s-hi的巾帕擦着他的脸,又细细擦了擦他的眼睛。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眼睛微微刺痛。他拿清水再洗了一道,眨眨眼,觉得好多了。

  这时他方才看出,这是一间客房,楼层低矮,布局简陋,他转头看向修缘,道:“修缘,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出现,那毛贼就抢了我的钱跑了。”

  “举手之劳。你们正好在客栈下面,我听见你的声音,便下来了。”

  “那贼呢?”

  陶惜年从窗边望出去,那毛贼两眼翻白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流了一大滩鼻血,显然是被人打断了鼻梁骨。

  陶惜年:“……”

  “你吸了蒙汗药,我送你回去。”

  陶惜年点点头,指了指那毛贼,说:“拖他去见官,免得他祸害别人。”

  两人起身往下走,客栈老板正在打盹,显然根本没注意到先前发生的一切。陶惜年想起什么,问道:“修缘,你没去光宅寺么?”

  “去了,度牒被雪浸s-hi,看不清字,要等新的,只能住外面。你呢?”

  陶惜年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为何不回青龙山,笑道:“家里有事要处理,需留几日。”

  修缘点点头,俯下身去,拖起那毛贼的一条腿,往前走去。巷子窄小,那毛贼的头磕在墙上,头顶上瞬间多了几个大包。

  陶惜年:还真拖啊……

  “道长,总算找到你了,我都要急哭啦!”阿柏总算跟了上来,手里拎着两个布袋,脸蛋通红,气喘吁吁。他见到修缘先是一愣,余光瞥见那被拖着的毛贼,立马上去补了几脚。

  “道长,你没事吧?钱没丢?”阿柏围着陶惜年转,“眼睛怎么红通通的,不会是见了我感动得哭了吧?”

  陶惜年赏了他一个爆栗,说:“那贼拿蒙汗药扔我,眼睛有些刺痛。”

  “啊,这臭毛贼!”说罢又上前补了几脚。那贼早已失去知觉,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到下一个街口,刚巧有官兵巡逻,陶惜年便将那贼交了出去。几个官兵听说此人有蒙汗药,在他身上搜了一阵,搜出一大包药粉和七八个钱袋,坐实了这毛贼的身份,一刻也没拖延,将他带走了。

  陶惜年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连步履都轻快了。他们往陶府方向走,修缘突然停下,陶惜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自己贴的招租条:

  南郊陶府有西院客房六间,布局优美,家用齐全,整租一两一月,散租一间房二百文一月,短租面议。

  “你在招租?”修缘问。

  陶惜年点点头,修缘上前两步,将那小条撕了下来。

  陶惜年:……

  “喂!大和尚,你干什么呐!”

  “租房。”

  又走了一阵,路上贴的另外一张条也被修缘撕下,此时陶府也到了。

  阿柏仿佛有些错乱,问:“大和尚,你撕一张也就罢了,干啥全给撕啦?好不容易贴上去的哎!”

  陶惜年有点懂他的意思,问:“你是要整租对么?你一人……一间房便够了吧?”

  “整租,我喜欢清静。”说罢从钱袋里抓了一小把碎银子,拿起陶惜年的手,放在他手心,“先租一个月。”

  “你给多了,一两银便够了。”陶惜年掂量着重量,退了两块回去,但修缘怎么都不肯收,陶惜年只好先收着。也罢,之后再请他吃几顿饭吧。

  几人进了陶府,陶惜年将一大串钥匙交给他,一共八把,包括西偏门和六个房间的钥匙,因为两人算是朋友,陶惜年还将西院通往自己所在的东院门钥匙也给了他。

  “对了,修缘,你的度牒什么时候能好?”

  修缘浅褐色的眼睛看向他,说:“至少半个月,兴许更长。”

  陶惜年点颔首道:“时间这么长,比起住客栈,租房划算多了。你便安心住下,后院的阿喜是我家仆,若我不在,可以找他。”

  

  ☆、第011章 悲讯

  深夜,寒风阵阵,修缘站在高处,静静伫立。

  振翅声自北而来,白色的信鸽盘旋良久,仿佛终于认清主人,俯身而下,拍打着翅膀,停在修缘的肩上,用红红的喙,打理着身上的白羽。

  修缘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将它捧在手中,伸手去摘它脚上的信筒,打开,信筒里竟是空无一物。

  他的眉头微皱。是原本就未曾带来消息,还是消息早已被人劫去?

  房中,陶惜年刚沐浴完,心情良好,手捧着一个黄铜小暖炉,正趴在床上看书。阿柏凑到他跟前与他一同看,不过阿柏根本认不得几个字,也就看个热闹。

  “咳,我说啊……那个大秃驴奇奇怪怪,你怎么就这样同意租给他啦?”

  陶惜年偏头看了床边的钱袋一眼,又回过头继续看书,意思是有钱就可以。

  “哼,没节cao!”

  “不该管的事情就不管,闭着眼睛拿钱便好。”

  他想他大概猜到修缘是什么人了,只是不想拆穿。他又不是忠心耿耿的皇室护卫,只是个与政治无关的平头百姓,没必要不是?

  “道长啊,咱们哪日上山?j-i都要饿死了。”

  “无事,它们饿了会飞出来吃Cao。”

  阿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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