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关闻鸠笑起来,“所以我能请你牺牲点时间陪我去趟商场吗?”
(拿到了新买的蓝牙耳机,积分换的理想国的书居然也到了,喜欢封面~回家地铁站闻到很香的麻辣的味道,一刷新蹲到了四个评论,收藏涨了,今天怎么这么开心的?(?>?<?)? 我这么每天碎碎念不会被揍吧?)
第34章 孟春月(五)
“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关闻鸠问。
阮佲发了会呆,听见这样问摇摇头说:“没有。今天过得还好。”
“是么。”关闻鸠直视前方,不着痕迹看了眼阮佲,到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是略略沉了几分,虽然仍旧平常,“那就好,快过年了,开开心心的好。”
“我真没有心情不好。”阮佲侧身,“关先生不要在意。”
“嗯……”关闻鸠应着,想了会道:“我有些担心就问问,毕竟--不过有什么事,要是愿意你倒是可以和我说说,发牢s_ao也可以,嗯……我是不是有些厚脸皮了?”
他语气轻快地问,阮佲倒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心里却变得松松的,有一吐为快的倾向,不过阮佲还是下意识摇头,说:“不是的,我就是,诶--说不上来,我自己就能好的。”
言尽于此,关闻鸠也不多问。
车子开过了两个绿灯的时间,这个区间内车内一声也不闻,阮佲好像又听到了时针秒表的声音,表盘在他的口袋里变得滚烫,等红灯的时候,阮佲将手表拿出来,小声说道:“关先生。”
关闻鸠转头突然望向阮佲的眼睛,阮佲紧张地一边拽着裤子,一边把手表递给他:“这个,昨天解下来后忘了还你了。”
关闻鸠笑着接过,阮佲有些紧张却不知为何有这心情,略微感到奇怪,甚至感觉不到两手相触,他自己收回手,欲盖弥彰地揣进口袋里。
“你不说我也忘了,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这个?”阮佲小声应了,看向他,他正往自己手腕上重新戴上手表,但也不知怎么弄的,关闻鸠像是头一次戴一样,苦恼地皱着眉,阮佲恍恍,就说:“戴不上吗?”
“大概吧,好像有汗。”关闻鸠抱怨,听在阮佲耳里却触发了一点心神,几欲要往跟前凑,他接过话头说:“我来帮你戴吧?”
奇怪的是,这么平常无奇的话,在说出口后却让阮佲有些茫然,应该是再平常一点,平淡而稀疏平常的自动帮他戴好。
关闻鸠看了眼红灯说好啊,就把手伸到了阮佲面前,阮佲屏着呼吸,几次有碰到手腕内侧的肌肤,关闻鸠忍不住喘笑一声,说:“有些痒。”
阮佲连头也不敢抬,他也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发热,有些麻痒,即便有些留恋手腕内侧那层皮肤,阮佲还是快速地将手表针扣戳进洞里,又转了方向小声说好了。
“谢谢。”关闻鸠说道,抚上了表盘,“时间还早,等挑完东西请你吃饭吧。”
阮佲忙不矢点头,车开了,他自己不说话,关闻鸠似乎也没什么话要说的,阮佲抬眼越过右手,视线落在了左手,偶尔方向盘的缘故,左手降下去,右手升上来,阮佲也跟着这上下,看得久了,即便天色渐沉,四方事物也仅仅剩下轮廓,不见其中的线条雕画,偶尔在经过了路边璀采的光线,一下子显露出真山真水。
阮佲硬扯着视线回头,干巴巴说:“关先生车里买了手机支架了?”
“嗯,方便接电话,有些消息也能马上看到。”
阮佲哦了一声,过了会阮佲开口问:“关先生,上次你说已经是单身了?”
“嗯,单身了也有段日子了,怎么了?”
“哦,今天--有人看到医院官网上你的照片,说很帅呢。”阮佲隐去其中的细节,没说具体什么事,说完后心里有些打鼓,这关先生万一问是谁怎么办?自己忍不住将话全都说了又该怎么办?
关闻鸠没立马回话,过了会才说:“是么?官网的照片几年前的了,拍完了我也没去看过,照得怎么样?我有点不上照。”
“怎么会呢,不上照的话就不会有人说你帅了。”
关闻鸠笑笑。
阮佲点头说:“真的照得不错。”
关闻鸠说谢谢。
阮佲沉默了会说:“店长说像关先生这样的肯定有很多人追求,我就说关医生现在单身呢,要是身后有一堆人追求,早看准了机会了吧?”
“嗯,确实是,虽然被人喜欢总比被人讨厌好,但是如果有人突然跑过来说喜欢,那就有点奇怪了,会招架不住吧?”
阮佲连连点头:“店长还不信。”
“不信什么?”
