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为道 作者:御澜山【完结】(13)

2019-05-24  作者|标签:御澜山 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娘娘,御膳房做的莲子羹已经拿来了。”莲子羹清热解毒,入口香甜可口。毓秀宫的宫女特意吩咐御膳房准备着,以防倾妃娘娘所需。

  “拿给我吧。”倾妃端着这一碗莲子羹,走到毓秀宫的小院子里,初夏姹紫嫣红的花朵竞相绽放。一身雪衣的阮翕手持利剑,招式凌厉,剑气掀起一阵花雨。

  负剑而立,欣长的身姿仿佛闪耀着银光。自在飞花,梦落肩上。林默染走近他,就像走近自己的梦中一般:“师兄,我让御膳房做了碗莲子羹,你练功也累了,歇息下吧。”

  阮翕随着她走到石桌边,入口香糯的莲子羹甜香无比:“谢谢。”

  “师兄,我晚上让御膳房准备些下酒的饭菜,宫里来了批桃花酿。”林默染脸上带着娇羞的神色,“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桃花酿是阮翕最爱的酒,酒香里裹着花香,入口绵柔,酒劲也不大。他的酒量并不好,容易喝醉。是好久没有喝过桃花酿了,阮翕吃下最后一勺莲子羹,也许改天可以和福至一起喝一次桃花酿:“宫里的桃花酿多吗?”

  “师兄想喝很多?”

  阮翕躲过林默染举到额头上的手帕:“我想请福至一起喝酒,只是问问。”阮翕接过她手中的手帕,“我自己来。”

  林默染不自然地笑,极力掩饰自己眼底的厌恶:“改天我请福公公一起来毓秀宫喝酒便是了。”

  桃花酿和莲子羹里都放了东西,单独吃不会发生什么,可是混合在一起就会扰人心智。眼看一翁桃花酿见了底。林默染得逞的笑脸在阮翕眼里看不真切,眼前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

  呼吸越来越重,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醉酒和药的缘故让他快要神智不清了。默染对自己下药?

  她好像变得让自己不认识了,阮翕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凉意的手指触摸到脸颊,阮翕握住放在一边的长剑,长剑出鞘,一阵啸声,森冷的寒气直逼林默染面门。林默染不得已后退了几步:“你对我用剑?”

  林默染看着他步履凌乱,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阮翕手腕翻了一圈,长剑挽出剑花,林默染站在原地:“你宁愿对我用剑也不愿意要我吗?”她直直向前走过去,“那好,你杀了我好了。”

  “除非你杀了我,不然今晚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女人伸手准备握住锋利的剑身。阮翕身影如鬼魅,快速地点了林默染的x_u_e道。

  “默染,你辜负了我的……信任。”说话声音也开始变得吃力了,阮翕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毓秀宫。

  迷迷糊糊地在深宫里兜兜转转,夜深人静,偶尔惊起一声鸟叫。

  福至是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被惊起的,浓重的酒味直往鼻子里钻。哼哧哼哧地呼吸声也不正常。

  轻浮的行为,还有暧昧的喘息,福至本来挣扎得很厉害,每一拳每一脚都是用尽全力,不踢断一根骨头誓不罢休。

  但是,福至认出了那是谁,挣扎地幅度渐渐小了。

  本来福至就打不过这个人的,他停止无谓的挣扎,只不过更加方便了阮翕。

  他喝醉了还是中药了?把自己当成了女人?不能暴露阮翕的身份,所以根本没办法让他去找别人。任由身后牢牢抱住自己的人在自己脖子上亲吻。舌头的触感让汗毛直立。

  “阮翕!”福至试图让他清醒,但是阮翕拦腰将他抱起,又重重地丢在床榻上。

  “你喝醉了!”福至避让着阮翕的亲吻,“醒醒!”

  肌肤相亲,嘴巴被一只手捂住。阮翕隔着自己的手,亲吻着福至的唇。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那么又在乎这多的一次吗?

  福至放松身体,任由阮翕扯开自己的衣服。阮翕的情况特殊,他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他不是太监,还有比自己更好的选择吗?感觉到身下人献祭的姿态,阮翕松开捂住嘴巴的手,印在唇舌上的舔吻,缠绵悱恻。

  告诉自己如果他再反抗,就住手。可是,他并没有反抗下去,阮翕模模糊糊地听见福至喊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兴奋地想要战栗。

  伸手沿着福至手臂走向他的手,然后像是要捏碎他的手那样使劲握住。感受着福至身体的温度,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他是愿意的吧?

