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诗年和余小宝都露出震惊之色,就连梁远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单灵根,又是变异,难怪……
梁远心中更为戒备,有如此天赋,亲传一系肯定很快会找来。啧,让景山住进他们寝舍,无异于安c-h-a了一根钉子。
他心情烦闷,一掌挥灭了屋中灯火,“别废话了,睡觉,明日一早还有课呢。”
屋里一静。
景岳望了望屋外,天还没全黑呢。
而且,他们还需要睡觉吗?睡觉不用洗漱吗?
这一刻,景岳迷惘了。
清晨,阳光穿透古树缝隙洒落在院中,翠云绿植沾染晨露,地上浮动着薄薄烟霞。忽然,一阵刺耳的鸟鸣声划破晨日宁静。
景岳刚从寝舍里出来,一只蓝色幼鸟就冲入他怀中。翅膀和爪子牢牢攀住他的前襟,哭哭啼啼道:“求求你,不要扔下我,没有你我怎么办,失眠的夜我最怕孤单……”
景岳看着它头上少了一撮毛,心中了然,“一叶欺负你了?”
蓝凤噎住,头埋进景岳怀中,伤心地抽泣。
景岳:“……”
可蓝凤实在太过显眼,千月和刘天浩都见过它,景岳想了想,打算为它做一下伪装。
易容丹只有人类可以吃,他便找了几种寻常植物制成染色药膏。
“你喜欢什么色?”
蓝凤回忆着大千世界中的时尚,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半晌才道:“玛丽苏色。”
景岳:??
“就是七彩的毛发,七彩的嘴,七彩的爪。”
景岳:“……”
最终,小蓝j-i变成了小黄j-i,景岳并没有满足蓝凤奇葩的审美。
他让蓝凤先找个地方呆着,自己匆匆赶去道场,至于寝舍里其余人,早就抛下他走了。
“你们怎么不等我?”景岳挤入余小宝和诗年中间,自说自话道:“下次记得等我啊。”
“……”
寒云宗内门的早课没什么特别,讲师也仅仅是由筑基期弟子轮流任职,今日主讲了基础心法的一些修炼诀窍,景岳听了听,没什么错漏,便闭上眼睛自行修炼了。
等下了早课,有人叫住景岳,让他去领这个月的宗门俸禄。
让景岳意外的是,一直对他没有好脸的梁远,竟主动提出要陪他,还拉上了诗年和余小宝一块儿。
直到领了丹药的景岳被几个练气四五重的弟子堵住,他才明白原因。
“师弟,长幼有序,领了好东西应该先孝敬师兄懂吗?”
景岳余光窥见他的舍友们一下子离他十几步远,眼中都是幸灾乐祸。他默默收回目光,交出了灵石和丹药,看不出丝毫犹豫和不甘。
“……”真老实,想找茬都没办法。
达到目的的一行人呼啦啦地走了,景岳转向舍友,见几人都不自觉挺直了背。
梁远戒备地看着他,诗年看不出表情,只有余小宝颇为心虚,眼神闪避。
景岳笑道:“我们回去吧,谢谢你们陪我来。”
“……”
傍晚,趁景岳不在,三个舍友偷偷议论起来。
梁远:“你说,这新来的景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们冷暴力他不在意,被平民派的师兄抢了灵石丹药他也不在意,脸皮真厚。”
余小宝期期艾艾道:“可能他还小吧,今天我们故意看他热闹他也没生气,我都有点小愧疚。”
诗年想了想:“也不一定真不在意,或许是心机深沉。”
余小宝:“他只有十一岁,哪里懂什么心机?”
梁远嗤笑:“你当他和你一样傻不成。”
余小宝:“我……”
“你们聊什么呢?”景岳从外头推门进来,头上趴着一只黄色小j-i,“我刚从后山里捡了这么个小东西,看起来挺可爱的,我可以养它吗?”
蓝凤可怜巴巴地眨着豆眼。
一时间没人理他,景岳佯作松了口气,“你们不反对就好,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梁远:???