“没什么。”阮佲反应过来,捂住嘴不说了,越说越多。
关闻鸠瞥了眼,点了点方向盘,不追问下去。
到了商场,关闻鸠和他说自己亲戚家的小孩,“其实算是我这一辈最小的孩子了。过完年也要十四了。”阮佲说这一辈的话是关先生的妹妹?
堂妹,我大伯的老来子。关闻鸠回答。
“这样啊,算起来我大概是我家里面最小的了。”
关闻鸠笑着说:“其实也有点难办,她现在渐渐长大了,说实话送这岁数的女孩子什么生日礼物没什么底。要是送了不喜欢的,估计要给我脸色看了。”
“生日礼物吗?”
“嗯,大年三十。”
“诶--”阮佲惊讶,“感觉是辞旧迎新的孩子呢。”
“是这个感觉。之前说作文比赛得了第一名,又碰上快生日,她让我送个好的给她,没说要什么。”
阮佲点头,关闻鸠说:“我想过要不要送她钢笔。”
“钢笔吗?”
“嗯。”关闻鸠说,“她字写得很好,如果用钢笔写会更漂亮。”
阮佲思索一会,提议道:“既然是钢笔,现在不还有私人订制的钢笔吗?我记得也有私人印章,不如做成一套到时候生日送给你妹妹不正好?”
关闻鸠想了想点头,市中心附近的艺术街,一条柳条小道上,就开了这么一家。
门面只有一贴字帖般瘦长的大小,玻璃门,平平无奇,一边陈列钢笔,一边则是纂刻已成的印章。
老板将他们引到店内最里,随后才用红锦软布的托盘放了几块莹润小巧,头戴长命穗的玉石印章。
阮佲看哪个都觉得好,关闻鸠问他时阮佲纠结了会,老板笑着建议说:“既然是送给十几岁女孩子的,到是可以选颜色浸润的,合那气质,做成纽扣大小的印章,再用绳子穿上,穗子装饰,贴身带着还是放在锦盒里都不占地方。”
关闻鸠点头,红玉为体做成一小方锭,祥云为头,中间穿孔,绳子是阮佲选的,玄黑色,垂下来时朱玛瑙作陪。
钢笔则是店里特制,笔杆有红木,檀木等类,与印章配了一套檀木,笔杆顶部则刻了关闻鸠妹妹的小名。
一套配完后,约定一礼拜后交货。
“希望你妹妹会喜欢。”
“她不要嫌弃我送的就好。”
“才不会,我要是小时候有这么一哥哥,做梦都笑醒了。”
“你也是家里最小的吧,家里亲戚兄弟姐妹总该有的。”
说到这阮佲就摇头,想起小时候一桩桩事,一张脸就拉得老长,“像关先生的哥哥又不多,我小时候长得慢,矮矮的,他们老是叫我小矮子,嫌弃我,带我出门的时候,屁股一溜就钻进游戏厅里面去了,后来被提着耳朵拎出来,诶诶叫唤了一路,两边桥底下摆摊的都认识我们了,现在回去还有人指着我说‘那不是以前跟在他哥哥身后一直哭的小孩吗,都长这么大啦!’”
阮佲掐着嗓子,将桥市底下十几年的老邻居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然后我又不能说什么,下次再回去,我就绕远路,从小区后边进去。后来有次我妈和我说‘上次遇到你杨伯伯家的阿姨了,问我怎么到了假期没见你回来?’我妈学给我听,说‘诶哟,孩子大了,总回来给不给他父母清净啊。’”
后来呢?关闻鸠憋着笑,阮佲翻了记白眼,说你笑什么啊。
“我不笑了。然后呢?”
然后阮佲就在阮妈妈的命令下特地在桥那里绕了一圈,特地往人杨阿姨的小矮凳前绕一圈,杨伯伯家阿姨惊喜的看着他说:“回来啦?”
阮佲说回来啦。
杨阿姨拍拍他:“小伙子真水灵,大男孩了啊,和小时候跟在你哥哥屁股后头真不一样了。”
杨阿姨还是绕回了原点。
关闻鸠脑海里尽是流着滴滴眼泪吹着鼻涕泡的阮佲,坠在人身后,前头是他哥叫唤,像被拎住后颈的猫,吊在手里,老实得不得了,一路走回去,就有杨阿姨打着蒲扇,笑这两个孩子。
阮佲一瞧就知道关闻鸠想什么了,偏他还问是不是哭得太认真了,人杨阿姨才记得这么深?
“那你读书的时候暑假爬墙,怕是退休的保安见了你就下意识要在后面追了。”
“保安年纪大了,大概追不上了。”关闻鸠说,“如果我是你哥哥的话,哪里会带你去游戏厅,那里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