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夏年连连点头,“我把你当妹妹看待吧。”
“沈夏年!”袁望野要化身为一头小喷火龙了,“我是认真的!”
“好好,”沈夏年双手合十拼命给袁望野道歉,“那你希望我把你当什么?”
“当……”袁望野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当普通同事?不行,那也太普通了,上到老板顾禾下到清洁大妈都算是同事;当朋友?朋友这个词又有些微妙,无论是同性和异性之间都能用,一切未能明确定义的暧昧关系,都能用朋友来掩饰,不喜欢;当兄弟?那他比沈夏年小,只能当沈夏年的弟弟,不又陷入死循环了吗。
“我也不知道,你说你把我当什么?炒作对象?上位工具?绯闻男友?”
“不敢不敢……”
袁望野忽然掰住沈夏年的脸,深吸一口气后,和他四目相对,两人对视数秒后,沈夏年小心翼翼地问:
“你很热?”
“现在都十一月了热个头啊。”
“那你为什么脸这么红?”
“……被你一说好像是有点热。”
袁望野像只烧开的水壶,浑身都在冒着热气。从沈夏年进公司的那一天起,袁望野就总是会偷看他,只敢偷偷的、远远的看,不去搭话,也没交流。偶尔不小心和沈夏年的目光撞在一起,他马上装作不屑的模样扭开头,搞得沈夏年一头雾水,以为自己被讨厌了,不敢去靠近袁望野。后来袁望野跟姜北城说了这事,姜北城听了以后,露出欣慰荡漾的笑容: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长大后自然就会懂了。”
于是袁望野冥思苦想,最终得出结论——他老看沈夏年,是因为沈夏年长得好看,谁不爱美人,谁天诛地灭。
“年哥,我问你,你如果红了要干嘛?”
“要赚钱啊!”
“赚钱?你现在赚的钱还不够你花吗?我也没看你买什么东西啊……”
袁望野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下沈夏年,空有漂亮的皮囊,装着一个肤浅的灵魂,不过还好沈夏年只是要钱,钱袁望野有的是。
“这你就不懂了……”
沈夏年眨眨妩媚的凤眼,把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娇笑着压上袁望野,袁望野身体一僵,警惕地护住胸口:
“你要干嘛?”
“嘘,”沈夏年食指轻轻点住袁望野的唇,朝他俯下身去,“我今天,就要提前让你见识一下,大人世界的残酷和黑暗。”
袁望野咕咚咕咚地狂咽口水,直愣愣地盯住沈夏年漂亮的脸蛋向自己慢慢靠近,柔软的发丝拂过脸颊,搔得袁望野不仅脸痒,心也跟着泛痒,想要什么东西来使劲挠挠才能好。沈夏年附在袁望野红得能滴血的耳朵边,轻柔耳语:
“你无法拒绝我,对吗?”
“……”
“所以——”
“……所以?”袁望野的声音有点涩。
“所以借我五十万,分期付款,十期,每期还五万,十个月还清,是不是兄弟就一句话,借还是不借?”
袁望野呼吸紊乱,胸膛剧烈起伏,费力地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
“滚!”
在吃晚饭前,袁望野和沈夏年不信邪地又去搜刮了一圈,仍旧一无所获,他们的宿舍楼有三层,钥匙又那么小,掉在地上都要找半天,更别说刻意藏起来了。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呀,”姜北城抱着玩偶熊,笑眯眯地说,“不然就锁到晚上睡觉吧。”
“不可以!”袁望野反应最为激动,“洗澡怎么办?!”
“一起洗啊,都是男人害臊个啥嘛,难道说……”
姜北城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把玩偶熊的两只爪子举高捂在玻璃眼珠上,装出雄浑的声音:
“哎哟人家一想到要和年哥洗澡就好害羞哦!”
“才没有!”袁望野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拽起沈夏年就走,“谁会害羞啊?!走,年哥我们这就去洗给他们看!”
“诶诶我还没吃完……”
“转过来。”
“不用……”
“你给我转过来!”
“真的不用吧……”
“快点!”袁望野还懂得用激将法,“难道你是女人吗?所以才不敢转过来看我?”
“你才是女人呢!”沈夏年果然上当,他转过身挺起胸膛,“我是怕我转过来吓到你!”