诗年&余小宝:……
这时,院外响起一道女声:“请问景山师弟在吗?”
梁远几人皆是一愣,又不约而同想明白:来了!
一定是亲传派的人!
景岳无视三人古怪的表情,故作不解:“谁会来找我?”便转身走了出去。
院中古树下站着一男一女,景岳脚步一顿,他认识其中的男人,竟是和他同一天入门的刘天浩。
是了,刘天浩也是被亲传弟子接引入宗,勉强也属于亲传派,只是那天他走后,也不知有没有金丹真人看中了他?
女子扫了景岳一眼,淡淡道:“你就是景山?”
“正是。”
“嗯,那跟我走吧。”
“去哪儿?”
女子似有些不耐,眉头微皱:“晚上有雅集会,你一起来。”
景岳:“雅集?可是为了修炼。”
“不是。”
“那是为了宗门大事?”
“不。”女子眉心拧成个疙瘩,显然耐心全无。
刘天浩察言观色,蹦出来道:“你小子话真多,还想不想去了?”
“不想。”
刘天浩:“……”
景岳:“既然不为修炼,又不涉及宗门大事,与我何干?不过,多谢师姐师兄相请了。”
女子脸色一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场雅集会可是千霞师姐主办。”
景岳:“那也与我无关呐?”
女子以为景山不知道他们是亲传一系的人,只得说破道:“千霞师姐可是骊元真人的亲传弟子!”
“所以……?”
“……”
女子忍无可忍,冷笑道:“很好,那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拂袖而去。
刘天浩落在后头,嘴角噙着讥讽:“你可别后悔!”
等景岳再次回到房中,舍友们都摆出一副震惊脸。
梁远以为景山初来乍到,不明其中利害,讽刺道:“你真不去?那可是亲传派的聚会。莫非你不知?一旦你筑基,一定会拜入巫辰真人座下,你与他们才是一道的。”
景岳:“我明白梁师兄的意思,今日已有人找过我,跟我说了内门分什么亲传派、世家派、平民派。哦,他还说你们都是平民一系。”
诗年也奇道:“那你为何拒绝?要是没有派系庇佑,任你天资再高,也只是无根浮萍,谁都能欺辱。”
景岳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我是来修炼的,只要修炼有成,谁能欺辱我?心思用到杂事上,耽误了修为,岂不是本末倒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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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景:怎么不等我?
余小宝&诗年:啊啊啊啊他居然又问出来了,这样大家很尴尬的好吗?看破不说破懂不懂?你这样让我们寝舍冷暴力怎么搞下去?!特么的每次难受的都是我们,到底谁暴力谁啊?!
梁远:脸皮真厚!
景景:是啊!脸皮厚,势单力孤也能混成主场。(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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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叽叽不止看男频小说哦,玛丽苏霸总也没放过!
第18章 大家来找茬
“天真!”
梁远背转了身,不愿再多说。
余小宝面有惭色,好像认为景山所说颇有道理,赶紧跑回床上盘膝修炼。
至于诗年,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天以后,日子看似平静下来。
亲传派再没来找过景岳,他每天都和舍友们混在一起。
起初那几人还有些拘谨,可架不住景岳脸皮厚啊!人家闲聊他强势c-h-a入,人家练剑他主动喂招,人家上课休息他都紧迫盯人。久而久之,除了梁远依旧对他冷言冷语,诗年和余小宝倒是亲切了许多。
渐渐的,景岳也真切感受到内门的紧张氛围——各派系弟子间少有交流,就连不同派系的讲师授课都极具“针对x_ing”。
他还了解到,亲传派有金丹真人提供的补给和历练机会;世家派占据了内门最多的执事位置;唯有平民派一无所有,仅靠人数支撑。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矛盾的根源。
但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欲望和人情,这又是“不均”的根源。
景岳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理,便暂时留在了内门。
这日,天气肃清。
寒云宗演武场上,数千名弟子依序而坐。
他们的修为都在练气三重以下,台上讲师乃是筑基期的核心弟子,此时正在教授寒云宗基础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