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白修年都不在乎,他等着酒楼传出消息那天,而且那段时间有得折腾了。
被鱼掀起的热浪再次冲上了岸,庆祥酒楼托谭洋带回来的话让乡亲们再次热闹了起来。
这自己待的酒楼能做鱼卖了,作为百家村出去的小子自然要为自己的乡亲们做些什么,不然可得被人指着后脑勺骂上一阵,可不,这次传来消息最开始大的就是那些背后说谭家人吃里扒外的人的大脸。
再然后就是重新燃起的抓鱼梦。
谭洋的话是这么说的,自己怎么说也在酒楼里干了这么多年,掌柜的也会听自己的一两句话,于是就想啊,这鱼哪里都有,不论是抓还是养,都得花钱,既然都是花钱,那怎么就不能让自己的乡亲赚上一点。和掌柜的好说歹说也就争取出来了一个机会——去百家村每家每户买鱼。
三天,这三天酒楼的负责管事的做工的都会待在这,直到收到足够的鱼为止,但收鱼还是对其的质量有些要求的。
加上最后一句话自然是防止有些人用死鱼充数,这样可就亏大了。
消息一出来,那是有喜又有忧啊,喜的是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钱的大好事啊!忧的就是这鱼都在早些天折腾得差不多了,能抓到的也不多了。
但有钱就有动力,虽然现在鱼不好抓,但也得尝试尝试一番。
这时候又有人想到了白修年那一大块田里头的鱼,这不能啊,这陈渡家田里的鱼一卖不就满了吗?那还有他们什么事啊。
于是一群好事的就想到了谭家和陈家的关系,反应过来之后就深觉被骗了,这钱明白的就是送给陈家的呀!就这样抱怨声越来越多,后来白修年还不得不出来表明,自己的鱼早就被别人给预定了,不卖!
这些人听见了哪里回去管这白哥儿的鱼要卖给谁,反正不是庆祥酒楼就成,这样他们就有得赚了,沉寂几天之后,抓鱼小分队又重见天日了。
“我说你这是在折腾什么呀,反正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这年哥儿闹出来的事自己竟然看出穿,这又是卖鱼又是不卖的,除了让村里人赚上几个钱,这年哥儿也没得啥好处啊。不过好在村里民风淳朴,自然不会出现小偷小摸的现象,毕竟被抓住可是闹大了就得去见官了,所以就算是晚上开着门睡觉也不用担心家中的物件被偷,一是也不值什么钱,二是后果太沉重,为些小钱不值得。
若是知道谭阿麽内心的想法,白修年可是会第一个出声反驳。
只是现在他只是摇摇头,表示不能说,倒是这个态度收获了谭阿麽的两个大白眼,心中失笑,不是自己不说,只是时间未到。
“你呀,就是鬼点子多,以后这陈小子可是管不住你了。”
“不用以后,他现在就不管我。”就这一句话之后那男人安静如j-i的场面,谭阿麽就该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那是陈小子心疼你,这可是独一份的。”谭阿麽被几句话就带走了注意力,这陈小子在外头的样子和在家里那真是两个模样,那张脸横着走出去别人都得让道,可是见了年哥儿就跟见着花似的,脸上的笑那是掩都掩不住。
看来,陈小子这变脸能力也是不一般。
第67章 嘿嘿
“一共十个铜板,您收好。”谭洋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上酒楼里的两个伙计,一个收鱼,一个付钱,两人配合的还算默契,这样他这个管事也就负责在一旁看着就行,免得两人忙过头收了不新鲜或已经死了的鱼。
收鱼的地点放在了百家村平常村里公布重大事物的大空地,大空地上有一棵百年大树,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种下的,只是百家村存在的时候,这棵树就有了。
一群人站在树荫底下,也不会觉得晒得慌。
瞧着这一圈卖了鱼收了钱的笑脸,大概他们心里想着,就算是在太阳底下暴晒也是值得的。
“一共十五个铜板,您收好。”手脚麻利地把鱼放在称上,慢慢拨弄着,平衡两方的重量之后,看看对应的重量,心算了一番,随后报上一个数量。不得不说在酒楼呆了好几个年头的伙计就是不一样,至少这算账的能力让围在一旁的卖鱼群众表情各异。
但更多的是从中看见自己孩子的希望,若是让家里的小子学上些简单的算账能力,那么也一定能在镇上的大酒楼里谋上个体面的工作,瞅瞅谭家的小子,瞧着这架势,这小子手底下竟然也管着两个人,这可真不得了。
若是卖鱼的两个小伙知道了村民的想法,那可是要出声反驳,他们管事岂止是管着两个人啊,自从这酒楼生意好了起来之后,这掌柜的对管事可是十分信任和重用,若是碰上掌柜的有事不在,那么管事就是他们酒楼的一把手,什么都他说了算。
不过他们也算是从心底佩服这位管事,他们在酒楼也干了很久,虽说也不曾偷过懒,但和管事比起来,那真是自愧不如,这些事他们对于谭洋能爬得这么高心服口服的原因。
谭洋站在树荫底下,望着涌动的人群出神,脑海中想的却是白哥儿跟他交待的事情。
