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说案子,到了家门口,才算有了点眉头。
赶着饭点回来的两个人进门就吵吵饿,温煦只好先去厨房做饭,可看着花鑫准备继续跟杜忠波讨论的架势,心里各种不满。他瞥了眼专心跟兔子的玩耍的黎月夕,总觉得自己身边少点什么。
“老板,你来看看这个。”温煦站在厨房里喊道。
花鑫刚把外衣丢在沙发上,听到温煦的喊声回头问道:“看什么?”
“你的鱼!”
“我看什么?你做主就行。”
温煦手里拿着菜刀运气,朝着客厅方向又喊道:“那我炖了!”
“不能炖啊!”花鑫一个转身跑起来,几步就跑进跑厨房,“我不爱吃炖的。”
“你让他做助理吧。”温煦一手拎着刀,一手掐着鱼,不客气地给老板脸色看。
花鑫噗嗤一声,笑了:“一个杜忠波就让你有危机感了?”
温煦红着脸辩驳:“我着急!”
“急也不能拿我的鱼开刀啊。我是喜欢是红烧或者清炖,煎鱼也不错,时间够的话还可以做烤鱼,不能放香叶啊,那玩意我很吃不消。”
听他越说越没谱,温煦一菜刀剁掉了鱼头:“花老板,你是不是想急死我?”
“温助理,我发现自从你被扶正之后,对朕的态度越来越差了。”
温煦又闹了一次大红脸,瞧着花鑫直磨牙。花老板逗够了温助理,面色一正,上前几步靠近温煦耳边,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片刻后,温煦捂着发热通红的耳朵,瞪大了眼睛:“这算怎么回事?钱文东怎么跟黎月夕一样,就想着进去呢?”
“你说呢?”花鑫靠在流水台上,顺手拿起一根洗过的黄瓜,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温煦在满室黄瓜香的气氛下,分析:“如果钱文东也是削尖了脑袋想进去,他出现在杜欣语面前的行为就合理了。他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被抓。”
花鑫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关键是,他为什么也选择了这个白痴办法。”
“估计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花鑫吃着黄瓜,看着鱼,嘴里还说着话:“杜忠波手里掌握着不少我们不知道的线索,比方说胎记。”
温煦一时间没想起胎记这茬儿来,还纳闷地看了花鑫一眼,后者又凑上去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四个人?”温煦听过他的话,惊讶的忽略了喷洒在耳边让他面红心跳的热气,“你看清楚了?”
“很清楚,跟那老头描述的一样。”说到这里,花鑫的脸色略微沉了沉,“不是好现象啊。咱们改变了历史事件,钱文东活了过来……黎世翔夫妻身上也有同样的胎记,再加上一个石佳伟,是不是死而复生的人都有葫芦样的胎记。”
“不可能。”温煦当即否定了他的猜测,“照你这么说,死于化工厂爆炸的八十几个人都活过来了,他们身上也有胎记?那还不炸锅了?”
温煦这么一说,花鑫觉得很有道理。八十多个人都有同样的胎记,肯定会引起各方注意,可至今都没听过类似的事件啊。看来,自己估计的并不正确。
然而……
“除了这种可能x_ing,我想不到其他的。”花鑫说,“胎记……钱文东说那可是打从胎里带来的,而且法医鉴定过黎世翔夫妻的尸体,证明就是胎记。”
温煦拿着菜刀冥思苦想,花鑫咬着黄瓜陷入沉思。片刻后,俩人齐齐回头看向客厅方向!
知道诸多谜底的人是黎月夕——无论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孙洲的出现在本卷22 章。
第75章
想要撬开黎月夕的嘴并不容易,连杜忠波都没办法, 他们俩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才好, 更何况, 有些事要避着杜忠波, 如此一来加大了任务难度。
温煦认为, 可以调虎离山,把杜忠波支出去单独跟黎月夕谈。但花鑫觉得这个办法基本没什么用,因为黎月夕看上去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谈明白的。次数多了, 杜忠波必然起疑。
“等会儿我试探试探黎月夕, 看他什么反应。”花鑫丢下吃完的黄瓜,走出了厨房。
自从昨晚杜忠波匆匆离开家里之后, 到现在他跟黎月夕才算是能稳稳当当坐下来说几句话。黎月夕还是那个样子, 不爱吭声, 你问他十句他能回你一句就不错了,杜忠波也习惯了这种挤牙膏似的交流方式, 靠在沙发上,有一句每一句地跟他聊天。聊天的时候也没闲着,拿出手机给前妻发微信, 询问女儿的情况,发出去十多条,前妻只给他回了一次——还行。
杜忠波苦恼地捏着眉心——你们都是我祖宗!
