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男人我就算在你面前裸奔也不会掉块肉吧……”
“你还说要把自己送给我!”
“是啊,我不是送了你一个等身大抱枕吗, ”提起这茬倒是让沈夏年记起来了, “对了, 那你晚上有没有好好抱着睡呀?”
“我扔了!”袁望野没好气地说, “你不喜欢我你干嘛总是故意倒在我怀里?”
“我哪有总是,”沈夏年头都快大了一圈, “上次玩萝卜蹲,确实是我体力不支,今天是因为邱诗音啦,看你被她缠着不太开心,就帮你解解围……”
“你胡说!”袁望野抓起还在诵读的手机, “那这个怎么解释?”
“袁望野把沈夏年按在墙上,愤怒地掐着他的脖子, 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沈夏年, 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睡你是看得起你, 多少女人争先恐后挤破脑袋想爬上我的床, 给我生孩子,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情节竟然有些微妙地应景, 沈夏年赶紧把智能朗读给关了,想法设法稳定袁望野的情绪:
“那个,你还愿意听我解释吗?”
“听。”
“那个,你知道‘同人’这种东西吗?”
“铜人?少林寺十八铜人?”
“不是那个铜人,”沈夏年把袁望野请到床上,让他坐好,“我打个比方啊,比如我觉得最最和阿迁很配,认为他们是一对,我就以他们两个为主角写小说,画画,那我写的小说,画的画,就被称为同人,懂了吗?”
“懂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在看以我和你为主角的同人小说,对吧?”
“不是我看,是最最看的,他觉得好看,就发我一起看了。”
“所以你们经常看我和你的同人小说?”袁望野感到不可思议。
“不,我没有,不是!”沈夏年有种越描越黑的无力感,“我真的今天第一次看!我发誓,如果我说谎一觉起来变女人!”
“那为什么会有人写你跟我的小说啊?她们又没有装摄像头观察我们的生活。”
果然袁望野还年轻,沈夏年曾经也像他一样天真无邪,直到遇上陈最,这个罪恶的男人,带领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从此万劫不复。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就拿最最阿迁他们打比方,我觉得最最和阿迁他们是一对,就叫他们CP,中文叫西皮,如果喜欢这对CP就叫萌CP或者磕CP——”
“等等,我有个疑惑,”袁望野俨然一个好奇宝宝,“为什么你觉得他们是一对,他们就叫CP啊?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一对?”
“……额,这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也难住沈夏年了,“大概是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吧……比如有人觉得我和你是一对,有人觉得你和姜队是一对。”
“那这两个人相遇了怎么办?”
“应该是打架吧,”沈夏年也只是略懂皮毛,“啊还有攻受,比如最最是受,阿迁是攻,”他把左手比了一个OK,竖起右手食指,在OK的圈里做了一个插的手势,“左手代表的是最最,右手代表的是阿迁,懂了吗?”
“……变态啊,”袁望野义愤填膺地捶了一下床,“那我和你,谁是左手谁是右手?”
——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你也很变态,沈夏年暗自腹诽,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
“大部分人是萌我是左手你是右手。”
“嘿嘿,”袁望野一听还乐了,结果转念一想,细思极恐,“等等,你说什么?大部分人?难道有人会觉得我是左手的那个吗?!”
“额,比较少,但也是有的,也许是生态圈的多样性?”
“我和北城哥呢?谁是左手谁是右手?”
“这个倒是没什么争议,”沈夏年把头发扎在脑后,“他攻你受。”
“靠啊!什么变态!我还未成年啊!”袁望野像一截弹簧猛地从床上弹起,“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不萌我和北城哥的CP吗?我不能接受!”
“没办法,你总不能把她们脑子挖出来吧……”
“扯远了,”袁望野焦躁地抓抓脑袋,“所以为什么会有人写以我们为主角的小说?”
“也许大概可能是因为爱情吧。”
“爱情?”
“磕CP使她们快乐、流泪、疯狂……”
“她们是磕CP还是嗑药呢,”袁望野实在匪夷所思,不过他也不反感和沈夏年被人写成一对就是了,反正是他当攻,不想当攻的直男都不是满清正黄旗纯血统的直男,“有没有人萌北城哥和你一对的?”