沈夏年的骨架其实不宽,肌肉匀称,胯骨微凸,窄腰细腿,连腿毛都很稀疏,袁望野的目光像是见了猫后逃窜的老鼠,潦草地扫了一遍就迅速垂下眼,有些手忙脚乱地开了水闸。
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现在都十一月份了还洗冷水,冻得沈夏年发出一声惨叫,立刻从花洒下跳开:
“好冷!”
“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啊!”
“我冷静一下。”
“哦,”两人手都不方便,此时此刻必须充分发扬互帮互助的友好精神,“不然我来帮你洗头发?我们一人贡献出一只手,就能为他人贡献出一份温暖。”
“好。”
袁望野把水温调到适合的温度,蹲下来方便沈夏年洗,沈夏年边洗边说:
“我给你说个恐怖故事吧?”
“嗯。”
“从前有个小孩子,在浴室里洗头,洗着洗着,洗着洗着,洗着洗着,洗着洗着……”
“然后呢?”袁望野闭着眼,胡乱剐了一捧泡沫凭丢到沈夏年的身上,“不用铺垫那么多。”
“然后他脑子进水了,就变成了傻子!哈哈哈嘎嘎嘎嘎鹅鹅鹅……”
“……不好笑,给我好好洗头。”
袁望野洗完头了,轮到沈夏年洗,沈夏年头发长,比较不好洗,而且加上袁望野一看就没给人洗过头,笨手笨脚的,让沈夏年几番怀疑自己的头皮要被揪下来。
“哎呀哎呀!泡沫进眼睛了!”
“等等你别揉,我开水给你冲!”袁望野绕到沈夏年的面前,举起花洒对准他布满白沫的脸一通猛冲:
“咳咳……好了好了!可以了!”
沈夏年抹了把脸,睁眼一看,视线不偏不倚地刚好对上袁望野的——
“……”袁望野默默地捂住两腿间,整个人宛若一只巨型的熟虾,浑身发红。
“……”沈夏年也脸红了,从湿漉乌黑的发丝里露出两只鲜红的耳尖,他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营养挺好的……”
“……天生的。”
沈夏年感觉接下来的几天都不能好好直视袁望野的脸了。
洗完澡后得吹头发,沈夏年坐在椅子上,袁望野坐在他腿间,袁望野闭着眼,高举吹风机,一脸惬意地任由沈夏年撩翻他的头发,活似只洗完澡后被吹毛的小柴犬,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好了。”
“谢谢年哥,”袁望野脑袋一歪,枕到沈夏年的大腿上,“我好困,睡一会。”
“啊好,你睡吧。”
沈夏年揉着袁望野一撮撮还未干透的发梢,把凝在一起的细腻发丝捻开,眼里笼了一层淡淡的温柔和艳羡。
晚上八点十分,陈最发了一条微博:
@ABO陈最:偷懒的两人[图片]
照片里沈夏年歪头睡在沙发里,袁望野则坐在地上,枕着沈夏年的大腿睡得正香,他们被铐住的双手没有入镜,加上暖黄的室内灯一打,整个画面显得温馨,体现出深厚的、纯洁无瑕的队友情——才怪,毒唯野菜大军,已经准备好键盘正在前往取沈夏年狗头的路上。
第21章 棋逢对手(上)
一张照片, 在不同粉丝群体看来, 关注点千差万别。
在CP眼中,这就是结婚照:
@野年牌放大镜:我磕的都是什么几把CP, 超市里的蚊香都比你们直,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只要不猝死我就能磕, 我要站在8844喜马拉雅山上呼喊:野年是真的!!!野年给老子锁死!!钥匙陈最吞了!!!!!
@正在撒谎:今天早上醒来不小心弄倒了床头的神仙水, 砸在地上的水汇聚成五个大字:野年是真的, 我出门看到天空中大雁南飞, 不停变换着队形,排成了:野年是真的, 因为我一直抬头看天空,被过路的车溅了一身水,溅起的水在我的衣服上汇聚成五个字:野年是真的,没什么,天意罢辽
@三木成森:我小岳岳高速公路狂奔爆哭, 我蹲在山头上用唢呐狂吹金蛇狂舞,我马景涛雨中咆哮——野年给我doi!!!!就现在!!!给我do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只要地球还在转, 野年爱情不能断!!!!