  交叠的身影,炽热的呼吸,相濡以沫。

  阮翕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头剧烈地抗议着,阮翕掀开被子,赤身裸体地走下床,他下意识地寻找福至的身影。可是没有,这个显得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桌子上放着一套清洗干净的太监服,还有一碗粥,几个小菜。换上衣服,喝完粥,还是没有看到他的影子。阮翕走出房门,院子里也没有人,只有他。

  接下来的几天里阮翕也没有看到福至,好像他在故意躲着自己一样。这样一来,难道说福至那一晚并不是自愿的。

  福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阮翕,真的不知道。在他心里阮翕是大侠、英雄,是他最崇敬的人。可是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该怎么去面对阮翕呢?

  不如不见,福至不小心把茶水倒漫出杯子,这才反应过来:“奴才该死。”

  “这么心不在焉?”皇上看着手中的书眼睛没离开书本,“你最近好像有点魂不守舍。”

  福至将漫出的茶水擦干净:“奴才没有。”

  两人没有再说话,房间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你知道刘寅吧。”

  善平六年,萧灵帝不顾伦理,封福至皇贵妃品位,享同等待遇,执掌凤印。宰相刘寅死柬,冲撞皇贵妃,皇上一怒之下,将刘寅打入水牢,择日处斩。

  一时间谣言四起,传福至乃妲己再世,祸国殃民。帝下令凡散布谣言者杀无赦。

  皇贵妃搬入正则殿之日,萧零帝赐死大小官员七十二人。强压之下万马齐喑。

  正则殿内,福至换回本名霍青,皇上命所有人唤他霍公子。皇贵妃这个称呼在一个男子身上终究太过可笑。

  “公子,请用膳。”

  正则殿有大小宫女太监上百人,吃一顿饭也要几十个人伺候着。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霍青却过得并不舒坦,他感觉自己在一层薄冰上走路,无论怎么小心翼翼地无可避免冰裂的那一天,可是他却只能逼着自己一直走一直走,看不到薄冰的尽头。

  月落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跟我走吗?”一双手,那双手无比熟悉,修长而温暖。霍青的手不受控制地握上那只手,那只手的主人抬头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满眼璀璨的星辰。他的唇角擎笑,明亮得让霍青忍不住描摹他的唇线。

  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没有那双手也没有什么温暖,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冷。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什么时候在这里睡着了。”霍青无比嘲讽地自我嘲笑,“就算他愿意带我走,我也逃不了。”更何况那一天的阮翕不过是喝醉了。

  刘寅活到六十岁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他爷爷那辈就是皇城当官的,从小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等到他位居宰相那更是不可一世,谁敢对他大呼小叫?他是一朝宰相,权倾朝野,哪怕是摄政王也要忌惮他三分。这个黄毛小儿居然敢为了个不入流的贱货打他入牢。啪嗒……啪嗒……水牢里水滴声吓得刘寅浑身一颤。这个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一只耗子披着油光水亮的毛皮,蹭蹭蹭往上爬,沿着固定着他一只手的柱子。刘寅颤巍巍地看向那只耗子,耗子绿豆大的眼冒着精光,也看着他,哼唧哼唧地声音让刘寅头皮发麻。

  那只肥硕的耗子猛地跃起,爬到刘寅头上,刘寅尖叫一声,拼命晃动自己的脑袋。不行!不行!他要出去,要出这个鬼地方!萧灵均!你这个废物!治理国家还不是靠我们这些官员,一个整天寻欢作乐的废物!等我出了水牢,一定要你从龙位上滚下来,在我脚底下俯首称臣。

  “怎么样?他。”萧灵均手持毛笔,蘸了墨,挥毫落纸,一座耸入天际的山峰独立宣纸。

  “回皇上,刘寅除了一开始的哭号之外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夜行服着装的男人回完话看见萧灵均让他退下的手势,小心地退出门外,不一会儿消失在黑夜里。

  “老狐狸的尾巴快要露出来了。”萧灵均放下毛笔,看着自己的画作微笑道。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近日来都毫无动静的一众官员,突然又开始联名上书,请求皇帝释放宰相刘寅。皇帝听从摄政王意见,不日放回刘寅。

  “这个昏君!”刘寅回到相府,他把能砸碎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爹,消消气,喝口茶。”刘玉是刘寅老来得子,宠得很,接过儿子捧的茶喝了口,胸口的郁闷之气才稍稍缓解。

  “爹,我早说要投靠摄政王,杀了昏君,凭什么萧家能够拥有这个江山,我刘家就不行呢,您胆子小硬是不肯。现在你还不带着自己信任的官员们和摄政王合作吗?”

  “爹哪里是胆小,只是这家业,这身份地位爹已经满足了。”刘寅叹了口气,“这事情万一失败就是株连九族啊。”

  “摄政王手握重兵,我家有着大臣的半壁江山,怎么会不成功?”

  “本来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他去,不过,这次。”刘寅眼露凶光,“那小子的死期就要到了!”

  皇城里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景象恍若海市蜃楼,可是那天色,y-in郁得像是墨染,一副欲雪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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