摇了摇头,虽然他十分敬佩白哥儿的能力,但是这次却觉得有些悬,若是算准了,那白哥儿可就不只是聪慧那么简单了。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是枉然,还是仔细盯着点眼前的鱼吧。
谭洋的思绪还没有落下,前头就传来两个小伙计的惊疑声。
“你们磨蹭什么呢,怎么,轮到我就不想给了!”谭洋转过头以往,这大声嚷嚷的不是吴英还能是谁。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其中一个伙计的鼻子,那个伙计手里拿着几条鱼,看来是吴英拿来准备卖的,看来还真是出了问题。
谭洋心中叹气。
这个白哥儿果然是不简单啊。
“出什么事了。”
“谭管……哥、谭哥,你看这个鱼。”鱼用篮子装着,篮子是他们自己的备的,这样避免了称重时出现容器不同的误差,谭洋探头一看,瞅见鱼尾巴后面的红印,心中一沉,抬头望着吴英的目光也变了。
“我说怎么轮到我就磨磨唧唧的,原来是谭小子啊,这全村都知道谭家和陈家走的进,而且恰巧陈家的媳妇儿就是我家那嫁出去的白哥儿,这世道也是奇怪,嫁出去的哥儿偏生要从背后使先小手段,莫不是我家那嫁出去的哥儿要看着他阿麽日子不好过才舒服?”这吴英瞅见谭洋就起劲了,一口一个嫁出去的哥儿,一口一个阿麽,好像之前的恩怨就这么随过去的日子消散了一般。
他的算盘倒是打得好,这鱼就算卖不出去也得好好膈应这两家人,让大伙都瞧瞧。
若是白修年没有算准这一出,这谭洋一次好好的为村做贡献指不定要被说成怎样,听见周围已经开始指手画脚的人群,谭洋也是真的不理解,这些人活着活着就好像把之前的记忆都丢失了,又或者他们已经习惯了站在旁观的位置理解事情,又或者他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对外,凡是有热闹就凑上来,凡是有话就往耳朵里塞,管他真的假的。
还好谭洋也没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卖鱼群众之上,他用手指翻了翻一篮子的鱼,这些鱼分量还真是不小,看来费了不少功夫啊,毕竟要早早的趁没人的时候赶到鱼田,随后还要不知不觉回到家中,最后就是考验心理了。
毕竟偷了他们的财物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谭洋也是有些佩服的。
“谭哥,这鱼怎么和咱们酒楼里特定的鱼一样啊?”见谭洋久久没有说话,那个最开始被吴英指着鼻子的小伙开口了。只是这话一说出来,周围人的眼神都变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空气突然有些凝重,他们虽然不明白吴英手里的鱼怎么会变成酒楼里特定的鱼,但无论是哪种可能,似乎都挺热闹的。
于是心中的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就这么窜了起来,凝滞的空气突然就炸开了。
吴英一瞬间慌张的脸很快镇定下来,心里也明白这谭洋可是要折腾他,只是这么点小伎俩果然是没有长大的黄毛小子。
“谭小子,我不知道我家哥儿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冤枉我,这鱼我是在河里抓的,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说这河里的鱼都是你们酒楼的?大家也都知道我家哥儿生得白净乖巧,这一笑啊那是好看地紧……”
“白阿麽说这话可就不怕闪着舌头。”谭洋放下手里的鱼,收回习惯挂在脸上的笑容。怎么说呢,若是一直不怎么笑的人严肃起来倒也不是怎么吓人,若是因为职业原因时常笑着的人,突然有一天板起了脸,露出了陌生的表情,这才会让人莫名觉得害怕。
谭洋这次是真的发怒了,清白对于一个哥儿来说是何种的重要,就算平时有些恩怨的人家也懂得分寸,不去败坏别人家哥儿的清白,因为可能就是这么随随便便一句话毁了一个年纪刚好的哥儿。这吴英的话无非就是诽谤自己和白哥儿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不然何须帮着白哥儿折腾他。
平息了胸中的怒气,谭洋似笑非笑地看着吴英,对方似有所觉一般后退了一把,脸上是强撑的镇定。
“白阿麽,我敬你是我的长辈才喊你一声白阿麽,可是白阿麽你想想,你说的话哪点值得我尊敬呢,莫不要让你最后的作为长辈的脸面都丢了。”话说完之后从篮子里抓出一条鱼,指着鱼尾出的血丝一般的印记,“我说的话自然都有印记,酒楼里的鱼都是同一品种,这些鱼尾巴上的印记就是证据,大伙瞧瞧你们手里的鱼,若是谁能找出一条同样的,那么今天卖鱼的钱就多付一倍,我也会当着大家的面向白阿麽赔礼道歉。”鱼尾出的印记在形状和颜色上都很特殊,且成一定的规律x-ing,所以谭洋才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