“有。”
“哦,”袁望野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下脸,“那你去黏北城哥啊,管我干什么。”
“因为……”你人气高啊!倒贴你才能红!沈夏年把到嘴边的话,拼了老命都咽下去,“因为你像我弟弟!”
袁望野皮笑肉不笑:
“我也不见得你真有疼你弟弟那么疼我啊,只是因为我人气高吧。”
沈夏年既然被戳穿,也不打算编借口了,他向袁望野伸出手:
“对不起。”
袁望野鄙夷地睨了他一眼:
“干嘛,讨钱啊。”
“给你打。”
“打?”
“打手心啊,”沈夏年很诚恳,“我以前惹我弟弟生气,就把手心给他打。”
“都说了我不是你弟弟!”袁望野恨不得把沈夏年放在后槽牙里嚼得粉碎,他把沈夏年大力推倒进床里,又舍不得真对沈夏年怎么样,只能疯狂踢床垫泄愤,“谁稀罕当你弟弟啊!”
“小野,”沈夏年忽然胸口一抽,如鲠在喉,最后只是朝袁望野抱歉地笑笑,“真的对不起啊,让你失望了。”
袁望野和沈夏年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冷战。
和上次赌气不同,这次袁望野冷漠得连其他队友们都感到了不适。
“年年,你和小野到底怎么啦,”陈最在练舞的空档,蹭到沈夏年身边递给他一瓶水,“我们是一个组合,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一起解决不好吗?”
“没什么,”沈夏年耸耸肩,“我不小心吃了他放在冰箱里的蓝莓味哈根达斯。”
“不许骗我,”陈最捧起沈夏年汗津津的脸,目光锐利地摄住他飘忽的眼神,“是不是那篇文让你有心理阴影了?拜托,同人的情节都是骗人的,你怎么能当真啊?我还看过一篇,阿迁结婚我当伴郎祝他幸福后转身就去跳海自杀的文呢,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和阿迁好好的?”
“拜托你别说那篇文了……”
沈夏年和袁望野感情崩盘有多方因素,陈最推荐的这篇同人文绝对是导火索,千错万错,还是沈夏年自己的错。沈夏年很好奇另外一个可能,如果他没有否认自己喜欢袁望野,他们现在将会是何种关系?
“小野练拳击呢?”
不久前姜北城偶然发现,袁望野又把那个等身枕套给套回枕芯了,搁在床边,闲来无事他就把抱枕放在腿上,对着沈夏年的脸就是一顿狂揍,揍完后愤怒地把抱枕一脚踢飞下床,睡前却又灰溜溜地把抱枕拖回来,和他的粉丝后援会副会长放在一起。
“小野,”姜北城坐到袁望野身边,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大力捏了捏,“咋啦,跟小年闹别扭了?”
“没有。”
闹别扭这个词听着像是情侣才会用的,腻歪死个人,他才不稀罕和沈夏年闹别扭,他要把沈夏年的头揉成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
“怎么了嘛,你上次不是还要给小年送药吗?”
“我现在不想再提关于他的任何事。”
如今袁望野被姜北城搂着感觉有些怪怪的,他回想起几日前那冰冷的电子音男声朗诵,飞速在脑海里换头,“姜北城对袁望野发起狂风暴雨般的进攻……”立刻抽搐地抖了三抖。
Ticool的广告在十一月初投放上市,除去ABO和Sweetparty国内当红男女偶像组合合体,还有一大亮点就是沈夏年的女装,不过沈夏年的服装是概念服装,并不会投放在市面上售卖。
商片解禁后,刘六六在微博上发了一组非商业套图,是沈夏年在候场时的偷拍,整组照片都呈现出一种隐秘的“窥视感”,摄影师用镜头窥视模特,用眼睛窥视模特的内心。
照片组里的沈夏年和商业图里的气质判若两人,特别是两张他穿着女装,缩在椅子上的照片,上一张他还仰着头面无表情,下一秒便朝镜头露出一个娇柔的媚笑,这条微博实打实地五万转发,热评的第一第二,是年糕们带着沈夏年男装照的控场:
@年年岁岁花相似:了解一下,是我们的小漂亮沈夏年![图片]
@夜間飛行日記:这次我们沈夏年小哥哥尝试全新大胆风格挑战,带给人耳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