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同僚都是白莲花[重生] 作者:探汤【完结】(16)

2019-05-23  作者|标签:探汤 重生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悬疑推理

谢殷已经一把将昭王殿下掳到了背上,用两只手腕架着腿弯,几蹦几蹦就消失在了大石块背后。小六子怔了一怔,连忙拖着刀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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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衍自从不知怎么被谢殷背到了背上就是懵的,明明这个人近乎少年一般的瘦削单薄,但此刻已经背着褚衍逃出了半里地。竟不像他看上去那般薄弱。

顾凛他们一直在断后,明显也吃了一惊。

冬夜极冷,谢殷虽然最近一直在练习心法锻炼身体,但还是不算强健,在崎岖的山路里走了一刻钟便已经微微喘起来了。谢殷感觉自己再不休息一下会再次猝死,于是他把褚衍放下来扶到一个避风的浅洞中。谢殷突然想起怀里的香囊,他问小六子要了一只火折子点燃香囊,一股不算浓郁但十分持久的香味慢慢飘了出去。

褚衍一路颠簸,腰上的绑带又透出些血色。他靠在岩壁上休息,香味传来时睁开了眼睛,看着谢殷和小六子不知烧了什么,心中疑惑,但没有出声,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谢殷回头见褚衍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连忙把披风给他严严实实捆上。

过了半柱香时间,洞外传来了脚步声,大概有十多人,褚衍立马警觉起来。但见外面的人吹了一声哨,谢殷就高兴地蹦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女人和谢殷一起走进来,谢殷叫她卫千,看样子是侯府的暗卫。

卫千见到靠在岩壁上的褚衍,走过来行了个礼:“昭王殿下。”褚衍懒懒地闭上了眼睛。

谢殷以为他伤重了连忙凑过去摸了摸他的手腕,还是温热的,稍微放了点心。

卫千在谢殷的命令下已经派了一部分人去接应近卫,其余人跟着她在这儿守着侯爷和昭王。

洞中生起了火,渐渐暖和起来。卫千见褚衍似是睡了,便小声对谢殷道:“侯爷,属下来的时候救了一个读书人,据说是个举人。他因几次议论过周巡抚,被人关进了牢里,春闱也未去成。”

谢殷心想,难怪之前听那个举子说江南的举人年年减少。

卫千又道:“属下又派人去搜集过情报,发现周省生和他的同党会杀害与他们政见不合的读书人,党同伐异,确保之后这里入京为官的人都和他们是一派,都站在他们那边说话。”

谢殷正准备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该杀。”

他和卫千看过去,褚衍的脸被火光明明暗暗映照着,眼中出现一抹冰冷的杀意。这杀意刚刚被追杀的时候未出现。

这时外面出来杂乱的脚步声,卫千的手下扶着几个受伤的近卫走了过来,顾凛先确认了褚衍的伤口无大碍,才禀报道:“殿下,这批杀手武功高强,大约有四五十人,且与渔水村中的村民并不像是一伙人。属下发现有好几人的手上佩戴有首饰,是岭南那边特有的护身之物。他们应当大部分都是岭南人。”

褚衍颔首,又问道:“近卫受伤情况如何?”

顾凛凝重道:“三人重伤,剩下的都有轻伤。”

褚衍道:“还是原计划去池州。”

因为马车已在刺杀中损坏,加之三名近卫重伤,所以第二日卫千派了几人去买了几辆宽敞的马车。

褚衍的伤不重,休整一日后已经好了很多,谢殷与他同乘一辆马车,见他并未睡着,便好奇道:“殿下,咱们去池州干嘛?”

褚衍微微转过头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池州不属于江南,守备王诚是越大将军以前道副将,为人忠诚。现在我们和周省生已经撕破了脸,若到万不得已,只能让王诚发兵捉拿他。”

谢殷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又问道:“那昨天那些人和那些村民不是一伙人?难道他们不是周省生的人?”