——
花鑫端着菜出来,招呼懒在沙发上的杜大爷过来帮忙, 杜忠波摆摆手,头也不抬地说:“我是客人。”
温煦把老板扯回来, 在厨房门口探出喊道:“月夕,帮我个忙呗?”
黎月夕把怀里的兔子放下,乖乖去厨房帮忙。杜忠波想亲近一下面前柔软又毛茸茸的小动物,兔子一脸的嫌弃,直接跳到地板上去寻它的小鱼干了。
杜忠波苦笑了几声,怎么连你也挤兑我?这时候,花鑫走到跟前,低声问道:“几个情况了?”
杜忠波撇着嘴摇摇头:“油盐不进。”
“来硬的!”
杜忠波失笑,指了指额角:“你以为他的伤怎么来的?逼急了,真撞墙啊。”
花鑫翻了个白眼,鄙视道:“一定是你的方法不对。”
杜队长不屑地冷笑一声:“我的输出功率没那么大,你牛逼你上吧。”
花鑫扭头瞥了眼厨房,斗志满满。杜忠波拿手里的遥控器点了点他的手背,低声说:“今晚不行,我有事单独问他。”
“什么事?”
杜忠波比划了一下:“胎记。”
哦,这个还真不能掺和,分开问比较合适。
外面两只大狐狸合计着怎么搞定黎月夕,厨房里的温煦可是比他们要厚道的多,至少他没想过要给黎月夕“过堂”。
“把碗筷摆好。”温煦拉开装着餐具的抽屉,让黎月夕自己拿。
黎月夕看了看里面满满登登的格式餐具,眉头微蹙,问道:“你们就两个人,为什么准备这么多餐具?”
“我老板买东西一般都是以‘批’为单位,不要见怪哈。”
想起杜忠波家的筷子,只有一两双,其中一双还是他女儿的。
摆放餐具的时候,黎月夕朝外看了一眼,杜忠波还在跟花鑫闲聊,俩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自然而又放松。黎月夕想了想,把两副餐具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些。
“吃饭了。”温煦大声吆喝着,叫外面的两位大爷进来用膳。
杜忠波第一个走进来,看到满桌子的饭菜挑挑眉:“都是你做的?”
温煦回道:“家常便饭,坐下尝尝。”
杜忠波对付了好几顿饭,可算见着正儿八经的饭菜眼睛直冒绿光,拉开椅子大刀阔斧地落座,看上去与平时并无二致。
花鑫坐在主位上,温煦跟往常一样坐在他的右手边,杜忠波坐在他左手边,黎月夕最后一个入座,挨着杜忠波。等大家都坐好了,花鑫才拿起筷子。
花鑫的筷子刚伸出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温煦说:“去把那瓶低度的青梅酒拿来,我跟杜队长小酌几杯。”
杜忠波一听说有酒,跟着附和:“有酒好啊,我也放松放松,这几天绷的太紧了。”
温煦略有些不满地瞪着自家老板,花鑫笑得温柔,说道:“拿来吧,都喝点放松放松。”
老板的微笑真的很好看,温煦的原则碎了一地。
很快,精致的酒杯被放在桌子上,温煦很体贴地问:“月夕成年了吧?能少喝一点吗?”
杜忠波扭头看着身边的少年:“能喝一点吗?”
黎月夕默默地点点头,杜忠波拿起他的杯子,朝着温煦递过去:“倒满。”
不是说只喝一点吗?倒满是什么鬼?
“没关系,青梅酒度数很低。”花鑫在一旁怂恿,温煦总觉得这俩人不怀好意。
斟满酒,执起筷,饭菜飘香,美酒瓷杯,莫名的让四个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温煦的手艺虽比不上酒店大厨,却有着浓浓的家的味道。杜忠波大快朵颐,没多一会儿,吃下了两碗米饭。黎月夕似乎对米饭没什么兴趣,一边小口吃菜一边小口喝酒。杜忠波瞥了他几眼,立时不满地说:“不吃饭怎么行?还挑食?西红柿对身体好,都吃了,别往旁边拨拉。”
温煦愣住了,端着酒杯看着对面那俩人。
黎月夕对着小半盘的西红柿直运气,看上去是真的不喜欢吃。杜忠波用勺子舀起他盘子里的西红柿,放好:“乖乖吃了,不准挑食。”
黎月夕勉为其难地把西红柿吃进嘴里,也没嚼直接吞下肚,拿起酒杯赶紧喝了一大口,呛着了,治咳嗽。
温煦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