褚衍道:“江南是周省生的地盘,他用人没必要舍近求远去别的地方凑。而且一开始他们只是隐瞒过去,并未动杀心。本王猜测,想杀我们的人,只是未了让周省生背上’格杀亲王’的罪名,把事情闹大。”

谢殷怒道:“那他们也一样的坏!为了治那个姓周的把我们也搭上……”

褚衍靠着车厢,淡淡道:“杜灵和杜易应当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在淮y-in便被盯上了。所以昨天那些杀手才能截住我们。”

谢殷想起杜灵和杜易是自己去找的“向导”,便觉得一阵心虚不敢说话。看着褚衍的伤口,更是愧疚。

一行人到达池州,褚衍出示了皇帝手谕,池州守备王诚发兵。周省生先还据险以抗,后兵败被捉。江南省一干官员皆受牵连下狱。

朝廷新派的江南巡抚刚从京城赶来接了烂摊子,众人在江南不必藏匿行踪。谢殷便去了他前世的家乡,一个叫兰庄的乡下。这里虽然地理位置和气候风物都算得上是,但是管辖却是另一个州,所以并未受到周省生的辖制。

如今近一年过去,兰庄还是如谢殷记忆中一样平和温馨。他一个人走到自己原来的宅子前,因为前世没有亲人,所以死后宅子被官府收去,如今空空荡荡,庭院已经长满了荒Cao。因为早夭,只有一个小小的坟茔立在一个山坡上,依山傍水,风景倒是好。

这里有个年老归乡的大官,听到昭王殿下来连忙着急接待,褚衍他们都去他家了。只有谢殷想着那个大官见到如今的自己肯定得吹胡子瞪眼,便找了理由推脱掉,独自前来。

他蹲下来拔了拔自己坟上的杂Cao,叹了口气。忽然心有所感地回了头,褚衍正静静站在他身后。

谢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看一所荒坟,但褚衍只是伸出一只手对他笑道:“走吧,回家。”

第16章 16

等把江南省的事情了解完,磕磕绊绊回京,已经是春闱之后了。三鼎甲之中有一个谢殷熟悉的名字:探花容清言。

虽然江南举子与官员可能与周省生有牵扯,但涉及人太多,朝廷又在用人之际,所以没有真凭实据和诚心改过的一律从宽。江南考生审查略有严格,但并未弃之不用。

容清言的才学是连梁太傅都曾夸过的,殿试之后他入了翰林院,谢殷也曾几次碰见他。

这日下了朝谢殷去了一家酒楼吃招牌的鱼,在等小二上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本来并不关谢殷的事,但他想起那个声音属于谁的时候仿佛一阵y-in冷的风从背脊拂过。

小二来上菜时对面的包厢也正好打开来门,谢殷和容清言都抬头看见了对方,容清言愣了一下然后冲谢殷笑笑,对面前背对谢殷的书生说了些什么,门就关上了。

那个书生没有转过身来,但谢殷之前听到了他的声音,那是杜易。

谢殷昏昏沉沉地回到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写了封信笺让人给褚衍送去。

秦德进来问道:“侯爷……快五月了,今年还要不要去玄慈庵?”

谢殷愣了一下,秦德以为他是不高兴,又忙道:“侯爷不想去也好,玄空师太想来还是像往日那般不愿见生人。”

谢殷想着哪里又来一个玄空师太,怎么从没有人提起过。于是便和秦德套话,才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原主的娘,也就是侯府夫人,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出家在一个庵中,断绝了与俗世的一切来往。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侯夫人在老侯爷战死的消息传来之后就殉情了。

谢殷正在和秦德说话,忽然有个小仆来报,道卫柏卫大人从云南回来了。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然的英俊青年快步走进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呈上,对谢殷道:“禀报侯爷,属下在云南找到了能解这种毒的巫医,这是云南一种谜法所制的□□,流传之地极少。现在巫医已经被属下带了回来,随时能为侯爷解毒。”

关于卫柏去云南这件事,谢殷之前旁敲侧击问过卫千。原来是原主偶然听说脸上的疤痕像是某种产自云南的□□所伤,所以把这把沾毒的匕首给了卫柏,让他去云南查访。

原主脸上的疤痕来自于十几年前,侯爷在疆场战死的消息传回了侯府。全府上下乱作一团,无人照管婴儿。等r-u母们回去,发现小小的侯府世子已经失踪了。那天晚上下着暴雨,暴雨中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仆人们闯进一间已经废弃许久的屋子里一看,地上有一把沾着血的匕首,而被匕首划了脸的婴儿孤零零躺在桌子上。第二日侯夫人出家,从此便是秦德将原主拉扯大。

那个云南大夫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倒是强健,一路过来还精神奕奕。他看了看谢殷的脸,说话口音非常重,但速度放慢还是可以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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